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眼睜睜地看著齊風將手里的劍對準了自己,她的心中一震,想道:他該不會真的刺自己一劍吧?這么對她,值得嗎?
“還不快點!”蒙面人的聲音帶著顫抖。而旁邊另一個還活著的蒙面人,呼吸也是顫微起來。
白弦月張了張嘴,喉嚨剛才被刺客扼得有些啞,叫道:“不可以!”
“閉嘴!”蒙面人的刀再次架到了她的脖子之上。
齊風嘴角輕揚,滑過一絲冷冷地笑意,劍已經刺破皮肉,血珠從劍上滴落下來。看得弦月一陣陣的驚慌。
為什么?他會這么做呢?白弦月秀眉一擰,手中的黑玉笛已經悄悄地伸了出來,只要那么一個小小的音符,她便可以脫身。
“呀!”啞女心中的急,吼叫出來,飛落朝挾持白弦月的蒙面刺客襲了過去。另一具蒙面人回神過來,一劍擋住啞女的劍鋒,卻不想自己脖子上一涼,一股血水從喉嚨處冒了出來,雙目一瞪,他不知道齊風何時出的手?
白弦月雖然及不想這么做,但沒有保住性命,只得抓住挾持者的手臂張嘴便咬了下去。
刺客一聲沉呼,手里的刀一揚,劈頭便朝弦月砍了過來。一只手臂迅速地將女子從蒙面人的手里守了過來,眼前白光一閃,血線飛濺,蒙面人握刀的手掌被強大的劍氣劈下。
白弦月被齊風抱在懷里,他的身上還有淡淡的血腥之氣,胸口的傷口處慢慢地滲著血,讓弦月覺得仿佛有什么東西噎住心腑一樣,透不過氣來。
“放他走!”齊風說道。
正要去追蒙面人的啞女一停,目光垂了下來,恭敬至極。
“郡主沒事吧。”那聲音很沉,很穩(wěn),很好聽。
弦月心猛然一跳,抬眸看著那張俊逸的面龐,然后點頭,說道:“沒事。”
齊風幽涼的目色里,有淡淡的安心,朝啞女說道:“帶郡主下去休息。”而自己將手里的劍一收,拂袖而去。
弦月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啞女帶她回到房間,指手畫腳了半天,弦月反正也不知道她說些什么,朝她揮了揮手,說道:“你下去吧。”
啞女一怔,然后悻悻地離開。
“雪月,怎么辦啊?”啞女一走,白弦月?lián)涞酱采希哆^被子蒙著自己的腦袋,撕扯著,“他真會為了我弄傷自己嗎?”白弦月悶悶地想著,頭就更加地混亂起來。
倏然,白弦月起身,站在房中央,一時失神,不管怎么樣,她很好奇,齊風是否真的看上她那張丑顏了。
書房內的男子正漫不經心地處理著胸口的傷處,傷口不是很深,血已經不流了。他自嘲一笑,雖然只是緩兵之計,可是看到那個丑郡主被人傷害,他居然手足無措,劍劃在自己身上,都過于深了些。
窗戶處閃過一道人影,齊風目光一凝,迅速地披上衣衫,急急地追了出去。
喻城的大街燈火明媚燦爛,花街柳巷更是一片繁華,白弦月身子如靈巧的貓兒一般,飛快的躍動在房頂之上。
她回頭,看到追過來的男子,輕輕一笑,在一個花樓的房頂停了下來。
齊風站定,看著眼前的女子,日日思念至極的女子就在眼前,他臉上的神情悵然,凌厲犀絕的目色也染上一絲溫宛。“白弦月!”
她為何要引他出來?
白弦月一步一步的靠近他,讓他一時惶惑不解,倒是退了一步。
“我上次跟我說的話,還算不算數。”女子的笑意深深,妖媚迷人。
“什么話?”他看著她,眼里也浮上的一絲柔情。
“我跟在你身邊,我會愛上你。然后你告訴我鳳歆在哪里。”愛上這種事情,弦月又怎么會知道,她的心里只有雪月而已。
“你最終的目的還是鳳歆。”齊風露出苦笑,“我不確定你會愛上我。”況且她也曾經對他說道,要鳳歆是為了救她最重要的人。
“那你想如何?”弦月勾唇,望著他。
“那你最重要的人是個男人?”他也望著她。
“是。”這個問題,白弦月不想隱瞞。
“呵呵……”齊風心里在莫名的涌出苦澀的味道。
“你笑什么?難道你不相信我?”不相信她留下來?白弦月蹙眉,然后伸出手來。
齊風凝視著她伸出的手,半天沒有回應,白弦月一惱,然后拉上男子的手說道:“現(xiàn)在我們就走,什么也不管,只要我們天天在一起,你要相信我會有愛上你的一天。”
“私奔?”齊風自嘲一笑,挑眉道:“不過我怎么覺得有股陰謀的味道?”
“什么陰謀?”白弦月笑意從容,“還是你放心不下家里的丑妻?你放心,她不會阻止我們的。因為她根本不可能阻止!”
齊風看到女子眼里的犀銳,目光一寒,說道:“什么意思?你難道對她做了什么?”
“不過是殺了她,讓她斷了對你的念想而已,這樣你才可以干凈利落地跟我走,再說了,我天下幫這么多人,連皇上都要忌憚幾分,至于淮安王府,本姑娘,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白弦月手掌被一股大力緊握,抬眸,男子的目光冷寒無比。
“你殺了她?”齊風絕對相信白弦月有這樣的能力。
“這種事情,本姑娘不屑動手。自有人會去做。”
齊風狠狠地一甩白弦月的手,急急朝原路返回去,她若真的殺了她,他會怎么樣?還是只是她的陰謀?只是對郡主的懷疑,僅此是懷疑而已。只是此刻,齊風心揪得緊緊的,那個丑女雖然丑,但是他不希望她死!
白弦月茫然的搖了搖頭,對著夜空長嘆:“他到底喜不喜歡我啊?我的鳳歆什么時候才能拿到。”
齊風急急地回到院內,院內安靜至極,幾盞夜燈在墻頭發(fā)著微弱的光芒,他闖進白弦月的房間,房內空無一人,桌椅被人推倒在地。
男子心里莫名地有種不好的預感,沖門而出,吼道:“郡主!”
女子一手提著燈籠,一手端著一碗參湯,小心翼翼地朝他走了過來。
齊風呼吸一滯,走到女子的面前,怒叱道:“你上哪兒去了?”
女子一愣,顯然被他的怒氣嚇到:“我剛才去書房給夫君送參湯,可是你不在那里,所以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