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幽月都沒有來,輕顏暗地里運行了下周身的筋脈,發覺仍然有著隱隱的脹痛,若強行想要吐納則會加深了這脹痛,一時間也不敢用強,只想著假以時日總會好的。
這日,輕顏正想著讓知書將院子里的那些要開不開要敗不敗的花花草草清理清理時,院門外卻響起一聲尖歷的喝罵聲。
“葉輕顏,你這個掃把星,你給我滾出來。”
“公主,太子妃她不在。”
輕顏聽到知書的話時,忍不住的便想笑,這傻丫頭,連撒謊都不會。不在?人一推門,自己難道能循地不成?
“滾開,本公主跟前什么時候輪到一個丫頭說話。”
輕顏在聽到那“啪”的一聲響時,便知知書定是挨了巴掌,眉峰立時擰了起來。不待她做出反應,門碰的一聲被人踹開。輕顏凝了眸看過去,便見到一著鵝黃宮裝的女孩被幾個宮女族擁著走了進來,橫眉立眸的瞪著自己。
“小姐。”
知書從人群中擠了過來,輕顏便看到知書的半邊臉都紅了,五個手指印赫然入眼。輕顏抬手撫上知書的臉,苦笑道:“你這傻丫頭,平白的讓只狗咬了。”
“你罵誰是狗?”
長寧公主沒有想到一個寡居的太子妃會有這膽量,敢當面罵她是狗。甩了袖子便要上前動手,卻被身后一個稍顯年長的宮女給攔了下來,“公主,你還想去心海居抄經書不成?”
“惜香,這個賤人她罵我是狗。”長寧指著輕顏忿忿不平的說道:“我要是狗,那父皇和母妃又是什么?”
輕顏暗道,這刁蠻公主看來還是有點腦子的,知道師出得有名這道理。不免多看了幾眼長寧,見長寧一雙丹鳳眼正恨恨的看著自己,暗道長得到是不錯,就是這性子差了點。
“公主,您若是胡鬧,奴婢這就去請了淑妃娘娘來。”惜香作勢轉身,長寧對余下的那幾個宮女喝道,“攔著她,不然我扒了你們的皮。”
“惜香姐姐,你就可憐下我們吧。”那幾個宮女上去拉扯住了惜香,惜香恨恨的罵道:“你們不知道勸著公主,反而縱容著她,沒事倒也罷了,有事,連淑妃娘娘都被你們帶累了。”
輕顏便看到長寧臉上有了淡淡的猶豫,輕顏不覺多看了眼惜香,好伶俐的丫頭,只可惜這公主卻是被寵壞了。果不其然,長寧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個扭身,便朝輕顏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適才的話可是你說的。”
輕顏將知書拉到身后,迎著長寧,眉眼微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即不說是也不說不是。長寧何時受過這樣的挑釁,掄了手就朝輕顏揮了過去。嘴里跟著罵道:“你這個狐貍精,掃把星,我二皇兄是你能惦記的。”
“公主……”
惜香絕望的閉了眼,但預期中的那聲巴掌卻沒有響起。顫顫擻擻的睜了眼,才發覺,長寧掄起的那只手被輕顏穩穩的捉住了。
“太子妃,公主年紀小她不懂事,請太子妃海涵。”
惜香說著便跪了下去,其余的宮女見她這樣,也都跟著跪了一地。
“惜香,你忠心為主,只怕她卻是承不了你這情。”輕顏冷眼看著長寧,往前半步,將她逼到濕冷的墻上。雖是面對著長寧,然目光卻停留在惜香驚惶的臉上。似是深深為她不值。
“賤人,我不用你假好心。你已經克死了大皇兄,為什么還要勾引二皇兄?你這個紅顏禍水。”
因為掙扎,長寧的發與墻上糾結的藤蔓勾繞在一起,鵝黃色的宮裝也噌上了濕滑的青苔,惹上了墨綠的痕跡,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克夫?勾引?輕顏想能不能再狗血點。如果加上一個幽月,是不是夠上浸豬籠還是游街?
“公主,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輕顏的話冷的不帶一絲溫度,看著長寧的眸子有著淬毒的陰柔,似乎只要她反駁,下一個瞬間,她便會擰斷她的脖子。長寧忍不住的頓了頓。看著輕顏的眸子便多了幾分心虛。
“奴婢謝太子妃。”
惜香的話才落,輕顏已經撒了手。返身朝知書走去。“你們走吧,我這不歡迎你們。”
“葉輕顏,我跟你拼了。”
輕顏真的很難明白,這公主的腦子里是不是裝了一團亂草才會這樣冥頑不靈。在長寧撲過來的瞬間,輕顏一個靈巧的旋身,抬起的手,就那樣揮到了長寧的臉上。
“啪”的一聲。不響,很輕脆。
院子里的人都傻了。長寧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輕顏。
“公主。”
惜香幾步走到長寧身邊,看著輕顏的目光有著淡淡的不贊同。
“我要殺了你。”
長寧砌底的顛狂了,她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就在院子里鬧得不可開交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
“長寧,我適才經過瑞祥閣時,見到淑妃娘娘正找人傳你問話呢。”
輕顏便看到一身湖水蘭宮裝的文昭儀緩緩的走了進來,身側跟著一個一身水青色宮裝的宮女,兩人走在一處,很有點清新悅目的感覺。
“奴婢見過昭儀娘娘。”
“惜香,快將公主請回去吧,不然淑妃娘娘該著急了。”文昭儀身邊的那個眉清目秀的宮女上前合著惜香去勸長寧。“公主,淑妃娘娘已經使了人去傳,若尋不到人,怕是……”
“罷了,秋水,你便跑一趟,去回稟淑妃娘娘,就說是公主在太子妃這。”
“昭儀娘娘,可使不得。”惜香一邊勸了長寧,一邊扯了惜香,“公主這就回麗景軒。”
“你們全都合起伙來欺負我。”
長寧跺了腳,恨恨的指了指輕顏,扭了身朝外跑去。惜香告了一聲罪,領著其它宮女追了出去。輕顏迎上文昭儀,淺淺的笑了笑。
“見過昭儀娘娘。”
“太子妃客氣了。”文昭儀走了上去,在輕顏身邊站定,看著遠遠跑去的長寧,輕嘆道:“長寧這是被皇上寵壞了。”
輕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較于長寧的脾性,她到是更想知道文昭儀的來意,那夜的寑殿之上到底是誰?想到此,輕顏小心的打量起眼前的文昭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