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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夢紅樓之水潤絳珠

第六十八回夜半重現禿鷲之聲

黛玉聞聽,真的有些緊張了,遂急急問道:“真是不好了,今日第一次見王爺,卻以這個面目示人,肯定叫王爺笑話了。”

看見她焦急的模樣真是可愛無比,水溶不由笑著刮了一下黛玉的鼻子道:“你多慮了,父王的眼神不太好了,你站得那么遠,又一直低著頭,他沒有看見的,父王方才與我詳談之時,一直在夸你呢,看來早就默許你這個兒媳婦了!”

黛玉卻較真道:“誰說要做你的媳婦了?美得你呢!”說罷,一轉身形逃出了水溶的懷抱。

水溶知道黛玉在和自己玩笑,一時高興,便也像孩童一般追逐著黛玉,一邊說道:“只可惜,這件事已然板上釘釘啦,你再也反悔不了啦。說著抓住了黛玉的手臂,只是一個勁的給她撓癢癢。黛玉笑得不行,只好求饒道:“好哥哥,你就饒了我吧,我依了你就是了!”

水溶這才停下手說道:“這才對了,今日你若不依我,我定不會輕饒的。”雖是嚴厲的話,可是語氣中卻有不盡地寵溺和溫柔。水溶又想起方才黛玉在夢中驚叫的事,遂又問道:“方才妹妹午睡時是做惡夢了嗎?”

黛玉聞言,心想:方才那夢離奇古怪一時只怕給水溶解釋不清,見其已然那么的在乎自己了,就別沒來由的給他增添煩惱吧!于是故作輕松地說道:“也沒什么,許是離家太久了,思念家里的雙親,也不知如今他們可曾安好?”說到后面,黛玉的語氣越發的凄涼,眼圈竟不由然地紅了。

水溶急忙拉住黛玉的手道:“好妹妹,莫要悲傷了,原是我疏忽了,早該料到這么久了,你必定要想家的,其實這個還不容易,你只是一味地怕尋麻煩,你只要告訴我,我立刻就準備行裝同你一起回蘇州老家,正好可以提前拜望一下我的岳父岳母呀!”說到后面,水溶故意把語氣說得很輕松,希望黛玉能從百轉的愁緒中脫解出來。

見水溶一臉的關切和內疚之色,黛玉的心里不禁有些自責,自己這是在干什么呢?明明想不與他說這個夢的,就是為了不讓他擔心,怎么扯來扯去,又扯到鄉愁上來了呢?是呀,水溶說得沒錯,現在有了他的庇護,自己要回家去簡直是易如反掌,只是臨別時,父母雖然未曾細說,但聰明如她,分明猜到了父母必定遭遇了棘手的事情,不然不會那么匆匆忙忙地安排她們姐弟離開。自己即便現在回去,恐怕也是只能空對著家園的老屋了。故而,只好展顏一笑,對水溶說道:“此一去也是幾千里地呢,哪里就那么容易回去了,再說雙親如今正忙著一些重要的事,若忙完了,必是會來接我的。那時,你這個丑女婿自然也是要拜見老泰山的!”

水溶知道黛玉心中自是有難解的鄉愁,而為什么不能回去,也定然有一番難以明說的苦衷,只是為了不讓自己在擔心,便隱忍著不說出來,遂也不去挑明。但黛玉的那句丑女婿要拜見老泰山的話著實讓他歡喜非常,遂又輕輕握住黛玉的手說道:“是呀,是呀,誰不聞我的未來岳父岳母都是一頂一的杰出人物呢,我自慚形穢呀,所以多謝妹妹體諒之心,容我些時日好好的修煉一番,他日相見之時,才好不給妹妹丟臉,也好使得兩位老人家放心把他們的千金許給我呀!”

將水溶這么溫語解勸,黛玉仿佛看到了父母看到文武雙全、一表人才的水溶滿意笑著的樣子,心中的縷縷愁緒似乎也被暫時蕩滌開了。遂展顏莞爾一笑。

見她真的笑了,水溶的一顆心方放了下來。

紫鵑這時在門外通稟道:“姑娘、世子,王妃才剛打發人來說,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請姑娘和世子去用飯呢!說是王爺和王妃特意為姑娘安排下的接風宴呢。”

黛玉一聽接風宴,忙問水溶道:“哎呀,接風宴是不是應該很正式呀,溶哥哥你看我這樣的打扮是不是過于隨意了些。”

水溶認認真真地端詳黛玉道:“父王平素最討厭忸怩作態之人,妹妹現在這個裝扮恰如出水芙蓉一般,高貴典雅,怎是俗物可以比擬的,就這樣吧,很好。父王肯定會喜歡的。”

黛玉不好意思地一笑道:“在你眼里我什么都是那么好的,只是父王若問起臉上的傷痕該如何回復?”

