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與昭兄達成協議之后一切仍是照原樣并無任何改變,他依然每日都會到軒慶宮坐坐,對軒妃依舊如此寵愛,只是看我的眼神總是不經意示好,軒妃中毒之后需臥床靜養所有除了照顧她的時間外私下也會讓我與翠兒多走動走動,翠兒奉昭兄之意總是帶了許多好吃的好玩的討我歡心。
軒妃經細心調整靜養已大有好轉,對她其實我的心里是有些愧疚的,不管她是出自何原因要假扮我,但也是這身份惹來的禍端,要不是我沒有出逃,那時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估計就是我了所以近段時間都是我親力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希望她能夠盡快康復。
剛給軒妃喂完藥照顧她睡下了,走回房中洗了一把臉舒服躺在軟軟的床榻上,近日來只顧著照顧軒妃自己倒是有點累著自己了,揉揉酸痛的腰板翻身換了一個姿勢繼續扒著,最近身體似乎也差了許多,每當休息時分后腰背總會隱隱作痛,總以為是累著的也就不以為意,可是近兩日刺痛感倒是越加明顯,但在翠兒面前表現的若無其事我不想她再為我擔心。才閉著眼睛瞇了一會那股疼痛又串了上來,可是我沒有力氣起身,手緊緊握著棉被,隨手拿了一軟枕頭塞在肚子底邊壓著減緩一些疼痛感。
柔柔細語從上方傳來“琳兒這是怎么了,不舒服嗎?”隨即一溫暖的大手探測我的額頭,左右檢查,接著拉直我的右手把脈后翻正我的身體讓我躺著“琳兒來,把這藥喝了!”
身體不適讓我沒有腦力去想他為何此刻會出現在我的房中,喝了他喂的藥之后明顯減輕很多,這才注意到他此時的裝扮,并不是身穿龍袍而是便裝然后看著他手中的藥瓶有點發愣“你身體骨本就不好,這段時間你還盡心盡力照顧別人,今日看你氣色不好知你肯定是沒有傳看過太醫我就親自熬藥給你送了過來,只是琳兒你不必如此……”
看著他對我的好著實是感激的,微微調整了姿勢舒服躺著“謝謝……昭兄你不必說了你肯定能夠理解我這樣做的用意。其實對她本就沒有敵意,尤其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我能夠感受到她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好女子,雖然她是假冒我的身份我并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可是我看得出來她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你的,所以我想她定也是有苦衷的,這次其實也是替我受過了差點丟失了性命,我照顧她也是應該的啊……昭兄你不也對她極好的啊,所以不如你就接受她就好,她會值得你去珍惜的!”
不去看他的臉不想去猜測他的意想“琳兒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把我推給別人嗎,你對她都尚且如此對我就不能好些嗎,要說我們是最知對方心底的不是該更加互相吸引的嗎,而我又是皇上你是對我哪里不滿意了?”明顯夾雜著怒氣。
看著他那張略微生氣的臉,心底還是有點沒底的說到底他是皇上,一國之君吖“昭兄記得我們怎么認識的嗎,那個時候你不是皇上,對于我而言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但是我對你并沒有男女之間的情感,我的心早已遺落在我的那個家所以我分不出多余的位置去容納在這個時代的任何一個人。你是清楚的我并不屬于這里,終究有一天我還是會離開的回到屬于我的地方去,你又何必為了一個不屬于這的人強求呢,你也說了你是皇上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喜歡你的女人多了去了,比我好的也不知道多多少,花海無限眾多選擇給你選你又何必非要取我這支將要離去的而讓自己余生徒增傷感。”再次對他勸解道。
“你的心思我都知道,可是人的心并不能完全被自己掌控……琳兒我希望你不要這么的執著,萬一你要是回不去了你可有想過,你就要在這里生活下去,你又何必非要關閉自己的心不讓人住進去呢,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一個機會,我不會強迫你的,你要是想好了可以跟我說。”他仍是堅持,話說到這個份上。
是的,我一直都在想著如何找到回家的路,可是我沒有想過如果真的回不去了又該如何,就當真要呆在這里一輩子,呆在他的身邊了嗎,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除非我找到回家的路要不然就算不喜歡也要呆在他的身邊做他的妃子,他還是存了點心思的,早早把我禁錮在身邊就算我找不到路回家我也只能乖乖呆著這華麗的牢籠中陪著他一輩子。思及此再也沒有交談下去的意愿“我累了想休息了。”
“好,那你好好休息了,琳兒不要讓自己累著了那么瑣碎的小事還是多交代那些奴才們去做,我先回去了。”我點點頭,不一會他就消失在清冷的月色中,慢慢沖淡他遺留下來的氣味,我閉著眼睛呼吸著涼涼的空氣腦子里卻是一團亂:要是回不去了怎么辦,就算回不去了在這樣的時代我已經嫁為人婦又還能怎樣,這樣的我還怎么有條件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突然靈光一閃,頓時有了主意,嘴角彎起小小弧度,果不然還是天無絕人之路的,心里有個計策然后美美睡上一覺。
興許是藥理作用,第二日起的非常晚,快速梳妝整理之后就往軒妃寢宮那邊走去,剛走至門口就看到軒妃坐在貴妃椅上悠閑自在閉目養神,氣色倒是好了許多“姐姐怎么躺在這了,還是快回床上躺著,你的身子還很虛弱太醫吩咐要在床上靜養的,要是在這吹風著涼了怎么辦呀?”
