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喝完牛奶后,我又開始吐了起來,說來也奇怪,當初不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我一點反應都沒有,但一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居然懷孕的反應都來了。
昨天又去了一趟醫院,醫生說我在調理一下身子后,在將孩子做掉。
我淡淡的笑了笑,我要扼殺一條生命的時候,還是這么的心安理得。
弟弟和媽媽一大早便出門了,好像最近的他們總是有忙不完,做不完的事情,但我也清楚他們想做什么,無非又是和耿柏寰較勁,但我知道一定是徒勞。
我在家住了快一個月了,我沒有接到耿柏寰的任何律師信,或者是離婚的消息,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和鄭穎熏的關系如膠似漆,分也分不開了,所以他早已忘記了我。
走進書房里面,昨天弟弟倒有心的給我買了一疊紙和筆,說我無聊的時候可以畫畫,我笑了笑,從高中過后我就沒有在畫過東西,看來弟弟對我的理解還是停留在高中。
我伸出手,將弟弟削好的鉛筆拿在手上,我還當真的在紙上面勾畫出了東西,但當我的筆停下來的時候,我的眼淚掉了下來,我沒有想到我居然在紙上面畫了這么溫馨的畫面,我畫出了一顆樹,樹下面有一張長長的椅子,椅子上面有三個人,從背影來看是兩個大人,一個小孩,怎么看都像一家人。
我將手中的筆捏緊,心有些疼痛,如果我和耿柏寰么有發生這么多事,如果他沒有變心,這樣的畫面是不是會真的出現。
電話響了起來,我遲疑了一下將電話拿起,只是電話上面顯示的號碼讓我吃驚了一下,打來的號碼是耿柏寰家別墅的號碼。
我接通電話,但那一聲“喂”我是怎么也不敢說出來,直到傳來了用人著急的聲音我才開口。
傭人說婆婆的咳嗽又犯了,想問我當初熬的川貝燕窩怎么做的。
在電話里面,我對傭人說了很多,但傭人總是不明白,最后我居然鬼使神差的打車到了耿家的別墅,直到站在別墅的門外,我才知道我真的很愚蠢,只是隨即又想,在耿家,婆婆對我不算差,就算我和耿柏寰出了問題,長輩終究還是長輩。
傭人跑了出來,連忙說婆婆和耿柏寰都不在家,但婆婆很想吃我做的川貝燕窩,所以傭人才沒有辦法。
我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走進別墅,我再次回到這里居然給了我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
我走進別墅里面,就像初到這里來一樣,我四周看看,但這一次我想看見的是鄭穎熏在這里開始留下屬于她的味道沒有。
我將材料下鍋,在等待熬好的時候,我回到了臥室,我猛然想起這里的鑰匙我還留著,這一次就將鑰匙留在這里。
臥室的擺設沒有變,我和耿柏寰的結婚照還掛著,我望著那照片發呆,如果現在我和他都像照片上面那樣開心,那樹下的長椅一定有我們的身影。
我緩緩的嘆了一口氣,終于明白什么叫物是人非,什么叫明明該親密的人,然后形同陌路。
我將鑰匙放下,然后轉身離去,但就在我準備開門的時候,門被打開,我心微微緊張了一下,我以為我會看見耿柏寰,但我沒有想到,我看見的卻是鄭穎熏。
鄭穎熏的臉色很好,桃紅色的腮紅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動人,但我想我蒼白的臉色一定難看到讓鄭穎熏嘲笑吧。
“你怎么在這里?”鄭穎熏比我先開口,她的話語是疑問,更像是在質疑我像小偷。
我沒有說話,而且我覺得我根本就不用像這個女人匯報什么,但當我饒過鄭穎熏的時候,我看見了走在后面的耿柏寰。
他的眉頭依然是蹙著,眼神依然深邃得有疑問,但他的精神比我好很多,看來我和他的離婚沒有傷到他什么,但我又能傷到他什么?
“我只是來還鑰匙的,我先走了。”我淡淡的開口,我真的發現曾經的家在此時成為了禁區,別人為我設的禁區。
耿柏寰沒有說話,只是抿了一下嘴,我移動自己的步子,我和耿柏寰是從毫不相識,到無話不談,再到現在的無話可說,我的婚姻在他看來或許是毫無意義。
但我沒有想到,我的還沒走到樓梯口,我的手就被鄭穎熏拉住。
“凌未央,你們家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才愿意離婚?你不要臉的,居然還霸著耿太太的位置不讓開,你難道覺得耿柏寰還愛你嗎?”鄭穎熏臉上的怒氣明顯,這個女人生氣都是這么的美麗。
我淡淡的笑了笑,我的婚姻沒有權利對這個女人說什么。
我轉頭望著耿柏寰“我先回去了,如果你商談好了,就叫我回來離婚吧。”這一次我居然說得云淡風輕。
“那你就不要找你的家人搞這么多的事情出來,一會是媒體,一會是到公司大鬧,你還真以為自己現在還有權利來鬧這些?”鄭穎熏開口,有一點像潑婦罵街。
我沒有說話,只是移動自己的步子,但我沒有想到,我還未走下樓,鄭穎熏卻將臥室里面我和耿柏寰的結婚照仍了下來。
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帶著笑臉的我和耿柏寰,硬生生的破碎在地上。
我臉上的嘲笑拉扯到了最大,手放到自己的腹部上面,轉頭望著正站在原處抽著煙的耿柏寰,對于鄭穎熏的動作和話語他沒有動作,我第一次發現其實他的溫柔真的很真實,至少對于這個蠻不講理的小三……不!或許此時此刻我在那女人的眼里才是小三……。
我看了看手機上面的日期,然后對著耿柏寰說道“耿柏寰,明天早上你有時間嗎?不如明天早上我們就到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以后你就和她好好過日子吧。”我開口,但這樣的話語卻是我將手捏成拳頭,指甲深深刺進手心里面才,疼痛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