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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夢紅樓之水潤絳珠

第七十一回意迷迷黛玉生疑惑

見元春變了臉色,黛玉不由揣摩她的心思:看來呀,元春姐姐在這宮中生活得也并非事事如意呀。

但是元春馬上又恢復了臉上平和的表情道:“不好意思了,水溶表弟,黛玉表妹,我有些事情,去去就來。玉陽呀,不如今日午飯就擺在你這宮里如何,我們還能好好敘談一番呢!”

水柔道:“皇嫂只管去吧,我們等著你就是了。”

元春邁著款款的步子踱步而去。水溶卻覺得一陣輕松,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玉陽見了,便笑問道:“溶表哥這可不像你呀?你素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方才此舉,怎么顯得你很是緊張呢?”

水溶道:“這個自然是了,元妃畢竟是高貴的娘娘呀,親戚再近,也總是不能逾越規矩的,常言道……水溶本來想說‘伴君如伴虎’的,但是突然覺得不妥,遂就止住了話語。

黛玉接過來說道:“玉陽公主多慮了,想來溶哥哥也是不知如何和元妃攀談而已吧!”

玉陽眨了眨她那明亮的眼睛,莞爾一笑,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水柔在旁一直未曾插上話,只覺得憋悶,在她看來,這皇宮里真的是不好玩呀,她想了想,鼓了鼓勇氣問道:“公主,我們都坐了這半日了,能否到您說的那個花園中走一走呢?”因先前被水溶告誡要遵守規矩,故而她的這句話問得十分小心翼翼。

玉陽公主望見其渴盼的目光,遂笑著說道:“這倒是了,我們攀談了這么半天,到一時冷落我們的小妹妹了。也罷,坐了這么久,我還真有些覺著心中憋悶呢,走吧,咱們一同去御花園走走如何?”

水溶道:“謹遵公主意愿。”

玉陽見水溶總是一副循規蹈矩的樣子,略顯不悅道:“溶表哥,你不要總這樣好不好,這里沒有旁的人,你不要總用那繁文縟節據我千里之外吧?”

水溶一怔,遂陪笑道:“哪里呀,我只是覺得公主今日是壽星,當然大事小情都要遵從你的心愿呀。”

黛玉也在旁附和道:“是呀,公主,溶哥哥也正是這個意思,再說,您畢竟是公主,我們……”

“夠了!不要再叫我公主了!”玉陽突然大聲吼了一句。

黛玉萬沒有料到,公主會突然發脾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是驚異地望著她不知所措,一旁的水柔也是被嚇了一跳,驚慌的張大了眼睛。

水溶的心頭立刻升起了一團怒氣,心道:還說要不拘俗禮呢,只這一會就耍起公主脾氣了,竟然對黛玉大喊大叫的。黛玉又沒有說錯什么,只不過恭敬她的身份罷了?她怎么能這樣,依著水溶的脾氣,真想站起來拉著黛玉就拂袖而去!只是,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婚姻,恐怕還有仰仗皇上的旨意呢,遂只好隱忍了一會兒,方沒有發作起來。

見大家一下子都默不作聲了,玉陽突然覺得有些懊悔,這本不是她希望的場景呀?今日是她成年及笄大禮的喜慶日子,她本來需要的是幾個心思坦蕩的人來真心的祝福她,陪伴她過一個愉快的生日的呀?眼前的人都是她喜歡的,又是能夠真心祝福她的,他們才是她真正的朋友,她又為什么要這樣對待她們呢?想到這,玉陽不由自主地緩緩走到了黛玉的身邊。水溶立時警醒起來,他也站起了身,準備隨時防備玉陽會對黛玉不利,如果玉陽真做出什么對黛玉不利的事情的話,那么他會毫不猶豫地沖上去,那時他不會再考慮任何的后果的。他的拳頭捏得緊緊的,手上的青筋暴突了出來。

但是此刻,黛玉的心卻安穩了下來,因為她看到了玉陽眼底那抹憂傷,那種軟軟的浸入心底就會讓你蕩氣回腸的憂傷,有這樣憂傷眼神的人,斷不會存有什么暴力的念頭的,這一點黛玉是能絕對肯定的。

果然,玉陽緩緩拉住黛玉的手,悠悠說道:“對不起了,林妹妹,我其實不想對你那么大聲的……可是……我……”她欲言又止,顯得凄楚可憐,說話間,兩行清淚也撲簌簌地滾落了下來。

黛玉的心頭也被她這種莫名的憂傷所籠罩,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酸,望著玉陽的淚眼,在心酸的同時,她的心中也升起了一個疑團:難道皇宮里的人都是那么怪的嗎?怎么脾氣說變就變呢?身為皇上寶貝妹妹,也是先皇最為寵愛的公主,她竟有一些不可告人的苦衷嗎?只來了這么短短的半日,黛玉的心中就生出了那么多的問題。一時間也理不清頭緒。

這時玉陽公主又柔聲問道:“林妹妹,你可不可以原諒我呀?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黛玉聽她這樣說,覺得有些受寵若驚,遂慌忙回說道:“公主,您這是說得哪里話來,哪有讓我一個尋常女子原諒您的道理呢”

水溶卻在一旁接過話頭,高聲說道:“林妹妹你現今已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女子,你也是堂堂王府的千金郡主!”

