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料被撕碎的聲音,晗若驚恐的呼救聲,物品被碰倒的聲音。
一切都像是在暗示著,恐怖的發生,
江承顯坐在椅子上,嘴角帶著抿笑,眼里也帶著笑意,這樣的表情看來,他就像是在欣賞著一樁美妙的事情。
撕下桌上的一塊烤肉,漫不經心的放進嘴里,然后再把眼神放到晗若的臉上。
大紅的喜服,被撕得七零八落,斷裂的縫口里,呈現出晗若白嫩的肌膚。
晗若瘦弱的手臂,薄弱的阻擋著那些不規矩的大掌,但終究換來的只是絕望。
她想求救,對著那個穿著白袍,坐在椅子上,擄她來的人,但當她的眼神對上他時,她在絕望中的放棄了這個好笑的想法。
這個男人,一臉的好戲,只差沒自己上場,又怎么會下命令叫這些人住手呢?
晗若突然停止了掙扎,嘴角掛上凄涼的嘲笑。
她怎么忘了,自己是福薄的人的人啊…。福薄的人,終究不會有幸福的。
喜服的碎片散落一地。
晗若被按到在地上,望著如血般紅的碎片,她笑出了聲。
她好像和這樣的紅色犯沖,第一次穿喜服,就變成新婚夜的棄婦,再次穿上喜服,卻招來他人踐踏。
夠了……真的夠了,這樣的笑話該結束了。
她只是晗若,不是什么新嫁娘,也不是什么塞北的霸主的二夫人。
嘴角掛上淡笑,手緩慢的摸上,壓在她身上男人的佩劍。
但手一上去,卻險些被那人捏斷了手掌。
那人似乎還怕晗若做出什么奇怪的舉動,他抬高晗若的頭,稍許用力,但又不傷及性命的,讓她的頭,撞擊在冷硬的地板上……。
※※※
不管蒼冥山莊把消息封鎖得多么嚴實,但山莊里的下人,早就知道新嫁娘在新婚夜被人擄走了。
而且在議論時,話語難聽得露骨,甚至說這個表小姐,已經被萬人睡,千人騎,回來也不是什么好貨色,
“夫人……夫人。”郝青青跑得著急,急的讓她的話語都顯得有些好笑。
“打聽到了?”芯雅端著茶盅,眼神里有著喜悅。
郝青青點了點頭,轉身把身后的房門關上。
“我問了表小姐的丫鬟,她說她那天一走開,再回來時表小姐就不見了。”
“那就表明,沒人知道是誰擄走的人了?”芯雅很期待這個問題。
郝青青愣了一下,然后帶笑的說著“恩,爺現在還不知道是誰擄走的。”
芯雅松了口氣“謝天謝地。”
其實就算爺知道,是她的哥哥擄走的人,他也拿她沒有辦法,因為在這里除了郝青青知道那是她哥哥外,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芯雅的思想突然停頓了一下,她轉頭望著郝青青,眼神變得有些防備。
她知道……?
“夫人有事嗎?”郝青青對于芯雅的眼神,覺得有些奇怪。
芯雅搖了搖頭,站起身,拉住郝青青的手。
“這次真的多虧了你,要不…。”芯雅滿臉的感謝,但心里卻開始盤算著。
“就算為夫人粉身碎骨,我都愿意,因為這是我該做的。”話語說的煽情,表情配得適當,郝青青覺得,應該不會讓芯雅起什么懷疑。
“你對我的好,我都會記得的,你有什么想要的嗎?”
“若夫人真的要獎賞我,我……我希望下次您和爺在一起的時候,能不能讓我伺候爺。”郝青青說得嬌羞,也說的明了。
“你要讓爺,收你入房!”芯雅顯得驚訝,覺得莫名其妙。
郝青青點了點頭。
“我不當什么妾,只要爺能收我為通房丫頭……。若這樣,也對夫人好。”郝青青說的著急,裝的無辜,仿佛一切都是為芯雅好。
“對我好?”芯雅覺得可笑。
“我是你身邊的人,若你讓我在爺的身邊,出了什么事情,總會有人幫你說話。”這句話說得理所當然,但在芯雅聽來,怎么有些威脅的成份。
她抿了下紅唇,然后蕩漾起高興的笑容。
“那以后我們就是姐妹了。”
“不敢,我還是繼續當丫鬟,我要為夫人賣命。”郝青青依然煽情得可笑。
其實從芯雅叫她請她哥哥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打算。
她不要一輩子當下人,而且像他們這樣的丫鬟,若不能被有權勢的人看上,那一輩子都會被人指使,再說眼前的芯雅只不過是個青樓女子,雷凜然都會把她娶進房做大,那她的資本不是比她更干凈?更討喜?
若有這樣的機會,她就要捏住,哪怕是搶來的。
而且聽表小姐的丫鬟說,雷凜然雖然沒看見擄走人的是誰,但卻已經猜到。
她不告訴芯雅,就是要讓自己手上捏有芯雅的把柄,若她對她不利,她馬上告訴雷凜然,是芯雅叫他擄走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