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無雙坐在椅子上,一身淺黃色的長裙配上高聳的發髻,多了份清雅莊重,緊身的設計顯得身子更加凹凸有致,帶著致命的誘惑,胸口處雪白的肌膚半露在外面,有些慵懶的斜座著,多了一股妖媚之感。
“你們幾個!”上一秒還高貴中透著嫵媚的女人下一秒便捋起袖子站在眾人面前,纖纖玉指點一一點過他們的腦門,眼里充滿的憤怒。
“老大,我都受了傷!”阿魯悶聲說道,將還流著血的大腿往顏無雙眼前湊了湊。
“你們幾個好歹也是我無雙樓金牌殺手,十二個人居然連一個軒轅澈都對付不了!”顏無雙因為激動,臉色更加紅潤,像是熟透了的蜜桃,無論哪個角度看都發著誘人的光芒。
“老大,你不是說讓我們不要真殺他嗎?”阿魯委屈的說道,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女人的臉還真是說變就變。
顏無雙瞪了一眼阿魯,收回手指,雙手叉腰。
“就算不是真殺,至少你們也給他點教訓啊,居然還自己受了傷,是不是我無雙閣整體業務水平下降,十二金剛都搞不定一個頹廢王爺!”顏無雙想想就可氣,這事情要是傳出去,她無雙閣哪還有生意可做!
顏無雙說完,阿魯身邊一男子伸手舉到頭頂,身形短粗短粗的。
“阿粗,你說!”顏無雙朝著阿粗挑了挑眉,示意讓他發言。
“老大,軒轅澈就像是一個打盹的獅子,被我們吵醒了,哪還有頹廢可言,你都不知道他眼里的寒光多冷!”阿粗替阿魯報不平的說道。
“你們是專職好不好?居然連一個業余的都比不過,我看你們還是轉行吧!”顏無雙揮了揮手,她快要氣死了。
雖然假意刺殺軒轅澈的主意是她出的,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她引以為傲的得力手下居然這么丟她的臉。
“老大,你不會不要我們了吧!”阿魯一臉委屈,聲音帶著些哽咽。
“對啊,老大,我們可以提高業務水平,一定把無雙閣發揚光大!”阿粗跟著說道。
“老大,無雙閣要是散了,老大還怎么賺錢!”一旁的人也跟著說道,十二個大男人眼里都是同樣一種表情——即將被人遺棄的小狗。
顏無雙想了想,眼里的怒氣消散了一半。
“算了算了,看你們無家可歸,這么可憐,我還是收留你們吧!”完全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沒了他們,總不能自己這個老板去親自接任務吧!
“謝謝老大!”眾人齊口說道,其實他們每個人荷包里的銀子都是一個龐大的數字,之所以不愿離去,是因為他們已經把無雙閣當成了家。
“過些天是軒轅澈他母妃的忌日,他肯定會去祭拜,到時候你們暗中埋伏好,軒轅幀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顏無雙淡淡說道。
眾人眼光里呆著探究——有問題!
皇宮內
“母妃,你找我?”軒轅幀走上前,笑著溫和。
蕭妃一身暗紅的長袍,腰間是明黃的束帶,胸前繡著一大朵盛開的牡丹,發髻高聳,一只金步搖斜插入髻,金光閃閃,襯托出身份的尊貴。
平日慈愛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陰狠,拉過軒轅幀笑著說道。
“幀兒,十日后就是軒轅澈母妃的忌日,你要好好利用這次機會!”
皇上已經有了動作,再不當機立斷恐怕機會不多了。
想當年軒轅澈的母妃陳蝶兒與她同時入宮,平著一股天真爛漫深的君心,一時間寵冠后宮,所有的人都認為她會成為皇后,只是沒想到會突然冒出另一個女人。
蕭妃想到這里,唇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皇上當年就像被迷了心竅,無視后宮三千佳麗不說,就連得寵的蝶妃、容妃都不在放入眼里,后宮四貴妃形同虛設。
蘇天籌那老狐貍為了權位不惜將自己的女人貢獻出來,只是他不知道,她暗中做了手腳,一舉解決了三個女人,四貴妃死的死,打入冷宮的打入冷宮,就算沒有得到皇后的位置又如何,如今她依舊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母妃,兒臣已經布置好一切,破解了桃林的機關,到時候一定讓軒轅澈有去無回!”軒轅幀溫潤的眸子帶著嗜血的笑意,俊朗的五官充滿了邪妄的氣息。
“你說蘇天籌的女兒還活著?”蕭妃想起那日宮宴上的女子,眼里閃過一絲憤恨,那長臉像極了慕橙那賤人的臉,從第一眼看到她,就讓人想毀掉她!
