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荒野,數(shù)里之內(nèi)不見人煙,背后青山高聳,眼前望去草木森森,六個臉色鐵青的大人就這么與一個捧腹大笑、小臉通紅的小家伙對峙著,這場面,說不清的喜感,商墨險些要應景唱出一句“壯士一去兮不復返”了,不過“不復返”的到底是她這個奶娃娃呢,還是對面那六個年過半百的世家宗門之人?那可就說不好了。
齊宗五尊面面相覷,腳底已經(jīng)開始發(fā)虛了,自家宗主的臉色鐵青,眼見著下一秒就會一掌拍掉那個小鬼頭半條命,誰知那小鬼卻還在不要命地挑釁宗主,冷氣,冷氣嗖嗖……
“今日我便代你爹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奶娃娃!”齊石碟面色一沉,強大的內(nèi)力將寬大的袖擺都鼓吹得像一個球,厲掌抬起……
商墨唇角悠悠上挑,那雙靈動的雙眸微微一瞇,漸漸泛出一抹讓人汗毛頓起的精芒,藏在袖子下的小手正欲放出的小毒物已經(jīng)在蠢蠢欲動了。
厲掌破風而出,襲向悠然站在原地的白衣小鬼,勁風拂面,商墨身后的發(fā)絲也跟著張牙舞爪起來,略長的衣擺攢動,在風中狂舞。
連齊宗五尊都緊張地抽了一口氣,不忍心看即將要發(fā)生的一幕,那一掌宗主雖沒有瞄準小鬼命脈,并只使了一層不到的力,但此時不要小鬼的命,不代表小鬼挨了這一掌后還有命活蹦亂跳,就在所有人以為齊石碟那一掌必然要打在小家伙身上之時……
一抹簫聲在幽幽密林之處隱隱約約響起,低沉婉轉(zhuǎn),纏綿悱惻,但這簫聲卻不一般,硬生生從地面刮起一陣勁風,卷得泥土枯葉像長眼了一般朝齊石碟撲去,最終對上齊石碟揮出的一掌,兩股力雙雙相撞于半空中,一下破開泥土,細泥四下灑開來,就像下了一場雨。
好精妙的身手,好精深的內(nèi)力,這大瀚境內(nèi),除了商明二宗的人,不知還有誰敢管齊宗的閑事,齊石碟收手作罷,六人同時看向出手之人,欲探個究竟。
商墨也不禁仰首望去,只見蒼翠的密林深處,高高的樹影之間,一抹纖然挺立的白影著實醒目,商墨的目光忽然一凝,視線緊緊地鎖住了那抹奪目的清冷身影。
林風獵獵,偶爾被卷起的落花也僅僅只夠撲上他雪白的衣擺便狼狽地往下飄落,少年雪白的衣衫纖塵不染,微風卷得他袖擺飄逸,如白玉一般修長的手中緩緩垂下剛剛吹奏過的一尊玉簫。
低垂的眼眸淡漠地抬起,西垂的落日溫暖的余暉企圖穿透密林落在他身上,但翩然纖長的白衣少年周身淡疏的氣質(zhì)卻讓人心生憧憬,仿佛所有的溫暖都不可企及他分毫,銀月面具下,好看的唇型沒有勾出一絲笑意,但他看上去依舊溫雅翩然,卻自有不怒而威的氣質(zhì)。
商墨不由得看癡了,就是他,這回要第三次救她了么?
商墨一直很納悶,他為什么要救她,他究竟是誰?
白衣少年的視線終于向他們而來,那一瞬間,空氣仿佛也凝滯不動,讓人呼吸困難。
商墨的視線和他深幽的眸光相撞,心頭頓時一下清明,商墨這才收斂起滿是探究疑惑的目光,朝少年嘿嘿一笑,天真無邪得很。
“孟陵狂!”齊石碟雙眼頓時豁然開朗地一亮,繼而馬上又沉了下去:“不知飄渺山莊如今要干涉我齊宗的家事要如何解釋。”
“我飄渺山莊需要向何人解釋?孟陵狂怎么不知?”清冷的聲音雖語調(diào)平穩(wěn),但其中不可忽視的霸氣足以讓人驚嘆,忽然白色的身影從高處躍起,翩然若謫仙降世,他向商墨而來,伸手一攬,溫暖的氣息瞬間將商墨包圍,淡淡的幽香讓人心情一陣舒坦,孟陵狂降商墨輕輕往懷里一帶,很顯然就是要插手管這事的意思了。
孟陵狂?飄渺山莊?
商墨對這個世界的事情知道得太有限了,但這兩個名字卻就在這一瞬間深深刻進了她的心底,聽上去就很厲害啊!
商墨原本外露的精芒也識相地收斂起來,完全一副可憐兮兮弱勢群體的形象樹立起來了,栽進孟陵狂懷中便小人得道般朝齊石碟等人叫囂起來了,就仗著有孟陵狂在,這小鬼越發(fā)張狂起來:“我又不認識你們,你們追著我就喊打喊殺,是家事么,是家事么,你們是我誰啊!嗚嗚,陵狂哥哥,他們欺負我!”
孟陵狂....商墨心中暗自品酌了一番,這個名字她喜歡,這個陵狂哥哥,她也喜歡!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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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看么?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