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是哪個宮的小太監(jiān)?”
少年開口淡淡得問道,他的聲音也像風一般的溫柔。楚璃有些憎怪若雨把自己的聲音變成了那么刺耳的鴨公嗓,害得她現(xiàn)在開口都有些羞澀。
少年雖然只是個男寵,但因為對象是皇帝,那他也算是個“娘娘”級別的人了,于是楚璃恭恭敬敬得答道:“奴才叫小璃子,是跟著秦公公的。”楚璃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屬于哪個宮的,只因秦公公破敗的地方實在不能稱之為“宮”。
“哦!”少年眉頭稍稍皺起,大概是并不知道秦公公是何許人也,這讓楚璃不禁再次懷疑秦公公號稱在宮中混得風生水起的真實性了。
“那你怎么會來這兒的?不知道這里小太監(jiān)是不能隨便進入的嗎?”少年繼續(xù)問著楚璃,不知怎么得,楚璃覺得這少年雖然是個“男寵”,聲音也很溫柔,但話語間就有一種威嚴的味道,不像那個破寧王,雖然也威嚴但都是把人給恐嚇出來的。
楚璃本來想說自己是出來找吃的,但又覺得向這樣一個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少年問吃的是一件很侮辱他的事,于是捏著鴨公嗓道:“奴才是新來的,不太熟悉宮里的路,繞著繞著就迷路了。望公子恕罪!”
“公子?”少年挑了挑眉頭,怪不得這個小太監(jiān)在見到他之后臉上除了驚奇并沒有其他太監(jiān)在見到他時的卑躬鞠膝,甚至連基本的跪禮都不行,原來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楚璃原本是急著去找吃的,但見到這個少年之后好像連饑餓都忘了,只想跟少年再多說幾句話,便沒話找話指著少年正在澆的花道:“呀,這花真好看,奴才以前從來都沒見過!”
少年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叫滿天星,代表了純潔的無私的愛情。”
楚璃知道每種花都有花語,但她以為這都是那些現(xiàn)代小青年們?yōu)榱俗非罄寺约汉幊鰜恚瑓s沒想到在古代就有了。不知怎么的,以前她聽別人說花語的時候只覺得矯情,可這少年說出來楚璃就覺得很有道理,連這花也看起來也好像比剛剛美了幾分。
“公子,不如讓奴才幫你澆水吧。”
少年稍愣了一下,還是把手中的木桶遞給了楚璃。這古代不像現(xiàn)代那樣澆花用噴壺,都是用木勺一勺勺得灑在花根處。少年見楚璃忙得不亦樂乎得,嘴角的笑意更濃,只覺得這個小太監(jiān)好像看起來相當有趣。
這時來了一個跟楚璃一樣裝扮的小太監(jiān),見到白衣少年就要下跪白衣少年忙止住了他,原本一直掛著淡淡微笑的臉上也沉了沉,道:“我們到那邊說。”
楚璃知道他們必定要說些什么自己不能聽的事,便知趣得道:“公子,那邊的還有好多花沒有澆,奴才先去那邊了。”說完她就提起木桶蹭到了離白衣少年較遠的地方,一邊卻還忍不住朝少年的方向偷瞄過去。
她見那小太監(jiān)在耳邊說了幾句之后少年原本有些蒼白的臉更是煞白如紙,轉(zhuǎn)身急匆匆得就走了。
楚璃心也莫名得一緊,莫非是那變態(tài)皇帝來傳召白衣少年?想到這樣一個少年也要遭到褻瀆,楚璃覺得很氣憤,可她還有重任在身,只得生生按住美女救美男的念頭。(作者有話:我吐!)
楚璃帶著一絲遺憾,一絲向往,捂著依舊饑腸轆轆的肚子終于找到了秦公公的住處。一到秦公公已經(jīng)回來了,老頭子正愜意得躺在院子里一張已經(jīng)斷了半邊扶手的太師椅上愜意得剃著牙。
看著他一臉滿足的得意樣,楚璃覺得自己更餓了。而且她覺得秦公公就是故意躺在這里向她炫耀的。于是楚璃干脆連招呼都不打就忍著咕咕直叫的肚子向房間走去。
剛走幾步她聞到一陣濃濃的香味飄來,回頭一看,秦公公不知從哪里拿來一盤嫩黃嫩黃的燒雞放在鼻前一邊聞一邊嘆道:“好香,這可是宮廷秘制的。咱家是等下肚子消化消化再吃呢還是當做夜宵再吃呢?”
楚璃的肚子叫得更加歡暢,這秦公公擺明就是在引誘她,可她好歹是寧王府的云公子應該有一點氣節(jié)才對。于是楚璃正準備頭也不回得擺脫這誘惑,卻聽秦公公嘆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越來越不把老人家放在眼里了,可憐咱家一把年紀腰酸背痛的,連個捶捶背揉揉肩的人都沒有!”
楚璃剛想說一句“想得美”,卻馬上心思一轉(zhuǎn)如果自己幫他捶了背那這只雞就算自己的勞動報酬了,也就不會損到什么氣節(jié)。
她馬上堆起了笑容,“秦公公,您老莫灰心,現(xiàn)在的年輕人大多數(shù)還是好的。”
說完,她就賣力幫他捶著肩捏起背來,只把老頭兒舒服得老眼都瞇起來了。等楚璃把手都捏酸了秦公公才舒服得伸了一個懶腰,把燒雞遞給楚璃道:“看在你這個年輕人還算可以的份上,咱家也撐得慌,就把這只宮廷秘制燒雞送給你了。”
楚璃忙笑著接過盤子,再近距離得聞著這香味楚璃的口水馬上就要流出來,她于是什么氣節(jié)都拋在了腦后,撕了一塊肉就往嘴里送。
這燒雞不愧為宮廷秘制的,外焦內(nèi)嫩,肥而不膩,在外面還涂著一層飴糖,比那肯德基賣的燒雞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
秦公公一直看著楚璃狼吞虎咽,一直等楚璃把一只雞腿都吃完了,又笑瞇瞇得問道:“云公子,好吃嗎?”
楚璃忙點頭道:“當然好吃,但是好像有一種淡淡的特殊的味道在里面。”
秦公公還是笑瞇瞇的,“這是斷腸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