“她不會也是母妃的顧慮吧?”軒轅幀挑著眉笑著說道。
蕭妃哼了一聲,當年她能控制整個后宮的局勢,還怕一個區區的小丫頭!
“她中了兒臣從苗疆古國要來的血蠱,那個容洛視她如珍寶,只要她身上的蠱毒一天沒有解,容家就等于控制在我們手中?!避庌@幀笑著說道。
“如果能夠得到容家財力上的支持,那是再好不過?!笔掑裘伎戳艘谎圩约旱膬鹤樱皇乔喑鲇谒{而勝于藍。
“母妃,兒臣明白!”
皇宮內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袂夭坐在一片草地上,陽光明媚,現在已經是盛夏,陰陽山特殊的地理位置,讓這里就像是避暑山莊一樣涼爽,生活的非常愜意。
袂夭摸著肚子,看著遠處層層疊疊的遠山,孩子已經八個多月了,再過一個月,這個小生命就要來到世上,眼里不自覺地流露出母親特有的溫柔,很多個夜里她也會想孩子像誰?是像自己,還是像他?
“在想什么?”容洛的話像是一陣清風,伴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響起。
看著她漸漸圓潤的背影,容洛眼里多了一抹溫柔,在這里住了兩個多月了,每日浸泡在寒潭里兩個時辰,或許老天幫她,蠱毒一次都沒有發作,可是越是這樣,他心里越不安,沒拿到母蠱,就相當于袂夭的性命掐在別人手里,時間越久,她就越危險。
“這野花是我從山林里采的,喜歡嗎?”容洛在她身邊坐下,將花塞到袂夭手中,眼里染上明媚的笑意,如春日暖陽,讓人心頭一暖。
黃色的花朵如同向日葵一樣朝著太陽的方向怒放著生命,小巧精致,帶著淡淡的清香。
“喜歡!”袂夭輕輕笑了笑,低頭輕嗅,一陣芬芳。
“這兩個月你開朗了很多!”容洛看著她眉眼間的笑意有些出神的說道。
“生命很短,開心過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瘪秦矀阮^看著她,帶著淡淡的笑意,或者說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就會死去,更不想將僅剩的生命在悲傷中度過。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愿意去看一下別處的風景?就例如你眼前的這片風景,好好看看或許你會喜歡上它呢”容洛輕聲問道,眼神如天幕繁星,璀璨耀眼。
袂夭收回視線,她明白容洛眼里的情意,只是她沒辦法回應。
當初,法華寺初見,紅線相牽,她被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吸引,那時的她即將成為別人眼中的澈王妃,放開那條不屬于自己的紅線,如今她最多是個出逃的棄妃,更不敢在奢求那所謂的愛情,愛過兩個男人,傷過兩次,早已經足夠了。
“我的心很小,裝不下了!好風景應該值得更好的人來看?!瘪秦残Φ挠行╋h渺,她那顆受創的心早已經如同開敗得花枯萎了。
“有些風景只想給一個人看。”容洛盯著她的眸子里多了一份熾熱,他們之間明明很近,卻仿佛隔著千山萬水。
袂夭沒有說話,兩人之間一陣良久的沉默。
“如果你覺得現在就是幸福,那么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幸福,已經很滿足了。”容洛看著袂夭不作回答的側臉,臉上依舊掛著溫暖的笑意,卻多了一份落寞。
袂夭似乎想要說什么,然而剛才紅潤的臉龐突然變得慘白,手中的花無力的掉落在地上,被她倒下的身體狠狠碾碎。
“袂夭!你怎么樣?”容洛緊張的抱起她的身子,眼里充滿了擔心。
“我肚子好痛!”袂夭一手捂住肚子,汗已經順著額頭滴了下來。
不會是要生了吧!容洛也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掀開她的裙子,絲絲血紅已經從褻褲中滲了出來。
“孩子可能等不及了!”容洛吸了口氣,眼里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等不及?袂夭被容洛的話驚呆了,她現在才八個多月,頓時感覺一顆心都被提了起來。
現在回容府是不可能了,陰陽山附近根本沒有人家。找穩婆已經來不及。
“袂夭……”容洛看著袂夭不斷出汗的臉頰,眼里盈滿了心疼。
“嗯?!奔t唇被袂夭咬在嘴里,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汗沿著額頭滑入雙鬢,肚子一陣接一陣的疼痛讓她想要大喊出來,那種痛楚比蠱毒發作還要難受。
“我幫你接生!”容洛挽起雪白的袖子,雙手有些微微顫抖,眼神里帶著一種篤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