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么在這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齊風掃過弦月那雙淡定的眸子,無端端地升起一股寒意。
這丑女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王,王爺。”杏杏嘟嚷道。一雙水眸含情脈脈地看著齊風。
“你是誰?”齊風皺眉,這個女人是哪里來的,怎么也這么丑?面目全非!
“奴婢是杏杏啊。”杏杏強擠出媚人的笑容。
“嗯。”齊風嗯了一聲,掃了一眼弦月,已經(jīng)斷然離去。
杏杏呆呆地看著男人的背影,眸色更加的迷離,這就是她喜歡的男人啊,夠冷夠酷!夠淡定!她再抬眸看看愣愣站在雪地里讓宮女們扶著的林貴妃,投去一個寒刀般的惡毒眼光,然后大聲的呼叫道:“救命啊,貴妃娘娘打人啦!”
貴妃和宮女們站在那里一臉的不知情。
而弦月抹去額前的幾根黑線,巔倒黑白這事,看來有人比她做得還要好。而且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的巔倒黑白。
這風啊,刮得更加的瘋狂了,黑與白,才知原本就是用來巔倒的!
弦月抬腳放在破桌上搖晃著,身邊的丫環(huán)正往一個火盆里添著木塊。綃園的這間破房子非不是一無是處是不是?
“郡主,這床板還劈嗎?”之原小心地問著,再劈的話,郡主就沒地方睡覺了。
“劈!全給我劈了!”弦月拿起桌上剝了毛的一只小鳥用金簪串著,放在火苗上面烤。
“郡主?再燒下去,我們只有您身邊的這張破桌子和破椅子了!”怡香遞過來一把鹽,灑在了小鳥上面。
“那就去外面砍,院外不是有很多樹嗎?有時候你們要動動腦子!”弦月再把小鳥翻了個烤另一邊。
“可是這園里的樹已經(jīng)沒了,剩下的只有怡園的梅樹了。”之原驚眸,看到郡主眼里的淡漠,心里咯噔重創(chuàng),該不會是讓我們?nèi)タ趁窐浒桑磕鞘墙兀质腔屎竽锬锏牡乇P,現(xiàn)在又住著一個得寵的林貴妃,誰敢去砍啊。
“郡主,不如我們就砍伸過墻的梅枝好了。”怡香對郡主要做之事一向遵從。
弦月看著烤得黃澄澄的小鳥,冒著溢人的香味,懶懶道:“你們說這是只烏鴉還是只八哥?不過就這只,我們?nèi)齻€人怎么吃?”
“郡主,這鳥的毛是綠色加紅色的。”怡香好心的提醒。
“哦,那就是一只花烏鴉或者是一只花八哥。一只鳥而已,整這么復雜干什么呢?烤熟了就這么點肉,還不夠本郡主塞牙縫的。”誰家小鳥這么可憐從籠子里跑出來?嘖嘖!弦月的眉宇輕輕地蹙著。
院外一聲怒叱聲,氣急敗壞,還有些許焦急:“你們這些奴才,趕緊給本公子找,那可是從西域進貢過來的綠頭鸚鵡,價值連城。”
“是,是,是……四公子,奴才們馬上就去找。”下人們囁嚅的聲音。
“原來是只鸚鵡。”弦月?lián)u了搖頭,放在鼻尖輕輕地聞了聞,然后扔給了窩在火堆旁,目光炯炯的那只白貓。
這只貓不知道是從哪兒過來的,弦月見它一身雪白,于是就讓它住在這里了。
貓縱身一撲,一只便叨住了小鳥,嗖!不知竄到了何處。猛然扇起一卷寒風,落下一閃的灰塵。
書房門口的雪地里跪著十幾個女人,皆是齊風府里的侍妾。
飛夜看著負手而立的男人,背影欣長,凜然的氣勢不怒自威:“王爺,她們打算跪到什么時候?”
“去把四公子找來。”齊風撫額,這些女人是要造反嗎?剛才還哭哭蹄蹄又吵又鬧,趕也趕不走,有些還當場撞樹明志。
“四公子正在找他的鸚鵡,府里的人都急瘋了。”四公子玩物喪志而已。
“是他的鸚鵡重要還是本王的事情重要!?”他的聲音低而厲,透著不耐煩。
飛夜眸色一沉,走到門口跟路過的奴才小聲地說了些什么,奴才臉色一變,趕緊像一陣旋風般跑了。
片刻,四公子搖著扇子,白色的錦袍上是大朵的牡丹花,隨風翻舞。四公子臉上有些急意,見到齊風,氣喘吁吁:“二哥,你找我有事?”
“你不是看到了嗎?”齊風怒道。
“聽說杏杏被林貴妃打了,她們給她抱不平,想請二哥作主,不如二哥就給她們一個交代得了。”四公子甩甩身上的雪花,衣袍鮮艷的牡丹花更加的明媚。
“給你十分鐘的時間,馬上給我把這些女人通通趕出府去,不要弄出血濺當場的事故來。”齊風沉道,一拂袖掃向書桌,書桌上的物什稀里嘩啦地掉落下來,幽怨地躺在地上。
“二哥,我好不容易才幫你買來這么多女人,現(xiàn)在你又不要了,我再上哪兒給你找其他的去啊。還有啊,二哥,你與林秀秀的事情早應該有個了結(jié)了。這些年你可真夠苦的,府里這么多女人,你都不正眼看一眼。好歹也給找一個跟林秀秀不相上下的不是嗎?”
“齊昊!”齊風目光凌厲,“你知道娘很討厭一個男人有很多個女人的。”
“是啊,是啊,娘可真是奇怪了,爹說她是另外一個世界里來的,還做出了許多另人嚇破膽的事兒,整個大晉朝差點被她鬧翻了,就連皇帝姑父也對她念念不忘,差點連江山都丟了。”齊昊那時還小,有些事情也是聽年老的下人們說的。
“所以只有她才是我最想得到的女人。”齊風目光堅定,白弦月,她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他一旦看上了,定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