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推開屋門，卻立馬驚動了里面的小人兒，一個小小的身影立在門口看著云煥，語氣一絲波瀾也沒有，“師傅你遲到了。”

云煥猛地一驚，看著赤白著臉的墨為濃，心里莫名的有些焦急。“顏顏，我昨晚真是對不住，太晚了——”顛三倒四的話說的完全不是太子殿下平日的水平。

“沒事，反正我昨晚也沒等師傅，我是剛剛睡醒而已。”墨為濃默然的看了云煥一眼，轉過身去，“我繼續睡了，師傅也去休息吧。”

小獸不死不活不冷不熱的樣子讓云煥的心一陣煩躁，手無意識的解開自己的領口，云煥按著自己的眉心，低低說，“對不起，行了吧。”

小獸微微一笑，笑容甜美，露出雪白的牙齒，“我是徒弟，師傅沒必要對我這么好的，直接吩咐就可以了。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怎么敢讓師傅道歉呢？”

狠狠的嘆了口氣，云煥伸手扣住了小獸的胳膊，纖細的手腕陷落在云煥的大掌中，云煥微微用力，似乎很是不耐，“我真的是忙忘記了，而且我記起來了不就來了嗎？你也知道我是師傅，既然這樣，你還發什么小脾氣？”

這叫做小脾氣？小獸更覺得委屈，想要掰開云煥的手指，卻無奈師傅的力氣太大，掰不開不說，還硬生生的弄疼了自己的手指。兩個人一時僵持在那里。良久，小獸露出鋒利的牙齒，一口咬在云煥的手背上。狠狠的一口，口中甚至都有了血腥味，但是云煥還是不松手。

終于，小獸認輸般的抬起頭，眼底盈盈的一點淚光，望著師傅，“你到底要怎么樣？”

云煥望著自己手背上的傷痕，毫不在意，“是你把我咬傷了，是你要怎么樣。現在解氣了，可以告訴師傅怎么了把。”

小獸本想惡狠狠的繼續不理睬云煥的，但是看著云煥眼底下的憔悴，還是沒忍下心來，有些委屈的低聲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白家堡的事情。”

云煥的呼吸猛地一滯，手上的力道也大了三分，眉宇間隱隱可見焦急，“你知道了？”

小獸咬著嘴唇，“你利用我。還給我下藥。”

“我——”云煥想要解釋，下藥是不想讓她看見這些血雨腥風的東西，但是一時間看著小獸也說不出什么，只是低聲嘆氣，“對不起，以后不會這樣了，可以嗎？”

小獸還在糾結，本來想狠狠的拒絕師傅，然后再也不理他的，但是他這樣溫柔的低聲下氣的和她道歉，她又狠不下心來。但是和他這般生氣，就這樣原諒他，她又不好意思。一時間咬著嘴唇，呆呆站在那里，發著愣。

“傻孩子，”云煥摸著小獸的頭發，估摸著她是消了氣，心終于安定了下來，“我今晚咬也咬了，道歉也道歉了，就原諒師傅吧。再說，馬上就又是你的生日了，師傅答應你好好陪你過十四歲生辰，送你生辰禮物如何？”

小獸還是低頭不語，一副委屈的扭捏表情。云煥看的心底柔軟，忍不住把她摟在懷里，好聲好語的撫慰著。小獸聞著云煥身上的氣息，看著他的背，想起三年前他為她挨的那一箭，終于心軟。

“這是最后一次對我不好了。”

“嗯，”云煥低聲答應。

“我還要兩份禮物。我去年給你了，你沒給我。”

“這個容易。”云煥摸著小獸的頭發，“顏顏，你要知道。”

“知道什么？”小獸朦朧的抬頭。

云煥微微的一笑，那個笑容，像極了三年前兩個人初遇的時候的那個笑容。干凈，溫柔。雖然三年的時光匆匆過，但是有樣東西，卻一直沒變。

“要知道，你對師傅而言，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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