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風喉結噎了噎,目光如狼般盯著她,慢慢靠近,然后一掌抓住女子的肩膀,很輕易將她從水下提了起來。
弦月一驚,臉上卻無半點難堪之意,只是臉頰微微地紅了紅,眸光閃了閃,執拗地一揚頭,一臉淺笑地看著他。
天知道,她有多羞憤,被一個男人這么赤果果地看著,心里更是想將齊風扒皮抽筋。
即使她從小就跟著土匪外公在山寨里面混,江湖兒女不羈小節。天天看那些粗獷綠林大漢袒胸露腹……
“郡主的身材也好得緊?!彼湫Φ?,另一只手慢慢地探了過來,摩挲著女子手臂處細膩的肌膚。
不得不說,臉雖然不好看,可是她的身體,讓任何男人見了都會瘋狂不已。
齊風抿唇,小腹有躁熱升起。陰寒的眼底能看到情欲的色彩。
弦月心中羞憤至極,見男子的手已經慢慢伸向胸口處,急得她猛然將齊風一推,然后咳嗽不止。
齊風沒料到這么個柔弱的人,居然將他給推開?頓時一愣……
“夫君……咳,咳,臣妾不是故意的?!彼龍噪y地說著。血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滴入水里,很快便在清澈的水里化開一道鮮血的縈霧。如一朵漸漸盛開的血色妖蓮。
齊風看著女子無力的靠在池壁,咳嗽聲越來越大,而且不受控制,聽得他心里一顫一顫的,仿佛眼前的女子就要將心給咳出來一樣。
弦月不動聲色的將身體向水下沉了沉。
她看到了齊風的全身,而他只看到她的半遮半掩的半身,還好不算是吃虧。
脖子上掛著的東西,被濕淋淋的長發掩蓋,又與黑發同一色,應該沒被他看到,所以她還是郡主,不是白弦月。
不過想想雪月都沒這么看過她,心里便覺得不是滋味,放肆的咳嗽著,想掩蓋住心底的那抹緊張與羞愧。還有十足的惱怒。
奶奶的!她就知道今年犯太歲。
她咳得這么吃力,臉色漸白,兩只清澈的水眸里流露著痛苦之芒,讓人看了心痛不已。
男子手臂猛然一甩,濺起水面大片水花,心里煩躁至極,但看到她的那個樣子,還是從池邊拾起一件衣服扔給了她。
“多謝……”輕哞出口,然后將衣服擋在了胸前,捂著胸口,太難受了,裝咳嗽都這么難受,而雪月每次都是不由自主地咳嗽,應該會更加的難受。
可是這件衣服?弦月一愣,奶奶的!難受覺得不舒服呢,原來是齊風的。
齊風見她全身都在顫抖不已,隨時都有可能暈厥在水池里的可能。有股奇怪的力量讓他再次靠近了她。
弦月見他走過來,心中警惕性大起。垂下眸來掩飾掉眼里的鋒芒,然后很自然地伸出玉臂,十指纖纖如塵,肌膚滑若凝脂,像極了一逼美麗的春光明媚畫面。
池室內的帷幕突然揚過一陣輕風,齊風眸光一掃,如狼般犀利,然后一個縱身從池里的躍了出來,抓起旁邊的衣服,便朝窗戶處躍了出去。
弦月垂下手臂,松了一口氣,撩開臉前的發絲,臉上的印記被水泡得干干凈凈,幸好沒有被他發現。
然后,她慢吞吞地走出了浴池,穿好衣物,看著窗戶的破口,揚上邪惡的笑意。
“外公……”弦月懶懶地叫出聲,隨意地躺在軟榻之上,一頭長發垂至地板,滴下來的水跡彎彎曲曲的。
一個矍爍的身影跳了出來,滿臉花白的胡子,眼神卻如蒼鷹般銳利,老人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朝女子嘿嘿地笑著,“阿嫵啊,你看你是什么樣子,我還以為你嫁人了,就會安分收斂一點。”
老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外公,外婆把你趕出谷了吧?”她趿上鞋子,慢慢地站了起來。
“別給老子提那老太婆,幾十年了,她總怪我把女兒教成土匪,又把孫女教成土匪。說什么她絕世毒娘子一個傳人也沒有?!崩先藝@氣。
“外公,你來就是要跟我說這些話的?”弦月挑眉笑著。
“當然不是啦,哎……你這丫頭把鞋子好好穿著,你娘偏偏要喜歡那個白淮安,生出個孩子懶得不行。阿嫵啊,你說你這么懶,怎么就能將那玉女經給學會,毒術就是學不會呢?”老人奇怪至極。
“因為練玉女經可以給雪月渡血續命,外婆的毒術如果能救雪月的話,我也會學的。”像她這么懶散的人,強迫自己學武功,已是不易了。
“可惜了那小子是你同父異一的哥哥,不然你的玉女經可以根治他的毒疾。”老人說著,看著這個隨意又淡然的孫女。
“陸小鳳!你剛才說的是什么意思?真的可以救雪月嗎?不需要渡血給他,也不需要鳳歆?”白色的身影已經掠到了老人的面前,隨手揪起老人的衣襟。
“哎呀,哎呀,反了反了,沒大沒小的。”老人眼里有無奈,“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在白雪月病發的時候,用玉女經將他的心脈護住,然后……”
“然后什么?”她目露出兇光,焦急地盯著他?!翱欤↑c!說!”
如果老爹只是騙她嫁人的話,她肯定端了淮安王他在帝城里所有暗藏小妾的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