水溶道:“你只說是在賈府侍弄花草時,不小心掛的就行了,因為適才和母妃也沒有說起此事,這會子若說了,到不好了。”

黛玉點點頭。水溶其實原打算把今日所遇的蹊蹺之事對父王細談的,但有了方才的那番對話,水溶突然覺得父王已經很累很累了,這些事情他應該完全能夠處理了,不應該再去煩他了。

水溶道:“走吧,別讓父王和母妃等急了。”

黛玉點點頭,便和水溶手牽著手走出門去。迎面正碰上跑過來的水柔,她嘻嘻笑著說:“好呀,哥哥和林姐姐你們背著我到哪里玩去了?才剛金絮來告訴我去吃飯的時候,我以為你們二人早就過去了呢,誰知道到那一看,人都齊全了,就獨缺你們兩個呢!我就對父王母妃說,好呀,看我不把你們捉來好好的罰酒!”

黛玉笑道:“好妹妹,且饒了我們這一遭吧,我原是早上乏了,一時睡得迷了,才剛醒來的。”

水柔努了努嘴,裝模作樣地說道:“好吧,看在你二人初犯的面子上,就暫且饒你們這一遭吧!”

水溶忍不住上前輕拍了水柔的頭一下說道:“你這鬼丫頭,什么時候輪到你編排你大哥的不是來了,我們去晚了,你不在父王母妃面前幫著說情,卻還在一旁煽風點火的,好,也罷,我們統共在家住不了幾日的,不如就此別過父王母妃,明日就起程奔大荒山去!你呀,就老老實實地在家呆著吧!”

這下可是說中了水柔的要害,她連忙拉住水溶的手一個勁的求情,怎奈水溶這次是真心要轄制她一回,求過水溶無效,水柔只好又轉向來求黛玉,黛玉便假意繃著臉道:“也罷,也罷,就姑且饒你是初犯這一回吧!”

水柔便笑逐顏開了,忙不迭地朝著黛玉作揖道:“多謝林姐姐恩典。”她的動作很是夸張,一時把黛玉和水溶都逗的忍俊不禁,開懷笑了起來,黛玉也因此將方才的點點不快拋到了九霄云外。

一時到了王府的待客正廳,水溶心里又是一陣高興,因為這個地方是王府款待上賓的地方,平時是輕易不在這間屋子里用飯的,而父王和母妃竟然選擇了這個地方,可見心里給予了黛玉多么大的重視。

黛玉也彬彬有禮地一一拜見了王爺和王妃,又和水溶的兩個弟弟——水汧,水沁一一見禮。他們二位一個十五歲,一個只有九歲。水汧長相溫文爾雅,樣貌很像水凈。水沁卻長得虎頭虎腦甚是可愛。他們二人對黛玉的印象頗佳,只說了幾句話,就融洽得如一家人一樣。

一時大家開心用飯,席間偶有談笑,真是天泰祥和,其樂融融啊!王爺和王妃都暗自高興,有多長時間他們一家人沒有這樣在一起愉快地用飯了,這真要感謝黛玉這朵美麗的解語花呀!

用過飯后,王爺和王妃依然興致濃厚,又吩咐擺下各色干果,大家坐在一起聊天。王爺還出了幾個對聯讓水溶等人來對,卻都被黛玉和水溶獨領了風騷,王爺不禁在心頭感嘆黛玉的文采了得。一時也告誡水柔平日定要向黛玉多多討教。時間過得很快,眾人只覺須臾之間便到就寢之時,但都覺著意興闌珊。因明日還要進宮赴宴,故而王爺便把明日安排說了一遍,眾人便各自散去。

出得正廳黛玉便問水溶道:“溶哥哥,我們明日進宮真的能看到元春姐姐嗎?”

水溶道:“這個是自然的了,如今元妃在皇上面前很是得寵的,又和玉陽公主交好,見一個自己想見的人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黛玉欣喜道:“如此說來,那可太好了!”忽然間,她又有些黯然道:“只是不知道祥瑞哥哥現在何處呢?”

聽到黛玉提祥瑞,水溶慌忙拉了一下黛玉,小聲說道:“你忘了,千萬莫要提及此事,不然不僅會給元妃帶來禍事,說不定也會殃及賈府和我們王府呢!”

黛玉遂吐了吐舌頭,自覺有些唐突了。

水柔本一直在后面走著,這時也走過來也好奇地問道:“皇宮里是不是很大很好吧?父王說的是那個玉陽公主呀,我怎么不知曉呢?”

水溶道:“你怎么會記得她呀,她當日來我們府里的時候,你還未出生呢。”

水柔恍悟地點點頭,又問道:“那公主漂亮嗎?人好嗎?”

此刻已經走到了水柔居住的院落前,水溶道:“你這丫頭,還只在這里聒噪,快去歇息吧,明日一早還要進宮呢!”

黛玉便也和水溶別過,回到了屋里。早有紫鵑雪雁安置好了就寢事宜,黛玉只覺乏力,只略洗過就躺下安寢了。

就在黛玉漸入夢境的時候,突然一陣尖利而綿長的聲音沖進了耳鼓,黛玉驚覺地坐了起來,側耳細聽起那個聲音來。

碧綠青竹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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