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人馬未動糧草先行。胤禩想要大事得成,得有錢才行。于是胤禩差人,去請老九胤禟和老十胤俄,到京城最大的酒樓“滿堂樓”相聚。
原來這京城里最大的酒樓,是與“滿堂樓”隔著兩條街。坐落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的“同福樓”。
兩年前這“滿堂樓”開張時,“同福樓”根本沒把這個,開的這么偏的酒樓當回事。誰承想世事難料。“滿堂樓”靠的就是個“靜”字,短短兩年的時間久坐穩(wěn)了“京城第一樓”的位子。
胤禩先來到“滿堂樓”,門口的伙計一看從車上下來的是胤禩,連忙上前行禮道:“爺您里邊小院請。”胤禩也是這的常客了,直接被領(lǐng)進他專用的小院。
這房子原本是家客棧,地方不小,可是由于地段偏僻,生意一直不好。“福滿樓”的老板盤下后,前面的三層樓沒動,只是重新裝新了,后面被改成幾個獨立的小院。比一般酒樓的雅間,還要方便。加上“滿堂樓”每月三款新菜色,每半個月一個主題。
比如上個月,月初立春和龍?zhí)ь^,“滿堂樓”的主題就是“立春”。不但推出了二十幾種各色薄餅,連南方的吃食和習俗都推了出來,弄得那些常年生活在京城的南方人,不論是當官的還是做生意的,都見天的往這跑。
不多時胤禟和胤俄也道了。
胤俄進屋道:“八哥今個怎么有時間來這呀!”
由于最近胤禩頗受康熙重視,經(jīng)常進宮陪駕,三人已經(jīng)有些日子沒在一起聚會了。
這話要是別人說,胤禩會覺的在嘲笑他。可胤俄說他一點懷疑都沒有,胤俄向來都是無條件的支持他。從來沒有動搖過。
胤禩道:“聽我門下那幾個小子說,這‘滿堂樓’把二十四節(jié)氣拿來做菜了。覺著新鮮,和你們又有日子沒聚了。來這聚聚,這不一舉兩得嗎!”
胤禟笑道:“難得八哥今個有時間,怎么能讓你破費呢!我撿個現(xiàn)成的,今個我出銀子,算是給八哥這些日子的操勞貼補貼補身子!”
胤禟善于經(jīng)商,不免有些商人的習氣。
胤禩笑道:“這點小錢還用不到你呢,有你出錢的時候。”
胤禟和胤俄一聽就明白了,胤禩今個是有事相求了。也就不再多說了,待菜上齊了,胤禩吩咐手下人守住四周,三人一起商議大計。
胤禩道:“皇阿瑪這些日子覺出你我兄弟的好了,但是老四已經(jīng)有些根基了。日后不論是十四還是我們兄弟,誰繼承了那個位子,都要為老四分心。所以我今日找你們來,是想商量下看看有什么對策沒有。”
胤俄邊點頭邊道:“老四這個鐵面佛,還真不能小看了。要不是八哥你上次說皇阿瑪中用年羹堯,是看好老四,我還當他不足畏懼呢!”
胤禟道:“八哥你說怎么辦!我都聽你的。”
胤禟雖然也支持胤禵,不過那只是多一道保險而已,從內(nèi)心來講他還是希望胤禩能做上那個位子。一來他和胤禩的感情要好于胤禵,二來胤禩的嫡福晉和他母妃宜妃是同宗,當然更親后些。
都是自己的擁護者,又到了關(guān)鍵時刻,也不必計較什么了,胤禩道:“老九眼看這十四的杖打道關(guān)鍵時刻了。偏巧年羹堯做了川陜總督后竟忘了當初的承諾了,這不是給老十四脖子上來了道繩子嗎。我收到老十四的來信,這年羹堯已經(jīng)三個月沒給西北軍運餉銀了。這是想讓老十四失去軍心呀!你們可有什么辦法。”
“八哥這信我也收到了,要不是這幾天不得見你,早就讓你給那個主意了。”胤禟也同樣收到了胤禵的信。
“九哥,西北軍的餉銀不是一直都是你在籌措嗎!沒聽你說過有拖欠呀?”胤俄相信胤禟,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可能難為胤禵。
胤禟咬牙道:“都是那年羹堯給鬧的。西北軍的一切都是他經(jīng)手的,剛上任時他還不敢怎么樣。現(xiàn)在他竟看不清形式了,幫著老四為難起我們來了。三個月前他找借口以‘川陜地區(qū)干旱,米糧歉收,價格大漲。’為緣由,扣下西北軍的餉銀買糧了。要等朝廷重新?lián)芰嗣准Z款,在補給西北軍。這湊折他都沒用直達之權(quán),一級一級的往上遞呢,道了京城怕是的兩月后呢!老十四根本撐不過半年,這才給我和八哥來的信!”
