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小金目不斜視地吃著雞肉。絲毫不理會坐在對面不斷打量他的殷摯。
“那個,殷摯啊,我現在是移動毒藥了,好像不需要學毒術了。”齊忻開始沒話找話,沒辦法,主要是這個氣氛太尷尬啊。
殷摯挑了挑眉毛,疑惑地看著齊忻。
齊忻解釋到:“小金說我喝了他的血,現在百毒不侵,而且人家要是喝我的血,中毒的可解讀,沒中毒的無藥可解?!闭Z氣中頗有一絲自豪。
“哦?那你就更要學毒術了。”殷摯不緊不慢地說。
齊忻一下怔住了,問:“為什么?”
殷摯看了齊忻一眼,小金也用鄙視的眼光看著齊忻,然后就聽殷摯對齊忻娓娓說道:“你有沒有想過現在你的身份會給你惹多大的麻煩?百毒不侵,可解百毒,無論哪種都會遭到有心之人的覬覦。雖然,你的血可以使人中毒,可是難道你每次都要用自己的血為別人嗎?你有多少血可以給人家喝?”
齊忻心頭一震:乖乖,自己現在還危險啊。
殷摯又對齊忻說:“這件事,不要再告訴其他人,不到萬不得已,也不要輕易讓別人發現你的特殊,知道嗎?”
齊忻現在才回過神來,還好有殷摯在,否則自己這性子還不弄得人盡皆知?自己還不早死了多少回了?心中溢滿濃濃的感動,齊忻看殷摯的眼神益發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
“咳。咳?!辈贿m時宜的咳嗽聲打斷了齊忻膠著殷摯的畫面。只見小金依然低著頭在和雞激烈奮斗著,不過從他那略紅的耳根可以推斷出剛剛的咳嗽聲就是出自他的口中。
齊忻瞪了他一眼:這個死小孩,超級大燈泡。
這邊倒也還算平靜,那邊,可就是經歷了一場暴風雨了。
云熙夜身著一件月白青衫,手持一把折扇,說無盡的風流瀟灑,愜意地坐在云來客棧的大廳內。用云熙夜的思維就是:客棧是消息流通的最快的地方。當然也不排除這只驕傲的孔雀想要秀一秀的可能性。
云熙夜叫了幾個小菜和一壺酒,一個人自斟自飲,豎起耳朵聽著所有有關江湖的消息。可是,云熙夜很快就失望了。這里流傳的不是哪個俠客和那個女人好上了,就是那個敗類娶了個美嬌娘,總之,都是些風花雪月的事。
就在云熙夜聽得百無聊賴,準備起身走人時,又聽見了幾位人士的八卦:“聽說了沒?冥天堡堡主藏了個絕世大美女在府中?!币?,冥天堡一夜之間易主,本身就是件很吸引人的事,現在還牽扯到一個絕世大美女,一個個都屏住了呼吸。
云熙夜站起的身子又縮了回去。冥天堡嗎?自己對它也有著莫大的好奇,據說現在的堡主也是個狠角色,把自己的同胞手足都滅了個干干凈凈,才爬上了今天的位置。而且,似乎這位堡主對自己的姓很不滿,硬是把名字改成了母姓。
“可不是嗎?據說長得可漂亮了,還有些和常人不一樣,是紅色的頭發?!?/p>
“紅色的頭發,那豈不是非我國人?”
“好像不是我們國家的,也不定,冥天堡堡主不是還藍眸嗎?那也不像我們國家的人啊。”
“呵,紅發配藍眸,還真想看看呢?!?/p>
“你們聽我說啊,據說這個冥天堡堡主還是個癡情種子呢,那個紅發美女曾被暗影宮宮主蕭揚看中,給擄走了,結果啊,冥天堡堡主殷摯沖冠一怒為紅顏,愣是把暗影宮一夜之間給滅了。那手法啊,真是殘忍那?!?/p>
“我也聽說了,據說那手法還和滅安王府的手法很像呢。江湖上都在傳言也是冥天堡做的呢。”
“真的?可是,他吃飽了撐的嗎?干嘛惹上朝廷啊。難不成又是為了那個女人?”
“哎。誰知道呢。喝酒喝酒?!?/p>
討論還在繼續,云熙夜卻對冥天堡產生了莫大的好奇。即使不是冥天堡做的,自己也有必要去會會這個堡主。一夜之間鏟平一個殺手組織絕對不簡單。自己絕不能允許這股力量存在。還有那個挑起禍端的美人,云熙夜也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是叫殷摯吧?云熙夜嘴角劃出一個嘲諷的笑。
齊忻很無語,這是為什么?為什么自己沒有在殷摯溫暖的懷里和殷摯耳鬢廝磨,而是在這里和這個化為小屁孩的小金同榻而眠?不對,應該是成了他的老媽子??纯?,看看,這小鬼說得是什么話?
