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那人手中的紙巾,然后將眼角的淚水擦掉,我沒有想到我的淚水居然能沁透紙巾,我以為我已經將它擦拭干凈,或許根本就沒有流淚。
我望著那人再次笑了笑,只是我不知道他嘴里虛偽為什么會用到這個時候。
“女人……不流淚的時候是最美的。”這個男人再次說出了莫名其妙的話語,而且他那一句女人,不是在說所有的女人,而是在稱呼我。
我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我覺得這個男人是不是搞藝術的,怎么說出來的話都那么的有著藝術含量。
但在后來我發現他真的是搞藝術的,因為我現在工作的這間公司是一家家裝行業,而他是一位設計師,公司的規模不大,但生意很好,而那個說我虛偽的男人就是這家公司的老板,其實今天早上見到他的時候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他會是我們公司的老板,因為他的穿著和他說話的調調,我都還以為他是一個大學才畢業在這里來實習的人,因為他的長相不像一個快到三十的男人,更不像才從美術院校畢業很久的人。
一個上午我適應了這家公司的工作模式,其實我的工作并不多,他們可以不用請我這個文員的,但是因為這家公司全是設計師,就沒有人愿意去做打印合同那些小事,所以這些小事都留給了我。
我將泡好的咖啡放到同事的桌上,同事半開玩笑的問我“未央,你結婚了嗎?看你的長相一定有不少男人追你吧。”
我淡淡的笑了笑,我知道同事只是想知道我結婚與否,所有那一句漂亮還真的虛偽了一下,而且到這公司應聘的時候他們也沒有問得這么詳細,所以也就好奇。
“我沒有結婚,我是單身的。”我開口,我的聲音或許是洪亮的,而我此時的心里真的這樣想著,我的婚姻已經沒有了,我的老公愛上的是別人,那我的心里和此時的身邊都是一個人,而那一張紙的結婚證書,只是一個笑話,我也不該讓這樣的笑話開始。
“那有男朋友嗎?”有人再次問道,其實他們這樣一問,我才猛然發現這公司里面幾乎全是男的,只有一位女裝設計師。
我再次笑了笑,我想我的長相還沒有讓男人有沖動問出這么多的話語。
“你們沒有聽見人家說是單身嗎?”早上遞給我紙巾的人,將一份文件仍給了問我話的男人,其實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你把這份合同打出來,打三份。”那男的給我一個盤,認真的說著,但說實話,他的長相有些娃娃臉,而且穿得也異常的休閑,當他很認真的給我說話時,我一時間腦子還未轉換。
接過盤,如同在孫浩澤公司上班那樣,畢恭畢敬的說著“我知道了老板。”但我沒有想到我的話惹得同事都笑了起來。
“剛才我看了你的簡歷,我知道你在大公司上過班,我們這樣的小公司你用不著這樣認真,我叫林博銳,你可以叫我博銳。”他笑了笑,也許也因為臉的關系,他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孩子氣。
我點了點頭,然后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這一個上午我都沒有在想過耿柏寰,原來忙碌真的會讓人忘記很多東西。
這里的同事很好,沒有大公司那么多的爾虞我詐,在中午的時候他們說著請我吃東西,說是為我接風。
我笑著拒絕,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我還是坐在了飯桌上面。
但我沒有想到,當我拼命吃下去的東西,在最后還是如數吐了出來,我知道我不是生病了,而是心里上真的有病了,就算忙碌,我也根本沒有辦法忘記一些事情,何況這樣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只是當我嘔吐完后,從公司的廁所出來,又被林博銳看見,他又遞過來一張紙巾,然后很認真的說道“你的眼角又哭泣了。”
我笑了笑,想說很濫的借口,想說是沙子進了眼睛,但我最后什么都沒說,有些解釋又有什么意思。
“沒什么,只是家里出了一點事,剛才家里人打電話來說已經解決了,所以我高興得哭了起來。”我不知道這樣的謊話怎么樣,但我覺得至少也算是蒙混得過去。
林博銳點了點頭,便沒有在問什么,我也松了一口氣,我不想人知道我太多的事情,特別是有關耿柏寰的一切,因為此時的我就是凌未央,一個和耿柏寰沒有關系的凌未央。
下班后,我回到家里,媽媽和弟弟又坐在沙發上商量著事情,看見我回來后很認真的將我拉到他們的中間。
“未央,你準備什么時候和耿柏寰離婚?”媽媽問得認真,但這樣的話讓我的胃突然有些不舒服。
“離婚不過是一個手續而已,我現在和耿柏寰的關系和狀態跟離婚沒有任何不一樣,而且他都不著急,我又何必著急。”我淡淡的笑了笑,如果我沒有和耿柏寰離婚,耿柏寰怎么能和鄭穎熏結婚,既然他都不在乎那離婚證,我何必耿耿于懷,而我現在最該在意的是自己的心情,讓自己不去想,不去琢磨。
“媽媽我給你找了一個律師,我已經讓他把離婚協議發給耿柏寰了,只要他簽字,你和他就真沒有關系了。”媽媽認真的說著,但他們說著的不像是離婚,而是生意,我沒有說話,我可以想象他們在離婚協議里面談及的要求。
我站起身“我不會要耿柏寰任何東西,就算耿柏寰在那張離婚協議上面簽字,我也不會簽字。”我轉身走進臥室,我的離婚到底在哪些人的心里全是籌碼?
晚上在藥物的幫助下我睡得還算安穩,但還是很早起來了,我還是和昨天一樣,第一個到達了公司。
當林博銳走到公司時,他驚訝的望著我,然后說出常年是他第一個到公司的記錄會被打破。
我笑了笑,我想如果我不失眠,那我不是第一個道這里的人。
林博銳的公司雖然小,但生意異常的好,雖然說我的事情不多,但忙的時候連吃飯也能忘記,但大家都在忙碌的時候,突然有人指著玻璃墻大聲的叫著“哇,勞斯萊斯?!”
我驚訝的轉頭,我手中拿著的文件掉落了下來,我認得這個車子,這車子是耿柏寰家的車子,也是婆婆的專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