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見是香菱忙笑著走過來說道:“香菱呀,我還想要特意去謝謝你呢,可巧你就來了。”轉臉又對黛玉說道:“這次幸虧得她的密報,我這才知道寶釵要想危害于你的詭計,也才能得以及時阻擋她的陰謀。”
黛玉道:“真是多謝了,快請這邊坐,和我們二人一起暢飲幾杯吧!”
香菱道:“不了,我此來是向姑娘和世子辭行來的。”
黛玉和水溶這才注意到她手里挽著一個小包袱,水溶道:“你這么急急忙忙地,要到哪里去?莫不是怕薛姨媽知道你給我報信的事從而為難你?”
黛玉也說道:“是呀,香菱干嗎要這么急著走呢?你的恩情我還沒有來的及報答呢!”
香菱忙擺手道:“說到“謝”字,原也是香菱該謝姑娘和世子才對,當日馮公子與我情投意合,本來已經給我贖了身,眼看著我就能脫離苦海,與我那心儀之人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可是萬沒想到,這個薛蟠惡徒從中作梗,暴打馮公子,幾乎令其喪命,我當時真是欲哭無淚,幸而得到一個道長的相救,才得以撿回了一條命,那道長還施了一個妙法,讓那薛蟠賊人無法近我的身,然后我又設法取得了寶釵的信任,這才得以平安無事的過了這么多時日,其實林姑娘我怎會忘記那次城門口與你相會呀!我多么希望今生能夠服侍姑娘于左右呀,只是香菱沒有這個福氣了,我在寶釵身邊,早就發現了她的秘密,可是只能隱忍著不說,金釧就是因為無意中發現了寶釵的這個秘密才被二太太陷害至死的,我只能耐心的等待時機,盼望有一天能重獲自由之身,再去尋找馮公子,現在終于盼到這一天了,水溶世子替我掃除了障礙,我以后再也不用怕誰了,我終于可以以一個自由之身去找馮公子了。”
黛玉和水溶聽罷都為香菱動容。
黛玉走過來輕輕拉住其手說道:“不管如何,我總要謝謝你幫了我,其實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就把你當成我的姐妹了,如今看到你能和自己的心上人團聚,我心里更是高興,愿你二人此后能夠白首偕老,永結同心。”
香菱笑道:“多謝姑娘的美好祝愿,待香菱找到馮公子,閑來自會回府來探望姑娘的。”
水溶道:“你此刻就想走么?”
香菱道:“正是,這個賈府里我一刻也不想多待,我真有些怕那個呆霸王,所以還是早走早安心。”
水溶道:“既然你歸心似箭,那我們也就不便強留,只是你孤身一人出行實在不安全,不如你先在這里用點飯,我去派人去給你雇輛車,再找兩個仆從護送你去!”
香菱連忙說道:“這樣太麻煩了,香菱自己認得路可以走的。”
黛玉道:“要的,要的,你一個女孩子孤身上路,我怎么能放得下心?你還是先在這里坐一會兒吧,吃點飯,然后好有力氣去找你的馮公子呀!”
香菱臉上不由一紅,遂也不再堅持,自陪著黛玉坐了下來。水溶去找人尋車,黛玉邊和香菱一邊說些體己話一邊吃飯。
須臾,水溶尋來了車馬,又讓范鎮帶著兩個仆從護送香菱前去,香菱又說了幾句感謝的話,這才和黛玉水溶依依惜別,乘車而去。
望著遠去的馬車,黛玉欣慰地說道:“香菱從小受盡凄苦,這一次總算可以脫離苦海,過上幸福的生活了。”
水溶道:“是呀,天下的有情人終都會成為眷屬的。”
黛玉道:“能幫助她找到心上人也是很快樂的事,溶哥哥,以后我們也要幫助更多的人找到屬于他們自己的幸福。”
水溶笑道:“妹妹現在不就在做這個事情嗎?我會一直相伴妹妹左右,助妹妹一臂之力的。”
黛玉笑道:“有了你的相助,妹妹自然會獲得更多成功。”
水溶道:“一會兒妹妹就歇會吧,我要回府衙去了。”
黛玉道:“好吧,溶哥哥你去吧,只是別光只顧著辦案,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
水溶笑道:“悉聽妹妹吩咐。”
一時水溶去了,黛玉便寬衣歇息了一會兒,約莫睡到了辰時光景,黛玉醒來,聽見院外傳來了說話之聲,細聽卻是鴛鴦和紫鵑。
鴛鴦道:“姑娘醒了么?”
紫鵑道:“睡了有一會兒了,按說這時也該起身了,可是姑娘近日勞累的很,我方才見她睡得很香甜,就沒忍心去打擾。,鴛鴦姐姐有什么事?”
鴛鴦道:“哦,是史大姑娘來了,老太太叫我來喊林姑娘過去,說有事情要和林姑娘商量。”
“不用叫了,我早就醒了。”黛玉應聲走了出來。
鴛鴦不由歉然說道:“這才是我的不是了,沒的攪了姑娘的好覺。”
黛玉道:“不妨事,我早就醒了。老太太既然急急地讓你來找我,必定有要事相商。咱們這就過去吧!”
說罷,二人自向賈母院中走去。黛玉雖然從未見過湘云但也知道她比自己小一歲,是老太太的侄孫女,自幼就父母雙亡,一直跟著叔叔嬸嬸。
須臾,二人就到了賈母的房里,一進門就見賈母摟著一個俊俏可愛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子趴在賈母的肩上,似乎正在啜泣著。黛玉猜想這必是湘云無疑了。只是她為何這么傷心呢?
賈母抬眼看到黛玉進來了,遂拍了拍湘云的后背說道:“你林姐姐來了,先不要難過了,一會兒有什么委屈只管對她說就是了,她自會給你做主的。”
黛玉急忙上前,親切地拉住湘云的手說道:“湘云妹妹有什么事盡管對我說就是了,來到這里,咱們就是一家人,千萬不要外道才是。”
湘云止住哭泣,抬眼望著黛玉,黛玉見她生得俏麗脫俗,溫婉可人,心頭立時就生出來些許喜愛之情,與此同時,湘云也注意到了黛玉長得很是典雅高貴,不僅美麗,看起來還是那么親切溫柔,因而立時就如同見了親人,遂一時就將心中的苦情俱都訴說出來。
原來,湘云的嬸母是個很刻薄的人,平日對湘云總是冷言冷語,還總給湘云很多女紅去做,湘云生性豁達,雖然嬸母如此對待自己,到也不往心里去,只想本都是一家人,再說自己從小失去雙親,嬸母到底于己有養育之恩,自己忍一忍就過去了,誰知她的叔父是個無能之輩,從他掌管家業以來,史家便一年不及一年,現如今為了攀附權貴,竟要把湘云給一個年過半百的官員續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