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素敗陣:
“那你說,你要什么?”
“我要”
陶然看向多寶格,眼睛“豁”一下直了,慘叫一聲。
“啊啊啊,我的金佛呢?”
感情這家伙一直惦記著那尊金燦燦的歡喜佛,唐素垂頭,她覺得那玩意比較大只,昨天晚上讓她送給霍西夜了當信物了。
試探著問一臉沉痛的陶然:
“三侍君,你要那尊佛像?”
陶然憂傷又悲傷且哀傷地凝眸向她:
“我只要那尊金佛。”
“換個別的唄。”
唐素試著與這只吝嗇鬼談談價碼。
然而,陶然斬釘截鐵:
“不換。”
好吧,談判宣告破裂。
唐素臥倒,哎喲喂,這一折騰,她的腰更疼了。
她只能借著怒氣轉移注意力,這個該死的陶然,抱著你的錢給老娘去死去死!那個死大夫為什么還不來還不來!
鉆心的疼讓唐素的臉色開始發白,旁邊一直盯著她看的李洛雨也急得臉色泛白。
陶然環視一圈,確定金佛已經不在這間屋子里,沮喪地往外走去。
“三侍君,請等一下。”
李洛雨突然竄到他面前,張開雙臂攔住他。
陶然不解地看著他,他在屋里好端端地喝著茶,李洛雨跑進來二話不說就拉著他走,他還以為是李君顏出了什么事,最后卻是為了這個欺負眾人為樂的王爺,現在又攔著不讓他走,李洛雨這小子腦子壞掉了吧。
李洛雨見陶然的神色漸漸不耐煩,心里打鼓,可一想到王爺蒼白的臉色,便什么也顧不上,開口說道:
“三、三侍君,我、我會雙面繡,我有《天下繡錦》。”
“雙面繡,《天下繡錦》?”陶然驚叫,比喊金佛的時候更熱切,“那你”
唐素猛地睜開眼。
“李洛雨,你過來。”
“王爺。”李洛雨三步并兩步過去扶著唐素。
唐素用力握住他的手,李洛雨的臉立刻紅了。
“你聽我的話對不對?”
李洛雨紅著臉點頭。
“那好,”唐素轉向陶然,“你把藥給本王,本王讓洛雨給你繡一幅雙面繡。”
洛雨,王爺叫他洛雨,李洛雨只覺心口跟抹了蜜糖一樣,癡癡地望著唐素。
陶然攥緊手中白玉折扇,心中大呼失算,誰能想到李洛雨這悶不吭聲的小子居然是消失已久的雙面繡的傳人,即使是一幅普通的雙面繡也是價值上萬啊。
差一點,差一點他就可以得到《天下繡錦》,哄得李洛雨到他繡房里工作了。要不是王爺摻和……話說回來,這個蠢王爺怎么一下子變得如此精明呢?
想到損失掉的白花花銀子,陶然覺得頭疼腰疼腿疼渾身上下無一不疼。
“陶然,你給句話,換還是不換,大夫一會兒就來,本王忍到現在,大不了再忍一會兒。”
陶然收起折扇,一咬牙。
“王爺說話算話,一幅雙面繡換一瓶玉肌膏。”
唐素知道他質疑她的信用度,干脆當著他的面跟李洛雨說:
“洛雨,你告訴三侍君,你是不是愿意用一幅雙面繡替本王換一瓶玉肌膏?”
李洛雨毫不猶豫地點頭。
唐素抬高下巴看著陶然。
“藥在我的悅晶居,我一會兒差人給你送來。”
“那你可要快點,大夫一來,本王用不用你的藥還不一定呢。”
門外傳來卷簾急切的聲音:
“讓開讓開,王爺,大夫到了。”
陶然身體一僵,唐素也愣住了。
反應過來的唐素沖陶然說道:
“三侍君。”
陶然“嗯”了一聲,等著唐素反悔。
“你怎么還不去取藥?”
“王爺?”陶然驚詫。
“你盡管去取藥吧,本王剛剛只是在開玩笑,既然跟你定下了藥,怎么能不要呢?”
“是。”
陶然深深看了唐素一眼,舉步離去。
唐素知道,要想提高安逸王的信用值,必須從身邊做起,成功學里不是有句話叫細節決定成敗嗎。
歉意地看了看李洛雨,為了她的名聲,委屈洛雨了,雙面繡一定很難繡。
來的還是上次給李洛雨診脈的陸大夫,因為唐素怕苦,只讓開了些外敷的藥。
一直守在一旁的李洛雨急道:
“不行,這樣會落下病根的。”
說完,他自己吃了一驚。
他怎么敢這樣跟王爺說話,戰戰兢兢地抬頭,見到的卻是唐素乞求的眼神。
“那些藥太苦了,外敷的藥一樣會好的,是不是,陸大夫?”
陸大夫哪敢說個不字,李洛雨也就不在堅持,認真地記下大夫的吩咐。
恰好陶然派來送藥的小廝進來,唐素便把玉肌膏給陸大夫過過目。
陸大夫仔細看了一番,贊道:
“這個藥倒是比老婦的方子好上許多,可惜太少,也就用個一兩次。”
果然,奸商就是奸商,唐素忿忿地看著那個小小的玉瓶。
李洛雨見狀,對她說道:
“奴家再去跟三侍君多換幾瓶過來。”
唐素一把拉住他。
“本王雖然沒有繡過雙面繡,也知道繡這個極耗時極耗力,你剛好,不能累著,本王的腰好的慢一點也沒關系,左右也沒什么要事在身。”
手被她拉著,耳聽著她關切的話語,他覺得心暖得快化成了一灘水,順從地坐下來,悄悄回握住她的手。
唐素卻松開了他的手,改抓他的手腕,他的心頓時一陣失落。
“陸大夫,你看看洛雨的病好沒好?可還需要吃什么藥?”
心里的失落煙消云散,原來王爺是惦記著他的身體,想到王爺如此關心他,李洛雨又歡喜起來。
他這百轉千回的心思,唐素是一點也不知道,聽大夫說李洛雨已經痊愈了她便放了心,催他回去休息。
李洛雨戀戀不舍地離開千翠園。
唐素吃了飯喝了藥,昏昏沉沉地睡著。
迷迷糊糊地夢到陶斯坐在一口棺材里抱著銀子哭得稀里嘩啦,她躲在一邊偷笑,然后陶然的臉突然變成花醉,陰森森地抬頭沖她笑,她一激靈,生生被嚇醒。
邊緣科學說夢與現實的界限薄弱地像細胞膜,她瞧著頭頂上花醉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一時之間分不清夢里夢外。
花醉伸出兩根手指,重重地掐住她的臉,她醒悟,姐沒在做夢,丫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