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桌子搬到這邊來,對,小心點。”屋內,一一群人忙得熱火朝天。
李文浩走進來,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副景象:下人們小心翼翼地搬東西,寧夏在一旁指揮,間或跑上去搭把手,額前的頭發已經凝成了一塊塊。
“悅兒,這種粗重的活怎么能讓你干呢?”他拉過她的手,心疼的擦拭她臉上的汗珠。
寧夏滿不在乎地說道:“這沒什么,以前在丞相府的時候我都會幫青兒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活。”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道出了她生活的艱辛,也讓李文浩涌出了絲絲的心疼,他伸出大手,摩挲寧夏白皙的手,那只手在不起眼的地方長出了細細的老繭。
“從今以后,本王不會再讓你受苦。”宣誓般的話語,從李文浩薄薄的唇中說了出來。
寧夏的眼眶有些濕潤,她吸了吸鼻子,故作輕松地說道:“好啊,那我期待你的表現了。你今天怎么過來了?”
那天一起在食為天吃了一頓飯之后,兩個人之間的關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不再像剛開始的時候,名義上是最親密的夫妻,實際上兩顆心卻隔著最遙遠的距離。隔三岔五的,他們也會如同朋友一樣,在花園里散步,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李文浩寵溺地看著她,用另一只手刮了刮她的鼻梁說道:“當然是來告訴本王的王妃,過幾天跟著我一起去參加花神節啦。所以,為了能讓我的妻子更加的光彩照人,我帶來了府里的裁縫。”說著拍了拍手,門外等候的幾個人整齊有序的走進來。
“參見王妃。”
寧夏還沒有說話,李文浩揮了揮手說道:“好了,快點給王妃量尺寸吧。里面忙碌的人也停下來,退出去吧。”
屋內收拾的人聽話地退下去,幾個裁縫走上來,拿出皮尺,就要動手量起來。
“等一下!”寧夏大叫道。
突如其來的大叫,把人們下了一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文浩都挑了挑眉,不解地問道:“悅兒,還有什么事嗎?”
寧夏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問道:“花神節是什么節?”話一說完,就看見了李文浩的眼睛里閃過若有所思的神色,于是連忙解釋道:“你知道原先在丞相府的時候,我那個無良的父親從小把我扔在一個破敗的院落里,任我自生自滅,也不讓我出來見世人,所以我不知道花神節是很正常的。”
李文浩眼睛的疑慮散去,心疼地將她小巧的手握得更加緊:“那樣的日子過去了,以后不會再有了。”
其實對于丞相府的日子她并沒有太多的感覺,畢竟她只是在那里待了十天而已。可是,她沒有想到,拿來搪塞的話,竟讓惹起了他的心疼,她的心也變得柔軟起來。
為了趕走這種奇怪的情緒,她故意調皮地一笑,眨了眨可愛的大眼睛問道:“你還沒有說花神節是一個什么節日呢,如果不說,我就不跟你去了哦,也不讓她們給我量尺寸。”她粉嫩的嘴角微微撅起,說不出的可愛。
李文浩帶著溫柔的笑意,耐心的解釋道:“花神節是東傲國的一個節日。通常參加的都是未成家的男女,通過拜祭花神,以求得一分好姻緣。”
寧夏了然的點點頭,原來是變相的相親大會啊。可是,那他們都已經成家了為什么還要去呢?
李文浩看出了她眼里的疑問,說道:“你嫁過來那么久了,都沒帶你出去散心過,趁著花神節的時候帶你看看熱鬧。花神節雖然以未婚的男女為主,也不缺乏一些已經成親的男人。如果未嫁的女子在花神節喜歡上了一個已經成家的男人,而那個男人也喜歡這個女子,他也是可以將那個女子納為偏房的。”
寧夏的心里頓時變得很不是滋味,著簡直就是公然地給小三提供傍大款的機會。什么花神節啊,名字好聽實際齷齪不堪。
“怎么了,剛才不是好好的嗎?臉色怎么那么難看?”李文浩不解地問道。
寧夏深吸了一口氣,笑著說道:“沒事。我好想去看一看花神節的盛況呢,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帶著一個妹妹回來呢。”
她開著玩笑,心里卻突突地打鼓,很緊張他會拿什么話來回答。
李文浩,你不要讓我失望。她的心已經悄然打開了一條縫隙,透進了一絲亮光。如果有人給她刺激,那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心門關上。
李文浩笑笑,責備的語氣,卻帶著滿滿的疼愛:“傻瓜,我現在已經有你了,還去看別人干什么?”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寧夏認為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話語。她覺得自己的心慢慢地變軟,再變軟,最后化成了一灘甜蜜的糖水,浸潤她的全身。
她胸中有千言萬語,最終只化成了四個字:“我相信你。”這是她對他期待,也是對他的承諾。
回頭,對著還呆愣在一旁的裁縫說道:“好了,麻煩你們為我量尺寸吧。”她已經下定了決心,要站在他的身邊,跟著他,接受別人的景仰。
那么,就從花神節作為第一步吧。這一次,她要盛裝出行,讓世人知道,李文浩的身邊站著的女人是她。
寧夏任由裁縫折騰,眼睛里多出了一些向往。
“對了,布料的顏色和花樣會事先讓我過目嗎?還是他們直接決定用什么料子?”寧夏看向旁邊頷首微笑的頎長身影。她有些擔心做出來的衣服不是她喜歡的該怎么。
李文浩其實也不是很清楚,他往日的衣服都是管家親自打點的,自己很少過問。
早有機靈的裁縫乖巧地回話道:“回王妃,布料的花色樣式是要先給王妃過目點頭之后才會開始做的。”
她點點頭,那樣最好。
折騰了好一陣,李文浩有事先行離開,留下她細心地和裁縫討論衣服的樣式。
不得不說,王府中人的速度真是夠快的,第二天早上,就有人捧著好幾匹布料讓她過目。只是,送來的都是些大紅大紫,上面繡著大朵鮮花的布匹,沒有一匹入了她的眼。
她有些失望,盯著那些布料什么話也不說。
仆人看穿了她的心思,小聲地辯解道:“王妃,這些都是今年最好的花色和布匹。”
寧夏揮了揮手,制止了那個人的話,問道:“還有別的嗎?”
“王府里有的,每一種都送過來了。別的,或許王爺的布莊上會有的,奴婢再去給您找來。”
“不必了,我自己去挑選。”她就不信了,會沒有她所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