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若聽了小息的話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苦笑搖頭。
原來他的夫君身邊不止這些鶯鶯燕燕,還有位表小姐。
她夫君的心,到底可以分成幾份?但她知道也明白在那幾份中,不會有她的名字。
“二夫人,怪我多嘴了。”小息一臉的難過。
“沒關(guān)系的。”晗若虛弱的笑了笑。
是真的沒關(guān)系,因為他的夫君怎么會喜歡上仇人的女兒呢。
她不會奢望他喜歡,也不祈求他喜歡。
※※※
山莊最寂靜的地方,就數(shù)雷凜然的書房。
書房外站著守衛(wèi),一般情況下,山莊的人都不得進入。
書房內(nèi),點著清晰的香爐。
雷凜然坐在太師椅上,渾身的肌肉緊繃著,
他的劍眉微皺,手上拿著一張帶血的手絹。
手絹上的繡竹依然清晰,翠綠的竹子仿佛還在隨風(fēng)擺動。
雷凜然緊緊的把手絹拽著,他的眼神里有迷茫也有仇恨。
昨夜的他怎么了,怎么會這么瘋狂的要了莫昔泠這個女人。
甚至開始有點迷戀。
這張手絹,從相國府逃離后,他從來沒有丟棄。
并不是因為有所感激,而是他要自己記得,他去刺殺相國時的功虧一簣。
但也似乎記住了,那個清秀的小女人曾經(jīng)救過他
雷凜然突然把手絹扔到地上。
他怎么能讓一個仇人的女兒亂了陣腳,更不會讓那女人擾亂他心思分毫!
叩叩…。叩叩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雷凜然的口氣有些怒氣。
煜祌走進書房,看了看雷凜然后才說“爺。”
雷凜然點頭,但表情依然沒有松懈緩和過來。
“楚愷逸,帶著他的侍衛(wèi),已經(jīng)到了山腳。”
雷凜然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后嘴角陰冷的笑了笑。
“意思是,他晚上就會到山莊?”
煜祌點頭,俊冷的臉上出現(xiàn)了擔(dān)心。
“不如我們找人,讓他不要到山莊。”
“他不是就要幾頓火藥嗎?我們給他就是了,我還送給他。”雷凜然慵懶的說著,食指還在紫檀桌上輕敲著。
“那我們不是便宜了他嗎?”煜祌不理解。
雷凜然沒有說話,只是嘴角那抹邪笑更深。
“吩咐下去,晚上山莊內(nèi)全部掌燈,我們要迎接貴客。”
煜祌蹙眉,真的不了解他的主子在想些什么。
“知道了。”煜祌雖然不明白,但他知道,他的主子不會錯的。
“你下去吧。”
煜祌抱拳,準備離去,但雷凜然又叫住來了他。
“傳聞楚愷逸喜歡歌舞,樂器,你去找?guī)讉€藝妓。”
煜祌點了點頭,然后退出書房。
※※※
夜晚時,整個山莊燈火通明,廚房也忙的不亦悅乎。
芯雅穿著美麗的綢緞?wù)驹诶讋C然的旁邊。
一切都像是在迎接貴客。
大門外凌亂的馬蹄聲,和喧囂的聲音,證明客人已經(jīng)到,而且人數(shù)不少。
“開門。”雷凜然叫侍衛(wèi)打開大門。
門外火把閃爍,穿著錦衣的男人們,全騎在馬上。
其中騎著黑馬的男子,帶著花色鬼臉面具。
“楚兄,我知道你今日到訪,在此為你接風(fēng)洗塵。”雷凜然的笑容自然,動作恰當(dāng)?shù)淖叩匠鹨蓠R匹的旁邊。
面具下面的眼睛看了看雷凜然,似乎有些輕蔑。
他翻身下馬。
光滑的面具在火把的照耀下,散發(fā)著一絲寒光。
芯雅蹙了一下秀眉。
這男的帶著的面具,真讓她惡心。
“楚兄,今天我準備了上好的佳肴,我們邊吃邊聊。”雷凜然做了個請的手勢。
楚愷逸望著雷凜然笑了笑,笑聲低沉,陰郁。
讓芯雅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大殿的空地上,擺滿了桌椅,也擺滿酒和佳肴。
樂隊們,彈奏著動人的旋律。
雷凜然讓楚愷逸上座,楚愷逸并不客氣的坐了上去。
藝妓們開始翩翩起舞,舞姿動人。
但這一切好像沒有在雷凜然的預(yù)料之內(nèi)。
因為楚愷逸對藝妓的表演并沒有多大的興趣。
雷凜然連敬楚愷逸,幾杯酒。
但楚愷逸都提不起興致。
雷凜然蹙眉,在他眼中,楚愷逸是只狐貍。
他從不讓別人知道他的容貌,也總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兩人雖然表面示好,但在買賣上面從不讓步。
雷凜然雖然在軍火上面略占優(yōu)勢,但楚愷逸卻擁有塞北整個地下錢莊。
兩人是各看不起對方,但又要給對方面子,誰也不好意思在表面上撕破臉。
“據(jù)說雷兄娶了相國的五小姐,深閨中的女子,在教養(yǎng)和才氣上面都比這些妓女們更有才氣和韻味,不如……讓她出來給我們彈奏一曲,或表演一小段?”
這段話在楚愷逸陰沉聲音的詮釋下,顯得有點詭異和為難人的味道。
芯雅的臉色大變。
這個男人簡直放肆,難道他們這樣的妓女就比那些千金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