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立刻休了我,讓我離開!”
“咳咳!”古昔風聞言大驚,口中的玫瑰糕一整塊的咽了下去,噎得咳個不停,咳得一張白皙的俊臉紅了起來。她竟然要求休了她?要知道這對一個女子可是天大的恥辱啊!沒想到她……唉唉,這招先發(fā)制人還真是讓人意外!
凰婉清若有所思的看著古昔風,重復了一遍:“寫休書吧,從今以后兩清,再無瓜葛!”
“休書?你很想要嗎?”古昔風已經(jīng)緩過來了,危險的瞇起雙眼,看著眼前的絕色容顏,一字一句的說,“你想讓我犯欺君之罪,再滿門抄斬,是嗎?”
“錯,請你不要誤會,我只是要得到自由!何況你心中根本沒有我,又何必綁著我不放?”凰婉清搖搖頭,目光堅決面色清冷的說。
古昔風語塞,是啊自己心中根本沒有她,為何還要留下她?真的只是為了報仇嗎?那為何不干脆折磨死她?
他的恍惚間,海芋已經(jīng)把他的反應盡收眼底,戲謔的看著他笑道:“看來你吃驚呀!”
“是你教唆公主讓我犯罪的吧?”古昔風一時解釋不上來,把矛頭指向海芋。
“怎么可能?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坐廟不拆有情人,不過,你們好像并非有情人哦!”海芋眨巴著大眼睛認真的看著古昔風說。
這個動作讓凰婉清受不了的白了她一眼,幸好二皇兄不在這里,否則看到她這個動作一定會愛得不得了。再看看沒啥反應的古昔風,心下好生奇怪,他不是好色嗎?怎么對同樣絕代風華的海芋沒啥反應?
古昔風冷了臉,瞪著海芋:“我現(xiàn)在沒功夫和你們瞎耗,你們好自為之——記住,千萬別在這幾天給我惹事生非,要是傷到了昔林,我要你們兩個一起陪葬!”
“那我的休書呢?”凰婉清焦急的沖過去,不顧手上的面粉拉住他的袖子,急切的問。
如畫的眉眼間是掩不住的急切,古昔風惱怒的甩開她的手,忿忿道:“你就那么想走嗎?沒門!有生之年我都不會給你休書的!從六年前開始就注定了我們要糾纏一生!”
言語之間,雙眉再度緊皺起來,深邃的雙眼似乎有憂傷要漫出來,然而僅僅是一瞬間又全數(shù)退去,滿臉不耐煩之態(tài)以及隱在背后的恨意。
“六年前?你見過公主嗎?”海芋警覺的抓住話題,追上來問。難道事因從六年前就種下了,還是單純的抗拒賜婚?
古昔風方知失言,甩甩袖子漫不經(jīng)心的說:“六年前華陽公主隨先皇下江南,眾人皆知!”然后就大步離開。
海芋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背影,忘了灶臺上的蒸籠已經(jīng)蒸夠時間。直到凰婉清驚叫一聲:“哎呀,時間到了!”才回過神來,露出一個可親的笑臉和婉清一起取出蒸好的糕餅,再把案板上做好的面團一一放進去。
“公主,這些糕點咱們分成幾份,一份送給老夫人,一份送給劉景繡,再一份要送給二爺!等蒸好了咱們就行動!”海芋取出三個漂亮的盤子,一面用真正的鮮花綠葉作盤飾一面說。
凰婉清奇怪的停下了手中揉面的動作,問:“不是你想吃嗎?”
“呵呵,作了這么多我也吃不完啊,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也可以拉攏人心哦!”海芋眨眨眼睛,俏皮一笑。
凰婉清無所謂的聳聳肩:“算了,隨你吧,只要不送給那個壞蛋,和那幾個賤婦就行了!”
“改變處境第一步,收攏人心!籠絡人心第一計,美食可以表誠意,亦可綰君心。”海芋湊到凰婉清耳邊,輕聲傳授自己的秘方。
凰婉清瞟了她一眼,什么都寫在臉上了,她怎么會看不出來?
看到她并沒有興趣,自討沒趣的海芋吐吐舌頭繼續(xù)擺弄她的盤飾,心中很不甘心——根本電視上傳授的經(jīng)驗,常處深宮的公主見到英俊瀟灑的駙馬,必然芳心大動,所以她根本不相信婉清那么淡然。
不過,有情無情,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想到,海芋又賊賊的笑了起來,凰婉清被她笑得毛骨悚然,怕怕的說了一句:“喂,你可別亂來啊,皇兄是讓你來幫助我的不是來設計我的!”
“嘿嘿,當然不會,祈燁說了一定要讓你幸福的,我要敢害你他還不把我給吃了呀!”海芋被人識破心思,尷尬的笑笑。
凰婉清這才聳聳肩放下心來,不過海芋突然又好奇的湊過頭來看著她的眼睛說:“難道你進門時對他就沒有一絲好感?”
“你……”凰婉清登時被她氣得無語。
海芋急忙后退一步,擺擺手:“當我沒說,當我沒說!”
她怎么會忘記初見他時心頭的那份悸動?可惜這場婚姻是皇兄惡意所為,再努力也是徒勞!凰婉清看著手中的面團,突然沒有了興趣,扔在一旁走出廚房,往花園去。面對滿園花草心中卻是無勝凄涼——母妃說過,要想得到幸福就讓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上自己。雖然她曾對他有過好感,但他對她的惡劣很快澆滅了那份悸動。喜歡不喜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離開!
江南最有名的食館“飄香樓”,一個青衣的年輕男子坐在臨窗的位子,神情落寞的看著樓下過往的客人——不是楊天憶,還有誰?
已經(jīng)如愿來到江南,卻覓不到嬌容。明知她就在古府,卻不敢輕易去打擾,這份彷徨讓一路奔波后疲憊的他更顯滄桑。
婉清,我已來到,你可知……
正傷心著,臨座的談話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聽說,古老爺并不待見新婦唉!”
“哈哈,古昔風素有風流之名,縱使公主再漂亮,假以時日過了新鮮勁,一樣無法讓人收心!”
“據(jù)古府的管家說,那個公主進門就是側室,現(xiàn)在更變貶成了妾,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古昔風。要是我有那個福氣娶個公主作媳婦,一定天天守在她身邊。”
“喲,瞧你那色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還是回家守老婆去吧!你家那只母老虎喲……”
楊天憶握著茶杯的手慢慢收緊,幾乎要捏碎手中的白瓷茶杯——婉清她,果真不幸福嗎?
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如果他沒有放棄她,如果他能留住婉清,她又怎會受今日之苦?
無窮的愧疚之情涌上來,伴著陣陣心痛,讓人幾乎要窒息過去。楊天憶閉上眼,痛苦的捶著額頭,心中不停的呼喚著:“婉清,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