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雅的要求,讓郝青青和晗若都感到詫異,特別是郝青青
她明白芯雅想鞏固自己沒有臂膀的事實,但她現在說這話,似乎有些不妥,而且這個相國千金就快成下堂婦,她能幫她什么嗎?
“能答應嗎?”芯雅眼里有著光芒,仿佛看見了自己馬上就有靠山,不用被人嘲笑曾經是妓女,也讓先前的付出有更好的結果。
晗若蹙眉。
她敢答應嗎?她有這樣的本事答應嗎?
“姐姐,我確實……。”
“不幫?”
“不……。是很久沒和家父聯系,突然……”晗若話還未說完,芯雅的神色開始難看,甚至帶著仇視的眼神望著晗若。
晗若對芯雅突然轉換的表情,變得有些害怕,發覺她的神色有些怪異…。
“其實我一直想對你溫柔,看來不行了。”芯雅怪聲的說著,拿過了郝青青手上的東西,動作蠻狠。
布中包著的是針包。
打開針包,她用眼神示意郝青青按住晗若。低下身,湊在晗若耳邊說“原來在青樓不聽話,鴇母就用這樣的針扎我們,據說不留下任何印子,也沒有傷口……但卻是痛徹心扉、是刨骨椎心,是想一頭撞死的疼痛。”
細針在晗若的面前晃動著,但芯雅的眼神卻變得迷離,傷心,痛苦……過去的往事沖擊著她的大腦。
晗若蹙眉,她覺得芯雅的神色有些不太正常。
就像失了心的人,犯了病的人?
“她怎么了?”晗若望著郝青青,但郝青青比她還迷茫。
“啊。”在晗若沒有注意時,芯雅手中的針,已經落到了她的身上。
晗若躲閃,但芯雅卻拉著晗若解恨似的扎著。
“你們都瞧不起我,背地里說我不干凈,說我是妓女,說我不配做這里的正夫人,難道我不配?”話語激動,手中的力道更大。
晗若咬著下唇,示意郝青青趕快去叫人,芯雅現在的舉措,不像過去的她。
郝青青神色變得驚恐,對于芯雅突然的轉變,感到害怕。她連忙跑出屋子。
“我告訴你,我就是這的正主,我就是爺的大夫人,誰也不準搶我的位置,如果誰敢,我就會像對付我哥那樣對付你!那個表小姐也一樣!”
芯雅說著晗若不明白的話語,她的眼神更加的恐怖,而且不再提剛才要收她為義女的事。
密密麻麻的針,落到晗若的身上,仿佛晗若成了她的殺父仇人。
門被打開,一群人沖了進來。
芯雅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轉頭望著眼前的人,臉上馬上劃過溫柔的笑容。
“我正在和妹妹談論刺繡,你們也來嗎?”
小息走了進來,連忙扶起晗若離開屋子。
“別走啊,我們還沒談完呢?”
※※※
晗若躺在床上,累得慌,身上被針扎過的地方著實疼痛,芯雅剛才的舉措,讓她有些擔心。
而小息在旁一直念叨著,責怪她不知道愛惜自己,還問著為什么會被那些土匪擄去。
晗若笑了笑,在這里也只有小息對她像親人,也是她最舍不得的人。
迷糊中的睡去,以為可以安睡到天亮,但半夜卻被噩夢驚醒,她夢見了虞香兒和江承顯。
她和那兩人并未深交,只知道一人兇惡得如惡魔,一人溫柔得如清泉。
但虞香兒叫著雷凜然償還那一劍的聲音,還是讓人恐懼。
推開房門,夜風拂過面。
從表小姐大婚到現在,她確實經歷了太多,仿佛更像是夢一場。
眼神飄蕩到別院,想起了他叫她拿著休書離開時的表情。
淡淡的笑了笑,這間別院過段時間或許又要……荒涼。
回到房間拿出筆墨,認真的畫出了兩幅丹青,一幅是表小姐,一幅是自己。全數想送給他,當成離別的禮物。
但看見自己的畫像時,嘲笑自己的不要臉,他怎么會收下她的丹青。
把畫紙撕開,把表小姐那幅裹好。
穿好衣服,轉身出門。
天色以變得灰蒙,朝霞在厚重的云彩下透出一條淡黃的線條。
“爺,還在休息嗎?”拉住正在掃地的丫鬟。
丫鬟蹙眉,表情有些厭惡。
“爺一晚沒睡,一直在花園里。”
晗若淡笑,握著丹青朝花園走去。
雷凜然站在湖邊,寬闊的背影顯得孤寂,她記得那次雨天他也是這樣站著,依然是為了表小姐。
捏緊丹青,覺得自己畫表小姐有些愚蠢。
一個丫鬟抱著外衣,急急的跑了過來。
晗若攔住她,接過外衣,來到雷凜然的身后,沒有言語的為他披上。
他的身子緊繃,一定還在怒氣中。
“爺,我是來向你辭行。”聲音有些小聲,害怕他還會對你她動怒。
雷凜然轉頭,沒有表情,眼里還有著血絲。
晗若低下頭,讓他這么傷心并不是自己的本意,但……
“或許表小姐對你愧疚,但還是放手吧,穆王爺是好人。”說完后,退后一步,對他微微欠身,手中的丹青依然在手中,也不打算送出。
“多謝爺這段時間的照顧。”
轉身準備離去,離開?就這樣離開?……。但愿他能想起她,帶著小姐的名字,想起她這個賤婢。
心里泛起苦楚,眼神有些模糊了,這場代嫁,終于到頭…。
雷凜然叫住了她,眼睛一直放在她的身上。
他發現她的眼睛紅潤。
他愕然,對于她的淚水,他的心里有點不舍。
“爺還有事?”心里有點欣喜,有點期許,至少還是在離開時,叫住了她。
雷凜然沒有說話,一縷陽光閃在了她的臉上,讓她蒼白的臉,有了一些光彩。
雷凜然失神,但依然沒有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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