“大嬸,幫我倒杯水,我渴了。”小屁孩囂張的聲音。
“你又不是沒手,自己去。”齊忻氣憤的說道。
“長得這麼丑,還敢這么囂張,也不溫柔,你無藥可救了?!毙〗饑虖埖刂S刺道。
齊忻氣結,究竟是誰比較囂張?“你個死小孩,你再說一遍?”齊忻咬牙切齒地說道。
“切,還不許人說。明明就是事實,真懷疑,以后你能不能嫁得出去?!毙〗鸬脑捀杏X像是從鼻子里哼出來的,卻又該死地清晰。
“我有殷摯就夠了,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切,也只有殷摯那個笨蛋才會看上你。腦袋秀逗了?!?/p>
齊忻覺得自己真是神經錯亂了,自己怎么會和他在一起的?
齊忻連忙打開門,她受不了了,自己居然擔心這個死小孩在陌生環境的適應問題,自己真秀逗了。齊忻現在恨不得飛到殷摯的身邊。
“你要去哪?”小金愣了一下,問齊忻。
齊忻看也不看他,便走邊說:“我看你適應的很好,你自己睡吧,我去找殷摯。”
然后一路狂奔。
呵,自己看走眼了嗎?怎么感覺剛剛有道黑影閃過?齊忻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什么都沒有,看來自己是被那小鬼整的神經錯亂,出現幻覺了。
齊忻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忽然,齊忻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差點沒被嚇死,不停地掙扎,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別叫,只要你乖乖的,我不會傷你性命?!币坏篮寐牭穆曇魪暮蠓絺魅臊R忻的耳朵。只是此時的齊忻才不會管聲音好不好聽。她只知道,這個人對冥天堡不利。那么,是沖自己來的,還是殷摯呢?
齊忻在心中分析著,卻發覺自己的思維有些混亂。果然還是受小鬼的影響,和眼前的驚嚇,大腦不好使了。齊忻只得配合地點了點頭。
云熙夜本來是想夜探冥天堡的,無奈冥天堡要比他想象的大得多,轉來轉去,沒找著路。就在此時,看到了路過的齊忻,這么晚了,還在堡里走動的人,而且不會武功,應該是丫鬟之類的。既然如此,不如就找她帶個路,找殷摯和紅發美女好了。
云熙夜是壓根就沒把眼前的女人往美女方向想。不單單是長相太不符合要求,還有那標志性的紅發,在這漆黑的夜里,被暗色掩蓋,也看不出來。
看到小丫鬟點頭,云熙夜連忙說道:“殷摯在哪?不對,先告訴我,他藏的美人在哪?”
齊忻聽到這怒火一下飚出老高:什么,殷摯居然藏了個美女在這?隨即怒火又消了下去,不對啊,殷摯每天都和自己在一起,哪有時間金屋藏嬌啊。何況,殷摯對自己的深情她能感受得到。
隨后,齊忻又為之氣結:眼前這個小人不但想對冥天堡不利,居然還敢挑撥她和殷摯的關系,太可惡了。同時也為剛剛自己那么一剎那的不信任殷摯自責。
齊忻盡量裝作很害怕的樣子,顫抖地問:“哪個美人?”
云熙夜一怔,敢情他冥天堡堡主也和自己一樣,有很多美人?他倒會享受,和自己這個天子都要差不多了。那么,自己更不能允許他的存在了?!?/p>
感覺到身后的人身上散發出的殺氣,齊忻忍住驚慌,不知道哪里惹到這個家伙了。該不會自己今天就會這么莫名其妙的死去吧?那還有沒有可能穿回去?
云熙夜冷冷地說道:“現在告訴我殷摯在哪里?”
“書房。”齊忻想都沒想脫口說道。齊忻知道,殷摯現在應該在自己的院子里。
云熙夜又是一怔,他的意思是要眼前這個丫鬟帶自己去,而不是真告訴他殷摯在哪里。書房?拜托,他又不認識路。可是作為天子,迷路這么丟臉的事難道要說出來嗎?在宮里身邊每個服侍自己的人只稍一個眼神,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怎么出了宮,就沒有這樣的人才了?
見身后的人不說話,齊忻連忙說道:“我帶你過去好了?!饼R忻的腦袋飛速的轉著。書房有暗衛看守,應該可以救得了自己吧。如果是殷摯,憑殷摯對自己的緊張,說不定反而會弄巧成拙。
一路上,齊忻的腦袋中飛速醞釀著無數種脫險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