明白了原委,胤俄恨聲的說道:“這個年羹堯能當上川陜總督,還不是九哥你出銀子八哥找人,才給了他的。當日里在我們面前說的好好的,這個時候給爺使絆子。看日后也怎么收拾他。”
胤禩道:“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老九你那還能拿出多少銀子,看看能不能幫十四過了這一關(guān)。”
胤禟皺眉道:“我這要是有銀子,不等八哥您說也給老十四送去了。這剛給了三個月的軍餉。我這現(xiàn)在滿打滿算都湊不上50萬兩,三個月的軍餉得500余萬兩。這差的太多了。”
胤俄看了看胤禩和胤禟,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道:“辦法我到有一個,就是不知道八哥,能不能狠得下心。”
胤禩疑道:“你先說說,能不能狠得下心,得看你這主意的利弊了。”
胤俄點頭道:“八哥現(xiàn)在不是管著戶部和內(nèi)務府嗎,能不能從這里面擠兌出些銀子來?”
胤俄這話說這輕松,實則兇險的很。不說挪用的罪名,要挪用那比銀子、挪用的手法和事后的掩蓋,這些都要考慮清楚。
實際胤禩也想到了自己手上的銀子,只是要胤禟和胤俄幫忙才行。道:“能動用的就只有一筆銀子,不但能解十四的圍,連日后的用項都能一并解決了,就是牽扯的大些。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現(xiàn)在戶部和內(nèi)務府還有這么大的一筆銀子嗎?”胤俄平日并不關(guān)心這些,能想到從戶部和內(nèi)務府出銀子,卻想不到是那筆。
胤禟卻知道胤禩說的是什么,道:“八哥說的是去年沒繳齊的鹽稅。這可是一筆大錢,去年的鹽稅只繳納了一半,還有千余萬兩的銀子欠著戶部呢!唉!八哥,應該就是近期要從江南運來京城了吧!”
胤禩點頭道:“你們不覺得現(xiàn)在動這筆錢,是最好時機嗎?”
胤俄把聲音又壓低了些道:“八哥的意思是,不讓這筆銀子進戶部?”
胤禩仔細觀察著胤禟和胤俄的面部變化,這不是小事,胤禩明知道三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卻絲毫的馬虎都不敢有。
胤禟瞇起眼睛道:“常言道‘富貴險中求’,我同意,八哥怎么做?”
胤禩見二人都同意道:“集合你我兄弟三人的手下,劫稅銀道可行。可是善后卻要費些周折!”
“八哥你就說怎么辦吧!”
“是呀!九哥說的對。八哥都是自家兄弟,你還有什么顧忌呀!”
“劫了稅銀可以反推給鹽道上下的官員,不過這反推嚴查之下容易出些漏洞,我的想法干脆把鹽道的官員都……”胤禩做了個殺的手勢接著道:“雖然我們也損失幾個人,但是這樣一來,就無從查起了。”
胤禟和胤俄相互看了看,一起點了點頭。胤俄道:“只能這么辦了!”
三人有仔細的商量了下細節(jié),定好了下手的日子,才分的手。
這“滿堂樓”是黛玉和晴雯的產(chǎn)業(yè),黛玉知道晴雯早晚得出了賈府。先置下一份產(chǎn)業(yè)日后晴雯用著方便。
胤禩他們來這商量大計,原本黛玉和晴雯是因該知道的,可是這些日子黛玉和晴雯忙著康熙的事無暇分身,也沒想到老八他們會來“滿福樓”商量如此大的事。
胤禛和胤祥也忙著康熙的事,以至于這么大的事,就發(fā)生了!
康熙六十一年四月初,鹽稅一千余萬兩被劫,江南鹽道十余名官員被殺,巡鹽御史林如海遇刺重傷。震驚朝野,康熙下旨刑部、戶部聯(lián)合立刻調(diào)查,務必水落石出一查到底。
黛玉最為著急的是林如海,這重傷到底重道什么樣。可黛玉是通過自己的渠道知道的,賈母怕黛玉擔心,根本沒告訴她。
白天收到了消息。好不容易盼到了晚上,黛玉心急的來到胤禛府上,求證消息。
胤禛和胤祥都一臉的凝重之色,黛玉心里一緊道:“四叔、十三叔我父的傷勢如何呀?”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胤禛連忙道:“你父親只是輕傷,所謂的重傷不過是蒙騙兇手的,你不要擔心,這有你父差人剛送來的書信,事情緊急他就一起送來我這里了。”胤禛從懷里拿出一封書信來,黛玉幾乎是用搶的拿過了信,看了看筆是林如海的筆跡。把信放在胸口處平復了下心情,打開書信一看,字里行間都是讓黛玉不要著急和關(guān)心黛玉的話。黛玉靜下心仔細看了看字跡,平滑有力,確實不像重傷之人的筆跡,懸了一天的心才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