“小優來啦,不要那么緊張兮兮的我躺在床上靜養都好長一段時間了就快要發霉了,我的好妹妹你就陪我在這坐一會好啦!”看著她撒嬌似的模樣拿她沒有辦法也就只好依著她了。
“那好就陪你呆一會,可是等會就要進里屋哦……”
“小優,能夠有你這么一個妹妹,我真的很開心,只是你終究也是要離開的,以后在這偌大的宮殿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皇上現在雖然寵愛我但誰又知道這樣的寵愛又會持續多長時間呢,更何況皇宮之中步步暗藏危機我不犯人人會犯我,我很難想像如若沒有皇上的庇佑我會不會比蝶妃的下場還要凄慘。”這經此一折騰使得她也胡思亂想。
“姐姐不要那么多想,皇上很愛姐姐這誰不知道啊,再說了姐姐心地那么好上天一定會庇佑姐姐的……以后就算妹妹不在姐姐身邊,可是還有小桂子他們陪在你的身邊,姐姐又怎么會孤單呢?”剛說完小桂子他們就一起加入鼓舞陣隊,一下嘰喳說開了鍋。
看著我們這么賣力的討好,她最終給與我們一個大大的微笑“你啊,就會哄我開心。不過話說回來我一直都知道蝶妃對我本來就不喜歡,可怎么想得到她竟然如此恨不得我死。”說著還邊擦拭著隨行落下的眼淚,似乎受了滿肚子的委屈。
“怎么說著說著又掉淚啦,可是姐姐有曾想過或許她并非是真正的兇手?”
聽到我這一說,她明顯一震“是皇上說的?”
“不是,這只是妹妹的胡亂猜測罷了,我只是想說蝶妃不喜歡姐姐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就算她不喜歡你,可也不會真的那么愚蠢到明目張膽的害姐姐啊,這不是明顯給人留把柄等人來抓吧,所以妹妹才認為是有人設局陷害,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蝶妃豈不是成了別人替死鬼這不是很冤嗎?”邊說邊看她的反應。
“妹妹說的倒是有些道理,但是這么淺顯的跡象皇上一定也察覺得到啊,可是這案子皇上不是已經審完了嗎,妹妹就不要再攪合了。”她倒是不以為然。
“既然姐姐都這么說了,妹妹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這里風漸漸大了,姐姐還是進里屋去吧。”再陪她說了會話我就去找翠兒去了,不知道今天翠兒給我準備了什么好吃的。
遠遠就聞到一股香味,加快腳步朝翠兒住處跑去,翠兒所住的地方十分僻靜平常也不會有人過往,加之皇上也暗地里下令不許閑雜人等進出,當然我除外,所以我成為這里的常客,一進屋就看到桌上各式的菜式和幾樣小點心,嘴饞的啥也不說拿起筷子就獨自吃了起來。
“小姐你慢點吃又沒有人跟你搶……”翠兒只是坐著看著我的吃相偷偷發笑。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滿足打了個飽嗝“真好吃,還是皇上的廚子做的菜特好吃。”
“那小姐不如考慮就呆在這里好啦,做皇上的妃子,我想啊皇上肯定會讓你每天吃到這樣的美食。”翠兒倒也學會調笑我了。
“我要是在這啊,肯定要你陪著我一起啊,這樣就不能隨時隨地去兆清那里啦。”想要調戲我你還早了些,聽到我這樣說,翠兒明顯臉又紅了一通默不作聲了,看著她憋屈的樣子我直哈哈大笑。
不一會翠兒又端來一碗黑糊糊的水遞給我“小姐把這喝了,這藥是皇上吩咐給小姐煎的。小姐也真是的,從小到大幾時伺候過別人了,這會倒好把自己身子也托壞了,老爺夫人要是知道了不知道該有多心疼了,得怪翠兒照顧不周全……小姐自己好歹也要顧及下自己的身體啊,自幼身子骨就比常人來得差些就更該好好調養啊,該不會是那位冒牌貨逼小姐做的吧,這樣可不行我得跟皇上說說不能這樣……”
看著她喋喋不休的樣子我及時阻止了她,再這樣說下去說到明年怕是也說不完啊“翠兒,停停停,你想到哪去了,是你家小姐自己愿意照顧她的,你也別老是冒牌貨冒牌貨的叫她,其實她心地不壞,對你家小姐我也是挺好的,只是這罪其實是她替你家小姐頂過了,我當然有義務照顧她啊,再說了她平常對我也是極好的,這點小事并不算什么。”
看翠兒剛想要開口的樣子,我還是及時打住“好啦,我的好翠兒,我知道你關心我,我向你保證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好不好?”
