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繚繞著山間,到處一派神秘的景象,任飄零小心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雙眼不停的掃視著地上的樹草。
“有了!”輕聲喚了一句,示意身邊的何子須安靜,任飄零躡手躡腳的走到一株矮草前,從袋中慢慢抽出一段紅繩,輕輕纏上了矮草的根部。
“你在干什么?”身后,何子須輕輕的扯了扯她,一臉不解的問道。
“噓!人參會跑!”一手壓住自己的唇,一手示意他不要出聲,任飄零小心翼翼的拿出鏟子,輕輕向矮草挖去。
忽然間,林中閃動,沙沙作響,再一看,剛才還在眼前的人參草眼下已不知所蹤!
“它跑了!它跑了!”也許是被任飄零專注的神情給吸引,何子須此時也全神貫注來,而當(dāng)他看他們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了人參在轉(zhuǎn)眼間不見了蹤影,心中那個急切啊!
“怎么辦!怎么辦!飄零怎么辦!”急急的向人兒看去,此時何子須忽略了自己對任飄零的稱呼,只雙眼茫然的向四周尋去。
“沒事!它跑不掉!”自信的一笑,任飄零扯了扯手中的紅繩,笑笑的對他說道:“有這個,你等著!”
慢慢收起繩子,順著指示的方向輕輕走去。果然!在林的另一端,一株系著紅繩的人參草便赫然呈現(xiàn)在眼前。
“看你再往哪兒跑!”猛的一躍起,對準(zhǔn)根部就是一鏟。當(dāng)任飄零手中緊緊的握著拇指粗的人參時,高興的不禁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找到了!找到了!”
人兒手舞足蹈,開心的邊笑邊叫,這邊,何子須卻靜靜的沉默著。
看前面前笑一臉燦爛的人兒,那天真純凈臉龐,淺淺的酒窩,就像出塵的仙子般毫不設(shè)防,看的何子須不覺沉溺了進(jìn)去。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他轉(zhuǎn)身干咳了一聲,雙腳下意識的向一旁走去。
“別動!”一聲急呼,只見任飄零話還未說完,何子須便已整個人被高高的倒吊了起來。
“快放我下來!”半空中,何子須大聲的叫著。
看著一向自負(fù)的他,此時狼狽的在空中晃來晃去,任飄零原本還焦急的神情不自覺松了下來。
“你還笑!”忿忿的瞪了一眼笑的一臉輕吟的任飄零,何子須賭氣的不再開口求助,而是努力拗起身,從腰間抽出刀,奮力的向吊著自己腳的繩子砍去。
“不要砍!”任飄零見狀大呼,但氣極了的何子須哪里還聽得進(jìn)她的勸說,只見刀光一閃,緊接著一個重物便直直的掉了下來。
“當(dāng)心!”
此時,見何子須落了下來,任飄零原本還笑著的臉立刻緊張了起來,她猛的躍起身,一把推開他的身體,右手在空中優(yōu)美的畫了個弧線,就看見,一支扎滿倒刺的箭便穩(wěn)穩(wěn)落在了她手上。
“任飄零!”憤怒一吼,何子須翻滾著從地上爬起來想要找人兒算帳,卻不料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你--”
原來她是為了不使自己受傷才用力推開他的,自知錯怪了她,何子須訕訕的撓了撓頭,可就在他準(zhǔn)備說些什么時,對面,又一支飛箭飛出。
“小心!”因為箭是背對著任飄零射出,何子須此時有些急切。
聽到了他的提醒,任飄零忽的將身一轉(zhuǎn),那箭便飛一聲的擦著她的左肩而過。
雖說是順利躲過,但因為箭上倒刺實在太多,任飄零的手臂還是不能幸免的被劃開了道口子。血,順著她的胳膊流了下來,點點染紅了水藍(lán)色的衣裳。
“你沒事吧!”這邊,何子須急急的跑來,看著那又長又深的傷口,心中不免有些側(cè)隱。
“沒事!”止了血,扯下塊布,簡單包扎了下傷口,任飄零開口解釋道:“這也許是哪個山民用來對付猛獸或敵人的!一般先將獵物吊起,如果是動物,那就必然被掛著,但如果是人,就會有后面的飛箭射來,不過一般這種箭都只射一次,我沒想到在這里居然會射兩次!”
