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淫賊那一句“白白胖胖”果然起了作用,商墨這一房人的月例整整翻了一番上去,錦姑二人高興得就差抱起商墨往空中拋了。
“太好了,我早就想把小姐屋子上頭的舊瓦給翻新了,冬天眼見著就要到了,屋子上上下下都得補(bǔ),可夫人那怎么也沒有要撥幾片銅板下來的意思,這下好了,今天一早,夫人可親自派了貼身丫頭如意姐姐送月例來的。”暖云在那數(shù)著錢,越數(shù)越高興,這輩子還是頭回有機(jī)會算著要把錢怎么花呢,別提多爽心了。
“冬天得添的暖爐也有著落了,噢,對了,還得給大公子和小姐添些新衣……”錦姑一邊想著要添置的東西,一邊吩咐暖云做記號記下,他們都不識字,只能畫一些自己能看得懂的符號,省得回頭把要添置的東西給忘了。
看著錦姑和暖云難得這么開心,商墨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晃悠著小腳,也笑瞇瞇地彎起了嘴,果然啊,錢這一字能難死一個英雄好漢啊。
自打?qū)m宴里回來,第二天一早大夫人那就派人送月例來了,分量還比以往重了兩倍,估計是商戰(zhàn)天那親自吩咐的,否則大夫人哪有那么好心?
“再過幾天就是大公子生辰了,正巧可以趕上給大公子做一件冬衣……”錦姑忽然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語著。
坐在小凳子上撐著腦袋的商墨眼睛一亮,頓時來了勁兒,眨巴著眼睛興奮起來:“巖哥哥生辰,我要給巖哥哥準(zhǔn)備份禮物,錦姑,給我些碎銀,我們要去搜盡天下奇珍異寶咯。”
說風(fēng)就是雨的商墨把正在認(rèn)真記事情的錦姑嚇了好大一跳,拍拍胸口哭笑不得地看著紅撲撲著小臉咋咋呼呼的小祖宗:“七丫頭,就這點錢能搜出什么奇珍異寶啊,您要這么出去可不行,回頭讓人認(rèn)出了,傳到夫人耳朵里,仔細(xì)又是一頓好受。”
商墨低頭一看自己,沒覺得有什么不妥,不過既然錦姑這么說,商墨只好撇了撇嘴:“我是非得找點好東西送給我?guī)r哥哥不可,這樣出去不行么?那給我找件男孩子穿的衣服吧。”
見商墨這非出去不可的勁,錦姑也知道勸不動了,仔細(xì)想了想,一拍腦門:“有了,暖云,你去里屋最底下的箱子里找找,那里有幾件大公子小時候穿過的衣服哩,舊是舊了點,我都拾掇得干干凈凈收起來的。回頭你就跟在小姐身邊,看仔細(xì)咯,可一定要讓小姐平平安安回來。”
“我知道啦錦姑,您可越來越會說了。”暖云嘿嘿一笑,在錦姑作勢要打她之前就一溜煙跑開了,逗得商墨在一旁哈哈大笑,可不是嗎,錦姑年紀(jì)越大,可一天比一天嘮叨了。
……。
從后院溜出商府,拐出小巷子就是大瀚帝都的市井了,這一路極其順利,也沒遇到什么人。
商墨將頭發(fā)清爽地束到腦后,身上穿著干干凈凈的素白錦衣,也不知道商墨這是什么嗜好,原本就粉嫩的肌膚外頭非要撲上點脂粉才罷休,難得的出塵靈氣也被自己給打扮得俗了,好在那雙眼睛是撲不上脂粉的,只見靈動的雙眸時而無邪地眨巴眨巴,時而笑瞇瞇地瞇起來,粉嫩的唇總是向上翹著,大搖大擺地邁著夸張的外八步走出了小巷子。
若忽略這小家伙身上的脂粉氣,光看那精致的五官,簡直是一個粉雕玉琢出來的小人兒,再看那走路的姿勢和高昂著的小腦袋,油頭粉面又目中無人,活脫脫一個只會惹事的二世祖又來了,這不就是那日和雷震那些紈绔子弟一起在望城樓里打聽怪盜事情的小公子嘛!
跟在小家伙身后,也是一身小少年打扮,只是個子比前頭那個小鬼略高些的,就是暖云了,暖云欲哭無淚地跟在自家小姐身后,把頭埋得低低的,每次跟在小姐身邊,不是夸張地趕著牛車進(jìn)城,就是把自己打扮得跟油頭粉面的二世祖一樣,別提多丟臉了。
剛拐出小巷子,商墨頓時傻眼了,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難受地揉著自己的鼻子,這滿城怎么都是濃厚的脂粉味啊,是誰把脂粉當(dāng)面粉了嗎,整個街市上濃厚的脂粉味嗆得路過的行人都接連噴嚏打個不停。
“天哪!”商墨難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睜開,定睛一看,頓時大吃了一驚,這是怎么回事?整個帝都來來往往的年輕姑娘,甚至乳臭未干的奶娃娃和牙都掉了一口的老太太,各個大紅大綠,濃妝艷抹,難怪無論走到哪,濃烈的脂粉味都嗆得人直打噴嚏。
暖云捏著鼻子,小聲埋怨道:“小姐,還不是因為您,聽說宮宴上小姐您就這么打扮,深得皇上贊許,這兩天整個帝都的女人都瘋了一般,全部都這么打扮起來了,脂粉鋪里的脂粉都被瘋搶光了,連大紅大綠的俗色布匹都賣光了,我看不只帝都這樣,整個大瀚的女人的眼光都不正常了……”
商墨一聽就樂了,捧腹哈哈大笑起來:“完了完了,我這不是罪孽深重嗎!”
這不是害得大瀚朝的男人們都要長期生活在這種水深火熱的環(huán)境里嗎,到哪都得面對濃妝艷抹的傻女人,這不是夜里睡覺都得發(fā)惡夢嗎!
看商墨這一副無良大笑的樣子,暖云也不得不替滿城的人哀悼起來,自家小姐以前可沒這么壞心的,老天莫怪莫怪。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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