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云煥不再游移,眼神迅速的冰涼下來,轉身離開。
墨止,我來了,你的命,我馬上來拿!
“喂!”身后又傳來嬌聲呼喚,“你就這樣丟下你的救命恩人不管?”
“救命恩人?”云煥回頭,看著那個倔強的小孩子,站在那里,冷冷的和他對峙。
“是的,”墨為濃看他不走,心里有了底氣,也許是潛意識里的認為無論他是狠不下心來丟下她的,所以格外的理直氣壯。“是啊,要不是我,你還在那里躺著呢,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什么?我又不要你以身相許,我只要你不要丟下我而已,你為什么要這樣子狼狽為奸,不,是瑯瑯上口,不,是——”
“狼心狗肺?”他低低的說出正確答案。不知道什么時候,云煥走了回來,站在她面前,負手站著,渾身的氣壓極低,這孩子居然敢罵他?該死!她小小的身影陷在他的影子里面,更顯的弱小。前儲君,東宮之主的氣壓,素來被人所仰慕,鮮少有人敢看他的眼睛。可是這個孩子,她似乎,不怕他?難道是太遲鈍的原因?
遲鈍,小白,少根筋,眼睛卻是出乎意料的干凈——這樣的性格,會很難活著的吧?
明知他和她沒什么關系,但是她怎么說也是救了他。她救了他,他卻害了她。他,能這樣么?
可以是可以,他本來就是天性薄涼的人,今生唯一的一次動容就是未婚妻躍下宮墻的那次。但是對這個孩子卻有些,依稀的,舍不得。
難道是因為她是他二十年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所以,才舍不得的么?
見他猶豫,眼神軟了下來,墨為濃想到碧色教導的話——女人,心要有多狠,眼神就要多溫柔。溫柔,是對男人的必殺技。想到這里,墨為濃眼神更加的楚楚可憐,想到差一點這樣的美人就要拋棄自己了,眼淚又閃閃的流下來。摟住他的脖子,口氣任性的很,“別走。別丟下我。帶我一起走吧。”
云煥有些失神,不知道該把這孩子怎么辦。是殺了干脆?還是要不,先帶著,等自己尋一個可靠的人家托付了之后再說?
“好吧。”云煥抱起她,覺得剛才的兩個字不是自己口中說出來的。自己實在是腦子進水,撿了個這么大的麻煩。
“那你先給我個名分。有了名分就不能丟下我了。”墨為濃的眼淚流光了,嗓子也有些啞,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
云煥只覺得自己被那目光盯的毛骨悚然,好像自己是狼眼里的肉似的。
殊不知在墨為濃的眼里,自己不是一塊肉。而是一百塊肉。能讓她吃很久,很久,很久。
“那你要什么名分?”云煥看著她,目光溫柔。
“嗯,女兒,侄女,孫女,妻子,小姐,主人,好多呢,你說呢大叔?”
三條黑線,浮現在云煥的臉上,冰山君默不作聲。
“那怎么辦?”墨為濃也很是苦惱,咬著手指甲,“我一向對輩分和親屬關系搞不懂。要不,就說我是你四舅奶奶的七舅老爺的曾孫女的侄媳婦的女兒?”
這下,不止是三條黑線了,云煥的臉色,比中了南疆的劇毒還要黑,眉毛一皺,作勢就要離去。
美人生氣了?墨為濃只覺得心里一震,怯怯的看著他,聲音低沉,“要不,你收我做徒弟好不好?”
“徒弟?”這個倒可以接受,云煥不可置否的點點頭。抱著她,往前面的小鎮走去。
墨為濃笑了笑,把頭埋在他的脖頸里面,尋了個舒服的位置。低聲的喊他,“師傅——”
云煥低低的回答,“嗯。”
她再喊,“師傅——”
他再面無表情的回答,“嗯。”
來來回回的好幾次,她一個人喊的開心,他卻很無奈,“就那么好玩么?你——”突然想起來還不知道小人兒的名字,云煥問她,“你叫什么?”
墨為濃愣住,這個——說真名的話,師傅知道她是誰,會不要她的了吧?
不要,她想和師傅在一起。
斟酌了一下,她怯生生的開口,“我不知道。”
不知道?云煥想也是,進宮為奴的孩子,通常是沒什么好名字的。
低頭沉吟了一下,云煥說道,“既然你姓顏,又跟著我,那么,就叫云顏好了。”
“云顏?”墨為濃低吟一聲,這難道就是她的新名字呢?挺好聽的。
可是,師傅叫什么,還不知道呢?
墨為濃抬頭,望著那張月下英挺的面容,呼吸噴在他的脖頸上,“師傅的名字是什么啊?”
云煥微怔,他的名字,能告訴這個孩子么?云煥低下頭來,看著近在咫尺的毛茸茸的小腦袋,云煥二字不受控制的從嘴里冒出來。
“云煥——”墨為濃歡喜的顛三倒四的念著他的名字。云顏的云,云煥的云。他們的名字很接近呢?不知為什么,但是這接近,卻讓人覺得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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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準備修稿的,結果一個手抖,刪除了~~對不住大家,立馬再傳上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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