玉陽公主回頭無可奈何地望了水溶一眼,笑道:“溶哥哥說得是呢,你是郡主,我是公主,咱們的地位也是相差不多的。”說到這,她又停頓了一下說道:“看,說來說去,又回到這些繁文縟節上來了,什么公主、郡主的,我們不要提這些好嗎?今日我們難得一聚,就讓我們拋棄那些囿人的身份,盡情歡愉一回吧!”說罷,她真誠地望著黛玉,眼中有著殷切地盼望。

她這份真情著實打動了黛玉,黛玉因柔聲說道:“好呀,今日我和水溶哥哥,還有水柔妹妹定然奉陪到底。”

玉陽笑道:“那就多謝了。”

水溶在旁,也沒有說話,心中對這個脾氣善變的公主也心存了疑惑。但是方才她的一番話也確實是肺腑之言,故而也沒有多想,也溫和說道:“是呀,拋開我們的身份,我自然永遠是你的表哥呀。”

聞聽此言,玉陽公主十分開心,展顏笑道:“這就對了嗎,方才你若一直這樣說,我也不至于發脾氣了。”她的明眸婉轉間望了水溶一眼,眼底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柔情。

水柔在旁撒嬌般地說道:“你們到底還有等到什么時候才去花園呀?一會就又要到用午飯的時候了。”

玉陽聞言,便走過來疼愛地撫摸著水柔的頭發道:“到底是小孩子家,無憂無慮的,每日里想的都是如何玩耍呢!我要是總像你這么大多好呀!”說罷,她嘆了一口氣。而后又說道:“好了,我們就依著水柔的意思快快去吧。”

這時一直候在身旁的王公公上前一步,謙恭地問道:“公主要不要奴才吩咐下去備轎呀?”

玉陽道:“不必了,今日也難得高興,我就隨我的好親戚們隨便走走吧。”

一時幾人就出了昭陽宮門,朝御花園走去。不過須臾的光景就到了御花園,御花園中樹木蔥蔥蘢蘢,百花欣然怒放,樓臺亭閣也是雕琢得巧具匠心,不愧是皇家的園林。

黛玉等三人一時都被這花園中的景致所吸引,只覺心曠神怡。

水柔由衷地稱贊道:“這個花園真漂亮呀,要是每天都能來這里玩就好了。”

玉陽笑道:“那可好呀,我正愁無人陪伴呢,你們天天來,我才高興呢。”

水溶心中暗想:任憑這里再有似瑤臺的仙境,我也不想到這個地方來了,遂悄悄地拉了水柔的衣袖一下,示意她不要再亂說話,水柔望了哥哥一眼,自然明白了水溶的意思。

這時四人走到了碧波湖前,湖水中央有一片幽靜的小島,小鳥上長滿了青翠欲滴的樹木,在樹蔭掩映之處還露出一座建構別致的小屋子。湖岸邊正好泊著一只小船。

玉陽說道:“那座小島上有一處幽靜之處,我們四人去那里小坐一會可好?”

水柔拍手笑道:“好呀,好呀,那樣就能坐船了,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坐船了呢!”

黛玉和水溶也來了興致,水溶便走過去解開船上的繩索,恰在此時,王公公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水溶世子,皇上下了早朝,在前面的御書房等著見您呢,請隨奴才去吧!”

玉陽的臉上立時現出不悅之色,她小聲地喃喃說:“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

水溶對黛玉說道:“林妹妹你和水柔好好陪著公主在往別處散散步吧,那個小島就先不要去了。”

王公公走過來滿臉是笑地說道:“公主今日有心情去那個沁芳雅齋啦?奴才這就讓人渡你過去。”

玉陽卻厭惡地望了他一眼道:“算了吧,溶表哥不去有什么意思,你快帶著溶表哥見皇兄去吧,我們幾人只往那邊在逛一會就回去了。”

王公公恭維不成,有些灰溜溜地感覺,也不敢再說什么,便引著水溶自向御書房去了。

這邊,玉陽便一手拉黛玉,一手拉水柔往前走去。

一陣清涼的風吹了過來,黛玉只覺很是愜意。三人走進了一個建構精巧的小涼亭,涼亭上的牌匾書寫著“聽雨軒”三個字。黛玉暗道“到好個雅致的名字呀!”忽然,一直飄渺的琴聲傳了過來,還伴隨著一個女子哀婉的歌聲:吳山青,越山青,妾盼君來淚盈盈;秋風起,落葉黃,杜鵑泣血冤魂升……

碧綠青竹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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