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從西施藕粉走出來以后,朝著花朩蕾的方向快走了幾步,趕了上來,“蕾蕾今天真是爽快!能讓定都王吃癟人不多。”
花朩蕾這個時候不想與他糾纏,回首瞪了楚漓一眼,繼續往前走。
今天真是時運不濟,一大早出來,就碰上這么一群人,到現在身后還跟著兩甩不掉的尾巴。
柳衣白看了看后跟上來的楚漓,語氣平白,卻傷人至深得說道:“衣白剛剛礙于皇上的面,還沒向世子道喜呢!離京前聽父親大人說,世子馬上要迎娶鞠丞相之女為正妃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柳衣白說這話是,故意提高了聲調,讓走在前面的花朩蕾想不聽到都不行。
楚漓假笑一下,學著柳衣白的腔調,“柳兄真是愿意捕風捉影,難不道月前你沒聽說,我與蕾蕾已私定終身了嗎?”
花朩蕾聽了楚漓無中生有的話,氣極,轉身,狠狠的瞪了楚漓一眼,“給我滾遠點!”這會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
柳衣白依然笑的風清云淡,“楚世子這終身好像還沒訂牢啊?”
花朩蕾從未見過柳衣白如此凌厲的一面,今天,針對楚漓時,他字字都夾槍帶棍,句句直戳楚漓痛處,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楚漓無所謂的笑了笑,眼里因兩次交鋒,聚起了備戰時才有興奮,眼仁流轉處,泄漏出了一絲狡黠,“柳兄說的真對啊!不如這樣,漓先隨了蕾蕾叫你一聲表哥,請表哥代漓給蕾說一聲,漓今生的正妃,非她花朩蕾不娶,如何?”楚漓這句話,看似是說給柳衣白聽,實則是說給花朩蕾的。
花朩蕾這個時候也不免回頭瞅了瞅柳衣白,她到看看,這種情況,高雅如柳衣白,要如何應對楚漓的潑皮。
只見柳衣白,嘲諷一笑,“皇上的圣旨,回去以后怕就要下下去了吧!”挑釁似的看了看楚漓,難不成他還會抗旨?柳衣白知道皇帝用這招,就是想逼楚漓反,這個時候,只要楚漓先反了,他們才有勝算,否則到了臨近冬天的時候,楚漓氣候成熟,再加上北方諸國來犯,他們還那有勝算的把握?
楚漓臉上的笑不變,但心里卻揪了起來,看來這個堂哥是想將他汝南王府和丞相府一鍋端了,否則怎能容許這樣的強強聯合?如果他沒記錯,半年前父王就曾替他去皇帝那里求過這門親,但被回絕了,“還沒發生的事柳兄最好先不要說,別毀了柳兄的聲譽,得不償失。”
柳衣白臉上不快,楚漓這是在指他婦人嘴長?“衣白只是想提醒世子,早做防范的好!”說完不再理會楚漓,上前于花朩蕾同行。
這兩個男人的對話,花朩蕾聽的很清楚,內里的事,她雖然知道的不多,但從現在的情形看,皇帝讓丞相和親王和親,無疑于自殺,憑她對楚邪的了解,他還不至于愚蠢到如此地步,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很可能是一步誘棋,至于想誘到什么,她并不得知。
有時候花朩蕾真是想不明白,兩個水火不容的人,怎么能相處到親如兄弟,正如現在的柳衣白和楚漓,經過剛剛的唇槍舌劍,現在竟然親如兄弟,共吃一飯藕粉,且兩人都笑的面善。
花朩蕾實在受不了這種過份的虛偽,扒了兩口,起身就走。
吃飯對她,從來都是一種享受,今日卻如戰斗。
兩個男人見花朩蕾走了,抹了一下嘴起身一起追了過去,畢竟楚漓為人精滑,溜的快,柳衣白卻被店主給攔了下來,要求付帳。再出來時,哪里還有花朩蕾和楚漓的身影了。
轉到僻靜處,花朩蕾劈頭就是一句:“說吧?你為何要將鸝鷹塞給我?”
楚漓奸笑,“世人求之不得,蕾蕾為何不謝我,還出此問?”
花朩蕾鼻哼了一聲,“謝你?謝你讓我身陷險境?”鄙夷的目光,不屑的表情,都在證實著花朩蕾心,已經厭煩到無可忍受了。
“楚漓我告訴你,我與你,只是生意上的接觸,別的請不要牽扯上我,我對你們這些男人間的游戲無心。”
楚漓剛剛在柳衣白那里受盡了氣,又無端得到久求不得,現在又不想要了的婚旨,他的心也煩躁到了極點,更重要的是,花朩蕾眼里的鄙夷激起了他心底最隱晦痛,從小,他是庶出,就常常遭人白眼,后來他經商維權,還是遭人鄙夷,現在,他手握鸝鷹,又被人說成居心不良,更是受盡擠兌。
楚漓危險的瞇起了眼,看著花朩蕾,向她逼近了一步,“鸝鷹原本就擇主而棲,給你,只是物歸原主!”他一字一句說的緩慢,說的輕柔,聽到花朩蕾耳中,卻似重炮,轟的她汗毛根根倒立。
“什么擇主而棲?什么物歸原主?楚漓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花朩蕾說的狠絕,但心里卻一點底也沒有,因為每次看那只鷹牌時,她都覺得,那只鷹也在看她,她甚至能感覺到它眼神里生的氣息。
呵!楚漓笑了笑,變臉似得,由剛剛的盛怒轉成了現在的痞笑,“想要知道原因,你必須把你的鹽,分我一半!”
“想的美!”花朩蕾想了不想的回絕了楚漓。
原來,這廝也看上她的食鹽生意了,原來這廝所有的虛情假意都是為了錢?真她媽高看他了。
“我們可以談談,如果你用我的生意網絡運輸你的鹽,到時候分我三成利,你現在最起碼可以少投入一些,再說了你不希望快速壟斷鹽市嗎?只有我才能幫你實現,這一點你很清楚!”
楚漓丟出了一個足夠大的誘餌,只等魚兒上勾。
花朩蕾輕扯了一下嘴角,她知道,楚漓對她的事向來查的細,但即便是百密還有一疏呢,更何況他還有大業未成了,“噢?原來離開世子,葉某的鹽就賣不了了,那我得好好想想,不如你等我的信好了,我想好了去找你!”
未等說完,花朩蕾就轉身走了,邊走還邊舉起手,對楚漓搖了搖。
楚漓狐疑的分析著她的話,難道,她已經想出解決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