聽到煜兒的話,穆君麟詫異的看了眼消失在門口的身影,獨(dú)有一片衣角擦過門沿。
煜兒的心思很單純,但是若他想保護(hù)某樣?xùn)|西時(shí),卻很執(zhí)著,會(huì)做出連他都無法想象的事情。
抬眸看向站在大殿中央垂首看不清表情的鄢思妍,深邃的漩渦里閃過無數(shù)的星點(diǎn)波光。
一張冷峻的面容,依舊沒有過多的表情,眉宇間隱含著君王的霸氣,對著兀自頷首的鄢思鄢沉聲道:“過來!”帶有著明顯的帝王威嚴(yán),還有隱約的別扭意味,只是不仔細(xì)聽的話,根本聽不出來。
“啊……哦,好。”正在糾結(jié)留與不留的鄢思妍聽到穆君麟的話,愣了下,回過神來后,條件反射的回答,自動(dòng)將穆君麟帶有命令的口氣忽略掉。
抬眸看了看周圍,怎么一下子人都走光了?沒義氣的家伙,留著她一個(gè)弱女子在這里獨(dú)自抵抗弱勢力,她容易嘛她。
這是不是代表自己不用考慮了,亦不用做選擇題了?
鄢思妍一邊在心里思量,一邊往穆君麟的方向走去。
待站定在穆君麟面前時(shí),鄢思妍眨著大大的靈動(dòng)雙眸,非常純真的問道:“偉大的皇帝陛下,您有何相詢?小女子只要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何?”不管怎么樣,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好話誰都喜歡聽,更何況這位自大驕傲的帝王。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不是?
要不是自個(gè)兒惦記著他手里的玲瓏七色玉,她大小姐才不用這樣委曲求全,呃,貌似有點(diǎn)過,應(yīng)該是低聲下氣,呃,好像也不對,算了,管它是什么。
穆君麟定定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她,瞧著她眼里的狡黠、靈動(dòng)、不耐煩、不滿,甚至是不屑,各種神色在她眼里滑過,卻獨(dú)獨(dú)沒有他的影子。
這讓他內(nèi)心感到極其不舒服,好像心里突然空了一塊,無論如何都無法填滿。他希望她的眼里有他,時(shí)時(shí)刻刻映照著他的身影,而不是無所謂將他擱置在別處。
他能感受到她此時(shí)的乖順并不是從心里發(fā)出,而是對自己的敷衍,敷衍到連掩飾一下的心情都沒有,完完全全的表現(xiàn)在她那雙獨(dú)特的瞳仁里。
該死的!看著她那毫無畏懼、桀驁不馴的眼神,他很想折了她羽翼,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讓她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也只能有他。
從來沒有人都忽視他這么徹底,她是第一個(gè)。
女人之于他來說只是附屬品,是擺著好看的花瓶,嬌柔做作,無事生非。
他從不認(rèn)為女人有什么能力可以與男人相匹敵,覺得女人附屬于男人是天經(jīng)地義。
可是,那天,在冷宮長談后,他對自己的想法不確定起來。
不管自己在做何事,她的話語總是縈繞在自己心頭,仿佛是一個(gè)揮之不去的夢魔。
她的聰慧,她的智謀,她的張揚(yáng),她的灑脫,她的不拘小節(jié),她的……總之,她的一切一切都在腦海里不斷盤旋。
一張張表情各異的畫面從腦海中掠過,有張狂的笑顏,有生氣撅著嘴的表情,有面上雖阿諛奉承,眼里卻閃著算計(jì)慧黠的模樣,有庸庸懶懶的撩人姿態(tài)。
現(xiàn)下,穆君麟再依依回想這些之時(shí),即使再笨,他也知道自己二十年來冷心冷清的心動(dòng)搖了,更何況他并不笨。
相通這些,穆君麟突然覺得他一直心緒不寧的心似乎輕松了很多,這幾日來,壓抑許久的心,似得到解放般,放下了沉重的包袱。
再瞧了眼面前懵懂無知,眨巴著眼睛的鄢思妍,突然覺得她這張看起來非常平凡的臉可愛異常,比后宮里的那些嬪妃們還要漂亮美麗,閃爍著奪目的光彩。
抬手輕撫著鄢思妍滑嫩的臉頰,穆君麟蘊(yùn)含情意的看著她,似有千言萬語。
鄢思妍被穆君麟那樣紅果果的眼神,看得心里毛毛的,雞皮疙瘩‘噌噌’的往上冒,干笑的問道:“那個(gè),大哥,呃,不是,是偉大的皇帝陛下,請問……您有何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