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古昔風兄弟二人,海芋吩咐了下人來收拾碗筷,就急急的拉了凰婉清到內屋說話。
“你說什么?此毒真的可解?”
凰婉清震驚的看著海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我也不有十足的把握,不過可以一試!”海芋點點頭。
“但這是你的功勞,為什么要讓我說?”凰婉清奇怪的看站海芋,不知道她要想搞什么名堂。
被發現了,呵呵,海芋掩嘴一笑,拉她坐下,認真的說:“公主,你聽我說,這是你的機會,戴罪立功的機會!”
“戴罪立功?你說的是吉兒?”凰婉清問,提起吉兒,她的良心再一次受到譴責,臉色變了變。
海芋拉著她的手:“公主,你覺得二爺這個人怎么樣?”
“不錯,比他大哥好多了!”凰婉清想也沒想就說。
“那該不該救他?”海芋再問。
“英年早逝的確可惜!”凰婉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過,救不救他與我何干?”
“呵呵,公主不要忘了,二爺也是吉兒的愛慕者哦!”海芋嘿嘿一笑,似乎早已知道她會有此一問。
“唉,我怎么誰都欠啊!”凰婉清無奈的嘆了口氣,接受了海芋的建議,雖覺無奈不過心里卻很開心,如果能為他們做點兒什么,那她就可以無牽無掛的離開古家了。
“我就知道公主你是個大大的好人!”海芋躍起歡呼,她沒有告訴她如此一來古家人就會徹底對她改觀,幸福就指日可待了!
認真的察閱書籍,詳細思索了一天后,凰婉清決定把解毒之法告訴古昔風,暫時對昔林隱瞞,他是不會允許大哥用別人的命來換他的命的。
江南的細雨淅淅瀝瀝的下了一天二夜,次日清晨的時候終于停了,太陽從云層里露出笑臉,溫暖的陽光灑下來,蒸發著地上一灘一灘的積水。
天一晴,連心情也跟著好起來,劉景繡走出寧風樓,盛裝而行行往潔院,唇角掛著笑意,一如既往的溫和。陪嫁而來的丫頭云兒跟在她身旁,手里提著食盒,里面裝的是她親手制熬的燕菜粥。
家書已經送走,云香不日就能收到她的求援信去往蜀南了吧?這個時候,她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靜,維護自己溫和大度的氣質。
到了潔院,抬頭看看那兩個蒼勁的大字,劉景繡眼里快速閃過一絲恨意,旋即又轉為笑意,命云兒叩門——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敢擅闖潔院。
云兒剛要叩門就聞得里面傳來女子清脆的笑聲,和古昔風驚喜的聲音。
“你說什么?婉清你再說一遍!”
“先封住身體的八處大穴,再以四枚銀針刺入顱腦,封住睛明穴和承泣穴,再以活人舌尖舔舐雙眼,最后涂以蛇膽明目散,不出三天就能復明了——但那舔毒之人必須懂得藥理,只是這天下的醫者,大都不肯舍了自己的性命,所以七星海棠一直無解。”
凰婉清清脆的聲音傳來,說到最后竟然有嘲笑的意味。
劉景繡渾身一震,誰中了七星海棠的毒,莫非是相公?一急,也顧不得禮數,直接推門而入,急急的叫著:“相公!”
在亭中閑談的三人聞得聲響,紛紛側目,看到劉景繡擅闖潔院,古昔風的臉沉了下來。
剛踏進門坎的劉景繡見狀,止住了腳步,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生生憋出委屈的淚來。
凰婉清見狀,知道古昔風惱怒什么,今天早上她們闖進來時他也這樣的態度,是聽聞了她帶來的好消息才有了笑臉的。這會兒劉景繡不顧一切的闖進來,還打斷了他們商討解毒之策,免不了刮起大風了。看著委屈又不敢言的劉景繡,凰婉清嘆了一口氣,這幾日一心想著幫助昔林圓了夢就離開,都忘了跟她解釋一下奪位的苦衷了,急忙站起身來笑道:“姐姐這是給駙馬送東西來嗎?”
說著用手指了指云兒手中所提的食盒。劉景繡會意,點點頭:“妾身今早做燕菜粥,特地送過來!不想聽到你們的談話,一時情急就闖進來了!”
古昔風看見她手中的食盒,臉色略微松動了些,剛想揮手趕人,劉景繡已經奔過來,拉著他的衣角惶恐的問:“相公,你中毒了嗎?怎么會這樣……”
劉景繡說著已經落下淚來,面對這樣誠心的關切,古昔風又好氣又好笑,拍拍她的手道:“沒有,是昔林中了毒,婉清這會兒正和我商量如何解毒呢!”
“哦!嚇死妾身了!七星海棠可是天下無解啊!”劉景繡明顯的松了一口氣,“不過二爺怎么會中了毒呢?”
“可能是仇家所為!”古昔風說著,用高深莫測的目光看著劉景繡。
一時心急說漏了嘴,劉景繡急忙辯解:“幼時聽爹爹提前過,還以為是一種草,沒想到竟是天下至毒,就記下了!”
“的確是天下劇毒,若要解此毒,必得犧牲一人之命唉!”凰婉清搖頭嘆息,根本沒有發現劉景繡的異樣。
倒是海芋若有所思的看了劉景繡一眼,用商討的語氣對古昔風道:“現在最難的,就是找誰為二爺吸毒了。”
“不用找,我來吧!”古昔風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如果能用自己的命換得昔林的命,即便下黃泉他也愿意——去黃泉之下陪伴吉兒也好。
“可是這樣,你會死的!”凰婉清反對的叫道,說完才驚覺自己緊張過度,忙掩飾道:“以命換命并非良策!”
七得海棠,非得以命換啊!古昔風能不顧自己安危以命換兄弟的命,足以見他們兄弟的感情有多深厚。想了想,海芋道:“公主說得對,以老爺和二爺的感情,就算老爺為二爺吸了毒,二爺也活得不安生,同樣會為老爺吸毒,到最后不過是反復互救,兩敗俱傷而已,舔毒之人,須另從尋找。”
一時大家都沉默了下去,誰愿意用自己的命來救人呢?
“相公,讓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