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靈公主,趙后幺女。大齊三公主。生性略微任性,不失調皮可愛。劉紊對她也算的上疼愛。她和太子劉夕乃同時出生。為龍鳳胎。如今已近七歲。
這一日,太子劉夕和妹妹賢靈出了云秀宮,欲上校場找劉紊。不料半路碰上了安兒。安兒年過就滿四歲,可個頭嬌小,看起來只有三歲孩童這般大。遠遠的瞧不見身影。惟看見頭上那一朵不大的花蝴蝶翩翩起舞。
劉夕和妹妹相談歡笑,絲毫未見前面那小小的身影。直到身后的宮女低低的喚一聲:“太子殿下,公主。安公主在前面。”緩緩止住步伐,劉夕抬眼看著由遠及進的小身影。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他的母后開始提起那個女子。大齊的廢后。帶著幽幽的傷,幽幽的怨。他的母后第一次流露出了他費解的神色。那一夜,他母后語無倫次的道:“她終歸是幸運的……她啊……還是回來了。本宮是否真的是。一步錯?步步錯么?”他默默的坐在她懷里,不發一言。
他不知廢后究竟是何模樣。聽到她的傳聞多之又多。只知曉她是個絕代佳人。一次,他扯過一宮女。陰厲道:“本太子問你,你可知廢后張的如何……”那宮女撲通就是一跪,道:“奴婢不曉得。聽他們說,安公主跟程娘娘有八份相似之處。”
那她定真是個絕代佳人。
他的妹妹,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即便年僅七歲,一看便知曉,長大后,定是個亭亭玉立的美人來。他大姐二姐,那個不是容貌矯好?雍容華貴?
安公主,第一次進宮時,他在帷幕后只聽見她幼嫩的聲音。那聲音不似妹妹的嬌氣,帶著糯米一樣的軟,一樣的甜。可是,這樣的甜卻未到他心中。他知曉,帷幕后的少女,自己的父皇對她十分的寵愛。果然。回宮后,她龍寵不斷。
“你不許去瞧她。你也不許。”母后的話生生打斷了他和妹妹的好奇。那看不清的鐵青,他的心一縮。
御花園內,暖廳處。是他們第一次相見。那個比妹妹還有清秀絕色的三歲小女孩有著說不出的嬌憨可愛。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的絕色容貌,張大后定會是個禍國秧民的主。他身后的母親冷不妨的笑了一聲。說:“果然和她母親一個模樣。”
此時,他的母后突然拽著他的手,盯著他的眼,一字一句道:“夕兒。你給母后聽明白。你與他們,永遠都不要有牽扯。知道么。永遠。”牽扯的背后意味著不尋常的關聯。自廢后之子的出現,趙程二家已經進入了緊張的局面。沒由的,沒有道理的,后宮本就如此。那一種緊張,將在她的出現呈現出白熱化的境界。他的母后,正在維持眼前的局面,如此的盡心,只為了趙家一脈……
只為了趙家……
“公主……”
他側目看去,妹妹眼露流光異彩,但卻倔強的緊抿嫩紅的菱唇。小小的她生在寵愛中,那里知曉掩飾分毫?那溜溜大眼里,有著不甘,有著憤怒。知曉她性子的劉夕立即扯住她,喚道:“你做什么?”
“哥哥,瞧她頭上戴的是什么?”賢靈憤怒的抬了抬頭,示意道。
放眼過去,安兒的發中插著一朵白嫩嫩的牡丹。小拳頭大小。全是是上好的白玉空雕而成。乃大齊第一雕刻大師的手筆。每一片牡丹花瓣都是做的極為精細。賢靈第一眼看它時,就喜歡的不得了。吵著母后天天要。無奈著簪子深得劉紊的喜愛。她也只好作罷。
如今卻在安兒的發中瞧見了,兄妹二人心里別不是一番滋味上心頭。尤其對此物向往已久的賢靈更是怒不可竭,咬了咬小銀牙,蹭蹭的跑過去。一把拽著那簪子,一扯。只聽“哇”的一聲。那簪子已經到了賢靈手中。
看著手中那朵玲瓏剔透的牡丹簪,賢靈心里歡喜不已。揚高了小下巴。哼了一聲。轉身,瞧見劉夕面色難看,雙目瞪著她,就連一旁的宮女也露出辭色來。她的心漸漸涼透。
安兒方才不留意,只覺頭皮一痛。眨眼間,一頭梳好了的“云帶”就散在了眼前。她錯愕的抬頭,就見一略高的貴氣小女孩拽著自己的牡丹簪。
安兒身后的宮女被眼前的一切給弄傻了。看著二位公主。她左右為難。站在一旁默不做聲。
“還我的簪子來。”安兒盯著賢靈手中的簪子,不悅道。
賢靈柳眉一豎,欲要說什么。不料被太子喚住:“還給她。”
安兒看了看劉夕,見他維護自己,心里一寬。放柔道:“姐姐還給我吧,那是爹爹給安兒的見面禮。”她不說還好,一說,賢靈的委屈與不滿立即顯現。緊握了牡丹簪幾份。她笑了笑道:“不給。”
劉夕快步上前,在妹妹耳旁小聲道:“乖,快還給她。事情惹大了,看母后如何治你。”
賢靈倔強的抿著雙唇,眼眶微紅。劉夕道:“哥哥一個送妹妹一個更好的。”
“既然姐姐喜歡,那妹妹就送給姐姐好。”安兒見賢靈真心喜歡,也就由她去了。媽媽曾說過。有的東西是強求不的了。
賢靈眼中閃過一喜,隨即黯然。道:“我不要了,給你去。”旁人不要的東西丟給她,怎么能要?尤其是搶了自己原本父皇寵愛之人。她對安兒可不待見。
將牡丹簪狠恨的丟給安兒,隨即轉身。身后“啪”的傳來一破碎聲。賢靈轉身,牡丹簪已破碎成片,猶如散開的花朵。被風吹散了……
劉夕看著賢靈,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