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鳳朝華扶了扶茶杯,淡淡道,“丞相是個好官,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訴他,他會替你爹伸冤的。”
“為什么?”明月一臉悲戚,“為什么你不幫我?你明知道我爹是被奸人所害,你卻袖手旁觀!”
“明月。”鳳朝華擰起眉頭,輕聲低喚。
明月看向鳳朝華,倔強的抿緊嘴唇。
鳳朝華漫不經心的看向窗外,道,“給我一個幫你的理由。”
明月錯愕,理由?他似乎真的沒有理由為她趟渾水。
“我答應你爹照顧你,就一定會照顧你。你要替你爹報仇,我不阻攔,并且會派人保護你。但是……”鳳朝華收回視線,凝視著明月,聲音無比冷清,“想要我管這件事,就給我一個理由。沒有理由,我是不會插手的。”
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疏離和冷漠,明月只微微動了動唇,沒有再說話,但眼圈卻微微泛紅,淚水正在打轉。
“你不該這么脆弱。”鳳朝華道。
“我……”一出聲,閥門便被打開了,淚如泉涌。明月低下頭,道,“我只信任你。”
“你可以信任丞相。去相府后多配合他,他不會辜負你的。”說完,鳳朝華起身要走。
“七少……”明月出聲挽留。
鳳朝華頓足。
“還記得煙雨湖畔的那曲《鳳求凰》嗎?”
鳳朝華的身子有幾許輕顫,但聲音依然保持著淡然,“記得。”
半晌,明月沒有出聲。鳳朝華正疑惑,忽然,琴聲響起。一曲《鳳求凰》在明月指尖起舞。
鳳朝華的臉色已由最初的震驚變回淡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直到琴聲停止才轉身,喉嚨里像卡了什么似地,聲音有些僵硬,“弄月。”
“難得七少還記得。”明月抬眼,道,“當日戲言可還記得?”
想到當日戲言,鳳朝華窘迫極了,沉吟半晌,道,“既然知道是戲言,就不該上心。”
明月認真的看著鳳朝華,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說,『弄月,如果你是女子,我會毫不猶豫的把你娶回家。』”
低嘆一聲,鳳朝華低低的嗓音稍微帶著幾分無奈,“那時我以為你是男子。”
“但我確實是女子。”
“弄月……”
“我是明月,是女兒身。”
鳳朝華微微閉眼,揉了揉眉心,悠悠道,“你的易容術向誰學的?”想來,她能夠逃脫夜鷹殿的追殺,靠的就是精湛的易容術吧。
明月微楞,猶豫了片刻,道,“風信子。”
果然是他!難怪自己那時沒有識破明月的人皮面具。鳳朝華感嘆道,“尊師待你不薄。”想到初,她孤身前往無名峰峰頂,在他的破茅草屋里與他『舌戰』三天三夜,依然沒有說服他傳授易容術。
“師傅與家父是故交。”明月簡單的解釋其中緣由。
“下次見面,代我向他老人家問好。”
“你們認識?”
“講過幾句話。”
明月蹙眉,忽然,叫道,“原來你就是那個燒了他的草廬,害他在峰頂吹了三天的冷風,并且竊取了他苦心鉆研數十年的易容術的卑鄙無恥人面獸心……”
“明月。”鳳朝華低喚,提醒某人留點口德。
“啊--”明月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道,“這不是我說的,是師傅的原話。”其實,后面還有許多許多難聽的話。
鳳朝華青眉一挑,道,“草廬失火是個意外。至于他在峰頂吹冷風,那是他自己的問題。”
明月疑惑了,不確定的問道,“他和你打賭了?”
“我沒料到他要花三天時間才能解開穴道。”事實上,她感到意外的是他『只』花了三天時間。當日離去之時與他打賭,如果他能夠在一天之內解開她點的穴道,她就再也不上山騷擾他了。反之,他必須親自傳授她易容術。
“師傅一向對自己的解穴功夫很滿意。”馬失前蹄,難怪師傅每每提起七少就恨的牙癢癢,盡管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七少姓甚名誰。
“我也相信他的實力。”這句話是肺腑之言,論到解穴之功,當今武林無人能與之相提并論。當初若不是她耍了點兒無賴,一連封住了他全身的一百零八個重要穴位,他是不會輸的。
但是,他風信子也并非正人君子。很顯然,他傳授易容術時保留了很多。要不然她不會看不出來弄月是易過容的。想到此,鳳朝華那僅存的一丁點兒內疚也沒有了。并且因自己當初一不小心打翻燭臺、毀掉草廬的『豐功偉績』而暗自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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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感冒加重了,本來想請假斷更一次的,但最終還是堅持寫了一點。真的堅持不住了,關本本睡覺。差的字數等墨楓病好了之后再補回來。見諒!
另,今天這章寫完之后墨楓自己沒有回頭看,可能會有一些錯別字,希望大家看到之后可以在留言區提出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