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顏忽的跟知書說道:“我們去給長寧公主請個安吧。”
知書愣了愣,給長寧公主請安?小姐這又是想做什么?但輕顏已經收拾妥當,率先朝外走去,知書連忙跟了上去,“小姐,為什么忽然要去給長寧公主請安?”
“唔。”輕顏頓了頓,是嗎,為什么忽然要去請安?長寧也應該會懷疑的吧?“算了不去了。”話落,便轉過身往回走,知書是砌底的郁悶了。
“知書,吹首曲子來聽聽。”
“小姐,這時間……”知書看了眼頭頂白花花的日頭,為難的看著輕顏。這時間正是皇宮內院那些娘娘貴人午休的時間,平時怡情的音律,此刻卻怕是難聽的嗓音。
輕顏擺手,“吹吧,出事,有小姐頂著。”
輕顏不知道,那個露了一面,只給她留下一句話的人,能不能趕過來。眼前事情正依著他們分析的方向走,可是真的能安好的走出這皇宮,縱身山水之間嗎?不確定,真的不確定。
知書才吹了幾聲,輕顏又嫌煩的擺了手,讓她別吹了。一時間,知書真恨不得蹲到墻角去畫圈圈,小姐,你可著勁的折騰,為什么啊?
等了片刻,輕顏聽到屋頂有異響,精神一振,對知書說道:“知書,去午歇吧,這大熱的天。”
知書愣了愣,但想到今日輕顏的反復,連連應道:“是有些乏了,小姐你有事就叫我。”逃也似的出了門,但卻沒有去午睡,而是出了院子,往重華殿的方向去,她想看看綠珠,同情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打聽些事情。這宮里,消息的及時性很重要。
“是你!”
輕顏看著眼前銀具護面的男子,怎么也沒想到,來的會是銀面劍客。
“那么你等的又是誰?”
“我沒等誰。”
輕顏暗暗蓄勢,她不會忘了,心海居外,這人出手的狠與準,暗自慶幸將知書遣了開去。
離歌輕笑,但那笑卻掩于面具之后,“他來不了了。”
輕顏的心跳猛的一頓,隨之便是錯亂的慌張,咚咚的毫無規律,“你把他怎么了?”話聲帶著點點的顫音。
離歌面無表情的看著輕顏,腦海里響起某人的話,蘭質蕙心、穎悟絕倫。長目微抖,他再次深切懷疑,眼前的人配得上那八字嗎?從第一次見面的孤勇到此刻的拙愚,他實在很難相信!
“我沒把他怎么了,他去為你處理些事情了。”
輕顏那吊在嗓子眼的心,突的一聲掉了回去。忽的便嘲笑自己的緊張,這人的身手自己也是見過的,但與幽月比較起來,還是略遜一籌,她怎么就會去問那句話,臉上跟著便起了一層紅暈。
“你來了也好,我需要你幫我安排一件事。”
離歌不語,只是看著輕顏。
輕顏想了想,方說道:“我需要見鬼醫一面。”
離歌搖了搖頭,輕顏不解的看著他。
“其它事好辦,但鬼醫那只有他能帶你去,藥王谷入口的陣法只有他能破,我進不去。”
輕顏微微一笑,“那你讓他抽個時間進趟宮吧,事情緊急,最好就這一兩日。”往前走了半步,便聞到男子身上有淡淡的檀香氣息傳散開來,化解了他身上沉沉的殺氣與性格的肅冷。捉弄之心頓起,“你上次刺我丫頭的那一劍,打算如何了解?”
離歌愣了愣,上次那一劍,好像是你家的丫頭上趕著撞過來的吧!
“你想怎么了解?”當然所謂的大俠是不可能與小女子理論的,再說了人家確實挨了一劍不是!是故離大俠從善如流,想怎樣,直接開口吧。
輕顏嘿嘿的笑了幾聲,五指一翻,“拿錢來,一千兩。錢債兩清。”
“一千兩?”離大俠想說,你怎么不去搶國庫呢?可是看著那張開的蔥白小手,某人一副理所當然的嘴臉,嘆了口氣,輕顏翻了白眼,不耐道:“嫌貴嗎?要知道如果刺中的是我,那就不是一千兩白銀了。”
“那是?”離大俠是個好學生,不恥下問。
“黃金,一千兩黃金。”
離大俠二話不說,從荷包里掏出幾張銀票,看也不看,塞在某人手里,以光之速度快速消失。圣人果真是圣人啊,都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果真是如此,當真是如此,確乎是如此。
輕顏將手里的那幾張銀票拿在手里數了數,未幾,便聽到她直達云宵的笑意,而皇宮之上的那抹身影在顫了幾顫之后,以更加快的速度往前躍去。
“小姐?”知書披著松散的發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知書,我們發財了。”輕顏抖了抖手里的銀票。
“銀票?”知書數了數,一愣,整整一千兩,“小姐,哪來的?”
“天上掉下來的。”
“小姐……”知書悶悶的看著自家小姐,輕顏笑了笑,“好了,別問了,快去收起來。我們還要去趟麗景軒呢!”
“麗景軒,小姐要去找長寧公主?”
輕顏點了點頭,“快去,藏好了。然后來幫我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