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站起身,手里多了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面色痛苦地看著唐素。唐素退后幾步,離得他遠些,眼線定在他的下半身。
哼,他要是敢捅她,她就讓他嘗嘗女子防狼術中最無敵的一招——撩陰腿!
陶然一步一步逼近唐素,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唐素蓄勢待發,光顧著看人家的和諧部位,沒注意到陶然拿著匕首的手已經換了方向,匕首鋒利的刀刃朝著他自己。
“王爺!”陶然悲憤的聲音讓唐素不由得抬頭,這才發現異狀,“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這條命,你拿去吧。”
說著,他硬把匕首塞進唐素的手里,拽著她的手抵在自己胸口。
“……”
陶然,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讓人對你無語凝咽啊?
“陶大公子。”唐素扔了匕首,拍拍他的胸口,“本王錯了行不行?本王不跟你開玩笑了行不行?”
陶然將信將疑:“真的?”
唐素不耐煩地瞪他:“難道你想給我錢?”
“不想,不想。”陶然連連擺手。
“你不是懂易容術么?那你給那個神醫哥哥易個容,本王雖然不在意,卻不能不防備有心人利用他,你明白嗎?”
陶然驚疑:
“王爺的意思是,你不追究我們陶家的欺瞞?”
唐素點頭。
“今天的事情本王就當沒看見,說好一個時辰十兩金本王也不會小氣地克扣你,其余的,你好自為之吧。”
越過不可置信的陶然,唐素重新回到人群中,站到謝沉璧、霍西夜他們中間。
之前昏迷的老人胸口插滿銀針,于歌在其中幾枚銀針上滴上一種綠色的汁液,待那些汁液完全滲透進老人的身體,他才一一拔出銀針。
地下的老人慢慢醒轉,一雙渾濁的眼看向四周的眾人,老人的孫子抹掉眼淚,扶著老人慢慢站起,告訴老人剛剛是唐素跟于歌救了她。
老人掙扎著要給唐素跪下,唐素連忙阻止,詢問她為何會昏倒在這里。
說道傷心事,老人頓時淚如雨下,看唐素和她身后的人穿著打扮都不是普通人,才敢把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來。
老人是都城外一戶普通的農民,女兒勤快,女婿忠厚,孫子乖巧,一家人和和美美。不料天有不測風云,女婿無端暴病身亡,女婿家里人鬧上門,硬說是女兒逼死了女婿,整天鬧著討要說法,村長無法,只得報了官。從城里來的官老爺二話不說就把老人的女兒抓起來帶走,好幾天一點音訊都沒有。
老人帶著孫子走了十多里的路到了官府,求爺爺告奶奶只想見上女兒一面,沒想到的是,見是見著了,卻是見著了女兒的尸體,官府里的人說是被牢房里的老鼠咬死的,還不許老人把尸體帶走,把老人趕了出來。
老人恍恍惚惚地走到街上,怎么也想不通女兒身體結實力氣也大,在村里是打獵的能手,怎么可能被老鼠咬死?越想越冤,越想越悲,越想越急,加上上了年紀,身體本來就不好,一口氣沒上來,走到繡樓門口的時候一下子暈厥過去。
聽完老人的哭訴,唐素義憤填膺,轉頭問最最最小白的謝沉璧:
“沉璧,你相信幾只老鼠就能把一個健健康康身強力壯的人給咬死嗎?”
謝沉璧嘟著嘴:“王爺,我又不是傻子,當然不會相信這種荒唐的事。”
“哼,顯然朝廷里有些敗類把大夏的百姓當傻子耍,本王倒要看看,這些朝廷里的大老鼠想干什么!卷簾,拿著本王的魚符,帶人去把京兆尹給本王‘請’來,告訴她本王在繡樓門口‘等’著她!”
“是。”卷簾立刻帶著幾個粗壯的女人走了。
“您、您是王爺?安、安逸、王、王爺?”老人似乎很害怕,哆哆嗦嗦地話也說不好。
“老人家不要怕,本王現在任職刑部左侍郎,本王會還你女兒一個公道,還你一個公道,還我大夏千千萬萬百姓一個公道。”
最后一句話,唐素放大嗓門,讓四周的百姓聽得清清楚楚。人群中,有不少是之前在飛針會上看過唐素大展絕技的人,對唐素早就是又敬又佩,對她的話深信不疑,紛紛喊道:
“老人家莫怕,王爺智勇雙全一言九鼎!”“老人家,王爺既然開了口,必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王爺英明!”
唐素有些哭笑不得,贏個飛針會就是智勇雙全?打個賭就是一言九鼎?嘿嘿,不過,算這些人有眼光,看出她內秀啊內秀。
王府的下人搬來桌凳,在寬敞的牌坊下弄了個臨時的“衙門”。唐素想了想,指揮著人把桌椅都擺成現代法庭的樣子,原告席、被告席、證人席、法官席、陪審團一應俱全。
她唐素今天要在這跟現代社會在時間空間上都隔了十萬八千里的大夏打一場官司,要讓大夏的百姓和官員們看一看,現代律師的鐵嘴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