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郝青青為晗若梳頭時(shí),晗若才知道在她嫁進(jìn)門的前三天,她的夫君就迎娶了一位妓院的花魁為正房。
晗若突然凄涼的笑了笑,皇帝的賜婚好像錯(cuò)了,他怎么會讓相國的千金,排行在妓女之下。
郝青青氣急敗壞的說著“一個(gè)妓女,憑什么還要小姐去奉茶給她,她算哪根蔥?!?/p>
晗若抿了一嘴,搖了搖手,叫郝青青不要說了,畢竟她現(xiàn)在念叨的,是這山莊里的正主,如果讓外面的人聽見了,總歸不是太好。
只是像她這樣的奴婢,能坐上這山莊的二夫人,也算是總福氣,她還有埋怨的理由嗎?只是…。她現(xiàn)在是代替著小姐……那是不是,真的要去找些理由來埋怨自己的夫君?
晗若梳個(gè)簡單發(fā)飾,一襲家居青布衣,沒有新嫁娘的喜氣,也沒有相國五小姐的闊氣,她泰然自若走出房里。
只是打開房門時(shí),冷風(fēng)撲面而來,晗若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她所在的這個(gè)別院,只有過道算是有人清理干凈,但院子里卻是雜草叢生,一片荒涼。
晗若放慢腳步的走到大廳,中途經(jīng)過幾個(gè)別院,到處都打理得井井有條,甚至還聞見一陣花香。
晗若突然望著自己的手掌,當(dāng)年她小時(shí),娘親說過她福薄,她沒想到,她會福薄到這種程度。
大廳里,空無一人,晗若轉(zhuǎn)頭,望向大廳外,站著的丫頭們。
“雷爺和夫人一會就來,請二夫人稍等?!毖绢^客氣的說著,但她的眼神里,分明讓晗若看見了一絲鄙夷。
晗若站著,她靜靜的站在椅子旁,就如同在相國府上一樣,她還是認(rèn)為自己是奴婢。
遠(yuǎn)遠(yuǎn)的,她看見一個(gè)丫頭扶著一位女子慢慢的朝這走來,而女子的身旁站著位身材高大的男子。
晗若想著,或許他就是昨夜缺席的新郎吧,但怎么…。有些熟悉。
晗若連忙站到大廳的中間,微微的欠了一下身,低下頭,柔聲的說
“爺,夫人?!?/p>
晗若這才抬頭,看了看昨夜缺席的新郎,當(dāng)她把眼對上他夫君的眼時(shí),她呆住了。
“是你?”
眼前的這個(gè)男子,就是上次行刺相國的刺客,但他現(xiàn)在的眼神少了一絲仇恨,多了些慵懶,和看好戲的成分。
晗若突然想起,那天他對她說過的話,難道這場婚姻是他策劃,是他報(bào)復(fù)的一步?
郝青青端好茶,走進(jìn)了大廳。
“二夫人奉茶?!币慌缘难绢^叫著。
晗若回過神,端起郝青青手上,斟好的茶水。
走到雷凜然的面前。
“爺,喝茶?!?/p>
雷凜然望了一下她,略帶生氣的接過了茶水,對于他的生氣,晗若有些不明白,難道她奉茶,犯了他的大忌?
晗若又端好茶水,走到大夫人,芯雅的面前。
“夫人,喝茶?!标先羧崧曊f著,她這才抬頭看了看,這位大夫人。
芯雅夫人長得楚楚可憐,有些弱不禁風(fēng)的身子惹人心疼,這樣的女子總教男人傾心吧?所以昨夜他的新郎缺席,皆屬當(dāng)然?
芯雅接過晗若的茶,怎么也不敢喝下去,眼前的人,是相國的五小姐,她何德何能,喝她奉的茶。
而且當(dāng)她第一眼,看見晗若的時(shí)候,心里的恐懼,油然而生。
晗若雖然穿著粗布衣服,但一點(diǎn)也沒遮住她的靈氣和雅秀。
芯雅突然猛咳幾聲,手中的茶杯掉入地上,茶水和玻璃碎片,散落在晗若的面前。
晗若愣了一下,連忙彎下腰,動(dòng)作麻利的揀起地上的碎片。
“你沒誠心的奉茶給夫人?怎么夫人一端你的茶,就開始咳嗽。”芯雅旁邊的丫頭嘲諷的說著。
正在揀碎片的晗若,不明白的抬頭,手中的碎片在她的指上,突然割了條口子。
晗若吃痛的呻吟了一下。
而一旁的雷凜然,蹙了一下眉,他覺得眼前的晗若……
“雅兒,這茶還是不喝了,今天的天氣有些微涼,我們還是回房吧?!崩讋C然突然說話,起身摟住芯雅。
晗若捧著碎片,連忙退到一旁,為他們讓出道。
雷凜然望著,這樣的晗若,心里沒有一絲快感,反而有些迷茫。
晗若看著他們走出大廳,她心理陣陣發(fā)涼,她現(xiàn)在終于意識到,他的夫君要和相國聯(lián)姻,只是為了報(bào)復(fù)。
看來呆在這里,她要處處卑微行事,如果一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的夫君,那他是不是要去找相國的麻煩,到時(shí)相國又要到處找小姐了…。
“小姐,你的手在流血?!焙虑嗲噙B忙把晗若手上的碎片接到托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