“小姐好就好。對了小姐,聽皇上說蝶妃已經打入冷宮了,這也是她的罪有應得。”不經意間又提到蝶妃這一人,最近這事早已鬧得沸沸揚揚。
“翠兒你也覺得蝶妃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不成?”
“小姐莫不是認為不是嗎,這可是皇上親自審案結案的啊,還有什么好懷疑的?”一下就明白我的心思,翠兒果真還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接著朝翠兒交換了一下眼神,她就推脫道“小姐這可不可啊,那種地方可是不適合我們去的啊,再說讓人發現我和你在一起可是會讓人起疑的。”
“那里那么偏僻,人們避之惟恐不及不會有人發現我們的?”
見我如此堅持她也妥協了“那好吧,可我們不能在那久留,快去快回。”
二話不說我們就直接往蝶妃所住的冷宮方向走去,越是靠近冷宮,越是僻靜別說人影看不到,就連兩旁的建筑物也顯得陳舊,遠遠看到那個暗灰匾額掛在半空,走進了瞧門也破破爛爛的,正門有人把守著,我和翠兒從不惹人注意的偏門進入,庭院中早已雜草重生一片荒無人煙般的跡象“小姐這怎么會有人住呀。”
“我們找找……”跟軒慶宮那些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在我們轉悠了大半個園子的時候,在一處房間中聽到了說話聲,我們朝聲音處走去,微微打開了窗口的小縫隙,剛好夠我和翠兒瞧見里面的畫面也不至于讓人發現躲在暗處的我們。一身樸素著裝的女人就是蝶妃,另外一個穿著光鮮亮麗的有點眼熟但沒有任何印象,她們兩人似乎交談得不愉快,只見那個不速之客一直在嘲諷著蝶妃。
“蝶妃之前不是可神氣的嗎竟也會落得如此下場,當初的囂張哪去了。這害人就害己老天還是有長眼的惡人自有惡人磨。”
“你少在我這貓哭耗子假慈悲,就算我是惡人,那么梅妃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指不定哪天你的下場比我還凄慘!”雖然是被關在冷宮,在面對欺負自己的壞人面前還是很有勇氣給以反擊。
“你,你就得意吧,現在也就只讓你耍耍嘴皮子的功夫,你娘家可是一個不剩全被下了牢獄,沒有了靠山你就在這破破爛爛的冷宮中等死吧!”說完氣嘴虛虛走了,這人估計以前和蝶妃關系不太好,知道蝶妃遭此一波就來幸災樂禍。她們的對話卻也引起了我的注意這果真不是簡單的后宮案件,牽連這么大肯定與朝廷之事有關。
那梅妃前腳才剛走,接著又進來幾名光鮮亮麗的女人,仔細一瞧竟是軒妃,她怎么會來這里,蝶妃看是軒妃倒也不理不睬,自顧自坐著。只見軒妃揮揮手屏退了那兩個宮女,見她此舉,蝶妃倒是開口“你倒是有膽量還敢來這,就不怕我再一次害你不成,我落得如此下場都是你害的,我真恨不得你死……”
“都到了如此地步沒有想到你還是不知悔改,如果你稍微有點悔過之心我倒還可是考慮向皇上求求情至少不會住在這么一個清冷又艱苦的環境。”
“為我求情你少來貓哭耗子假慈悲,皇上就借這么一個小小的后宮案子將張家一網打盡,你以為你是什么好東西,除了我們張家這顆眼中釘你們就以為可以高枕無憂了嗎,少做夢了。真不知道你對皇上使了什么妖術憑你這長相也配得到皇上的寵愛,你就等著皇上就是貪圖一時的新鮮而已,等皇上厭倦了那時就是你的劫難了。”
“你說的我根本就聽不懂,我今日來只是想問問你為什么如此恨我竟然想要我死。我知道你很討厭我,但我們之間從無過節,如果你只是因為是我奪了你皇上的寵愛那么我覺得你做得非常愚蠢,一個男人當真不愛你的時候就算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又何必女人為難女人,這后宮生活本就比普通人家的難相處,又何必呢?”說得倒是有頭有序的。
“少在這顛三倒四胡言亂語,如果你是來跟我說這些你就免了,好人你都做了在我面前就收起你那張口是心非的嘴臉。”
“我好心開導你,你倒是不領情,得了算我自討無趣,你好自為之吧!”說完也走了。這一前一后的唱的是哪出我也沒有完全看明白過來,領著翠兒悄悄從來時的路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