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天空湛藍如洗,朵朵白云飄在天空,像極了深邃的大海,寧靜,深沉,讓人焦慮的,喧囂的,不安的心,沉淀沉淀,歸于最終的平靜。
真美!寧夏抬頭看著天空,嘴角一直掛著燦爛的笑容。夏日傍晚的風,調皮地卷起她的裙擺,像一只蝴蝶顫抖地停在鮮花上。
寧夏身穿雪白的紗裙,走在喧囂的街道上,像不小心遺落在凡間的精靈,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生活如果可以一直這么寧靜該多好。
耳邊,卻傳來了一陣怒罵聲,拳打腳踢聲,一陣痛苦的悶哼聲。
“不要再打了,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哥……”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帶著恐懼和絕望。
那樣無助的祈求,聞者心酸。
“妹妹,別求這群混蛋,別求。”倔強的男聲硬朗而堅決地命令道。
“喲,骨頭還挺硬的嘛,老子要看看你能夠硬到什么時候,給我狠狠地揍他。”流里流氣的聲音,惡狠狠地說道。
更多的拳腳像雨點一般,密密麻麻地向那人的身上砸去,離得不算近的寧夏甚至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寧夏加快步伐走到跟前,喝道:“住手。這么多人打一個小孩你們還算男人嗎?”
猛然而來的女聲,讓四個彪形大漢停住了手,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一個白衣飄飄的佳人面帶怒色,眼中熊熊怒火。
真是漂亮的女人!幾個男人很猥瑣的流下了一長串的口水。
站在旁邊發號施令的人回頭一看,眼睛就黏在了寧夏的身上,再也移不開。今天的運氣真好,碰上了這么一個尤物。咽了咽口水,男人一臉淫笑朝著寧夏靠近,一只咸豬手就朝著她的胸部摸去。
手還沒摸到,一個黑影勢如閃電的從某個角落里飛出來,抓住那人的胳膊反手一扭,骨頭咯咯作響,殺豬般的尖叫響徹胡同。
男人的漲成豬肝色,狗腿地說道:“大俠饒命啊,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啊……”胳膊要斷掉了。
群毆的幾個男人見他們的主子被人欺負,丟下正在收拾的少年,一窩蜂的沖上來,企圖救回主子。狹小的胡同里又多出了一個黑影,輕松利落的出手,三下兩下之間,就把四個人打得落花流水。
力量如此懸殊,幾個手殘腳殘的男人,身上帶著傷,灰溜溜地逃走了。
寧夏這才走過去,看了看痛苦得蜷縮在地上的少年,眼睛里帶了一絲沉痛。
少年的臉上身上全是傷,嘴角流著殷紅的血,臉上全是紅腫,表情扭曲。
寧夏掏出手帕,小心地擦拭去血跡,試探著扶著他坐了起來。旁邊的小姑娘早已經泣不成聲,嚇呆了地呆坐在地上。
“他們為什么要打你?”寧夏問道。
少年歇了一口氣,蒼白的臉上帶上了一絲血色,吃力地說道:“我挑來賣的柴不小心蹭到了他,就被拖到胡同里來打了。”
就因為這么一個簡單的理由,幾乎要付上性命的代價?這是怎樣的一個社會啊?寧夏的嘴角勾起了嘲諷的笑容。
寧夏拿出幾兩銀子,塞到少年的手中說道:“這些錢,給你買些藥養傷吧。”時間已經耽擱了太久,她也應該回王府了。
沒想到一站起來,一雙臟臟的小手抓住了她的裙擺,寧夏回頭,就看見了一張滿臉淚痕的小臉。
是原先坐在地上哭泣的小女孩,不知在什么時候,來到了她的身邊。寧夏盡量使自己笑得和善:“小妹妹,我要回家了,你把手放開好嗎?”
沒想到她的話說完,小女孩沒有將手放開,反而抓得更緊了。宛若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死也不放開。
“翎兒,放開手。”少年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氣。
少女怯生生地看了少年一眼,哭著說道:“不放,哥哥,我好害怕,我要這個姐姐保護我,我不想再受別人的欺負。”說著哇哇大哭起來。
少年很生氣,掙扎著站起來想要拉開妹妹,沒想到小女孩邊哭邊說道:“今天那些人因為哥哥挨打了,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躲過了今天,明天還是會被他們欺負,逃不過的。”
少年的腳步生生頓住,臉上浮現了痛苦的神色。他又怎么會不知道,這些惡霸不會放過他,可是有什么辦法,現在的他們兄妹倆相依為命,靠賣柴火勉強維持生活,哪里來的錢讓他們離開這里重新生活。
可是,這個美麗的姐姐救了自己一次已經算是天大的恩惠了,他又怎么敢要求她再為他們做什么呢?
“快回來,哥哥以后小心些就是了。哥哥會保護你的,不再讓你害怕,聽話,快回來。”少年吃力地招手,向小女孩說道。
小女孩戀戀不舍地松開手,一邊祈求的看著寧夏,一邊含著眼淚向少年走去。
少年握緊女孩的手,發自肺腑地對寧夏說道:“多謝姐姐的救命之恩。”他不知道應該拿什么報答他的恩情,因為他一無所有。
寧夏微微一笑,不再說什么,轉身離開。
少年站在原地,帶著真誠的祝福目送她離開。
“眼淚是弱者的象征,不要哭。”等到寧夏出了胡同,錢大林厲聲對妹妹說道。
錢翎兒立刻收住眼淚,咬著下唇抽抽噎噎不敢再哭泣。
嘆了一口氣,錢大林耐心的對妹妹說道:“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所以以后不要再輕易地哭,知道嗎?”
錢翎兒點點頭,不敢看自己的哥哥。
“知道就好,你放心,哥哥一定會變得強大,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看了看自己滿身的傷,錢大林咬咬牙,宣誓般的說道:“現讓你們得意,總有一天,我會千萬倍的把自己受過的苦償還給你們。”嗜血的目光,像極了山中最兇猛的豺狼。
寧夏折身而返的時候,恰好聽見了錢大林的這句復仇宣言。
或許,調教好了,這會是一個優秀的人才。轉念之下,寧夏改變了主意。
已經走遠的姐姐忽然又出現在了兄妹倆的面前,讓他們很奇怪。
“姐姐,你怎么回來了?”
寧夏笑了笑指著錢大林手中帶血的手帕:“我是回來拿這個的。”忽然記起手帕的邊角繡了一個四字,流落在外面總是不好的。
防患于未然,總是沒錯。
寧夏接過手帕,直直地看著錢大林的眼睛,認真地問道:“你們愿意跟著我嗎?”
少年愣了好久,確定她不是開玩笑后,鄭重地點頭說道:“我愿意。”
少年的人生軌跡從此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