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戲弄阿杰,我不允許!”
這句話脫口而出,白纓怒瞪著歐陽小雪。對方卻顯得有些不以為意。
歐陽小雪懶洋洋地躺靠在沙發(fā)上,而白纓則站在地上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兩個人面面相覷,一個淡定,一個急躁。
“不允許?”紅潤的豐唇微掀,歐陽小雪細細品讀這兩個字。“你憑什么‘不允許’?”
白纓沒有想到歐陽小雪會這樣問她,愣了愣,隨即理直氣壯地說道。“他是我的表弟,我有權利關照他的生活。”
阿杰來到城市之后,一直都是白纓親手親口教他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她以為,這關乎自己的“學生”是否被壞人欺騙,這事,她必須得管。
白纓固執(zhí)地認為保護阿杰不受欺騙是她本身就應該盡的職責,至少在阿杰呆在自己身邊的這段時間是這樣。卻忽略了,當她想到阿杰會用粘著她的方式粘著其他人的時候,心里那股頻頻出現(xiàn)的一陣又一陣的怪異感覺。
這事,她自己沒發(fā)現(xiàn),在場的其他人卻發(fā)現(xiàn)了。
歐陽小雪昂著頭,又打了嗝兒,香甜的酒味兒順著她的嘴傾吐在白纓鼻息之間。白纓皺了皺眉,下一秒,懶懶的聲音再次傳來。
“一個表姐似乎不需要干涉表弟這么多私事吧?況且,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會好好待他?萬一我真的是想找個男人安定下來了呢?”
“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是覺得我不可能為了一個男人離開夜總會,還是……”歐陽小雪頓了頓,抬眼瞅向表情有些呆怔的白纓。“你不想我跟阿杰在一起。”
歐陽小雪的話堵得她說不出話來,白纓剛想開口為自己辯解,歐陽小雪卻先一步開口。
“你先別急著否認,你自己想想。如果你真的不在意你的‘表弟’,為什么要這么執(zhí)著地逼退一個暗戀他的女人。其實你心里是不希望我或者任何一個女人取代你在阿杰心中的地位的吧?你知道這種感覺是什么嗎?”
歐陽小雪微微一笑,一字一頓地說道:“占、有、欲。你對阿杰產(chǎn)生了占有欲。”
白纓一怔,為的是歐陽小雪剛剛所說的話。
占有欲……?
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事呢?她漸漸地熟悉了走在哪里都有一個傻乎乎的笨家伙陪伴著。但她不曾想過,如若阿杰真的會拋棄他與其他人在一起,她會不會不習慣?應該會吧?
而這種怪異的感覺,就是歐陽小雪所說的“占有欲?”
“說你白癡,你就是白癡。你早點承認不就好了?我歐陽小雪再怎么說也不會纏著‘室友’的男人不放手。”
這話再次證實了歐陽小雪絕的厚臉皮,話中的意思很明確,她勾引逗弄阿杰的責任全部都出在白纓身上。“好啦,我一晚上沒睡覺困死了。還有,從明天開始我要陪我的honey去澳洲旅行。具體什么時候回來不清楚。不過……也剛巧給了你和你‘表弟’一個獨處的機會。不用感謝我了。”
搖搖晃晃地起身,歐陽小雪拍了拍還傻在原地的白纓,遞給了她一個“你就是白癡”的眼神之后,便慢騰騰地搖回自己的臥室,睡大頭覺去了。
——
從那天開始,白纓望向阿杰的眼神里不知不覺多了一抹復雜。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思,要說歐陽小雪說的話全不對,那她前幾天心里那種酸溜溜的感覺又是怎么一回事?要說她真的對阿杰產(chǎn)生了什么不該有的心思,但她已經(jīng)有暗戀對象了啊。
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個星期,言出必行的歐陽小雪果真剛交代完就拖著行李箱跟新男友出國玩去了。雖然歐陽小雪沒有說明,但白纓總是覺得這家伙呆在家里的這幾天是存在著目的性的。
而白纓這幾天也沒怎么搭理阿杰,閑下來的時候,便坐在角落里發(fā)呆,凈思考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這種反常在工作的時候也有體現(xiàn)。往常秘書室里最愛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整理文件的白纓,這幾天坐在電腦前卻是一個字都打不出來,打印紙上的字一個個像蝌蚪,看得人煩心煩哪里都煩。
白纓心事重重地撐著下巴坐著,嘆息聲一道接著一道。昂著首望著天花板,直到同事一邊推搡她,一邊呼喚她的名字時,她才微微晃過神來。
“怎么了?”
“上官副總剛剛叫你去趟他的辦公室。”
白纓一愣:雖然她經(jīng)常造訪他的辦公室,但上官副總主動叫她去,還是第一次呢。
叫她去做什么?
估計是送送文件倒倒茶水之類的事情吧。不過,這種小事何必特意讓人過來喊她來做呢?
前來通報的同事在白纓發(fā)呆的時候已經(jīng)去別處送文件了,白纓皺著眉,困惑地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便準備去上官傲那報道了。
罷了罷了,全身心地投到工作上也好,省得她整天想那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