“不錯啊!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同是夸贊的話,但對于這次,何子須是真心的,雖然說的仍有些別扭,但語氣已比之前好了很多。
“剛才真是危險!還好是擦到了左肩,要是射到了心臟那麻煩可就大了!”微吁了一口氣,何子須仍心有余悸的說道,看來這次的經(jīng)歷給原本眼高手低的他好好的上了一課。
“沒事!就算射中了也不要緊,我的心臟長在右邊!”默然的說了聲,任飄零蹲下身,淡淡的開始揀剛才閃躲中掉落的草藥。
啊?長在右邊!
何子須聞言怔怔的看著她,看著她一幅毫不在意的樣子,心中不免愕然。這么另人詫異的事,為什么她可以說的如此云淡風(fēng)清,難道她真一絲也不介意世人看她的眼光嗎?就像當(dāng)初公然向阿澈求婚一樣,絲毫無視于世俗禮教!
他承認(rèn),任飄零是自己見過的最特別的一個女孩!她長的很美,可以說她的美是不同于世俗的任何一種,清新、飄然、無時無刻不透著靈動,但最吸引自己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對阿澈百折不撓的追逐及淡視一切的態(tài)度。
“你--放棄吧!阿澈他是無論如何不會接受你的!”情不自禁的說出心底之話,只見聞言,任飄零忙碌的身影微微一滯,但接著,便一言不發(fā)的繼續(xù)拾揀起來。
何子須直直的看著她的身影,心底滿是疑惑。明明知道阿澈對自己的態(tài)度,可她就是當(dāng)作什么都不知道!任飄零,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你?
對于阿澈,何子須向來知道他有多厭惡任飄零!就是那張臉,使得阿澈的娘一直生活在別的女子的陰影之下,也是因為那張臉,使的原本該屬于阿澈的幸福童年,終日在母親的淚水中度過!那樣小的年紀(jì),面對平素他最敬重的父親心有所屬,以及娘親的終日不折不休的淚水與糾纏,他的心里怎能不生出恨意來?要是自己,恐怕早已忍不住動手掐死她了吧!
收回視線,何子須仍繼續(xù)說到:“你放棄吧!阿澈喜歡的是夢霓,就算再過半個月她要和太子殿下完婚了,阿澈心中的那個人永遠(yuǎn)都不會是你的!”
“不是還沒倒最后嗎?一切都還有可能!”緩緩站起身,任飄零收拾好一切后,抬起眼淡淡對他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只是,一切都還沒到最后,不是嗎?”
“你--”何子須心中氣憤,自己好心好意拉下臉來給她講這些,她卻給自己來個這么一句話,這怎能不使心高氣傲的他難堪呢?
猛的一甩袖,憤怒的向來時的路走去,何子須一邊走,一邊用腳踢踩著地上的雜草。
“何子須你小心點,這里說不定會有陷阱!”身后,任飄零提醒的話傳來,但何子須非但不聽,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只見他一下子拉住路邊一枝伸出的樹枝,猛的將它折斷扔在腳下猛踩:“我倒要看看哪里來的這么多陷阱!”
囂張的話繼續(xù)說著,何子須又是一記重重的跺腳,只見身下土地突然一軟,接著他二人便猛的翻滾著掉入了地坑。
“咔--”只聽一記骨頭錯位的聲音,何子須哭喪著臉的哀叫著:“哎呀,我的腳!”
地坑里,任飄零輕擰著眉,一面抬頭看向上面,一面檢察著何子須的傷勢,“還好,只是關(guān)節(jié)脫臼,沒什么大事!”
隨手打開竹簍,從中拿出些藥草,任飄零一邊給他敷著一邊說道:“這個獵坑不深,應(yīng)該是廢棄很久了的,而且坑上明顯有人掩蓋的痕跡,應(yīng)該是之前挖坑的人不愿意傷到人而故意蓋上去的,只不過他蓋的不牢!”
淡淡的說著,任飄零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何子須一句不是,這讓自知理虧的他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望著那雙纖白修長的手,在自己腳上忙碌而熟練的打理著,何子須的心里竟微微出現(xiàn)了絲絲異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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