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現(xiàn)在變啞巴了。”柳蓉兒走了過去,伸手抓著小喜兒的頭發(fā),將她低垂著的頭仰了起來:“你這是什么表情?我說的有什么不對嗎?”
“柳昭容,您說的沒錯!”一旁的云竹連忙開口應(yīng)和著,就怕怒火中燒的小喜兒會惹怒對方。
“啪——”
“賤丫頭,什么時候輪到你說話了!”站在一旁的夏竹一巴掌甩到了云竹臉上,艷紅的掌印立即浮現(xiàn)出來,可見力道之大。
小喜兒一掌會開頭發(fā)上的手,將云竹護(hù)在自己身后:“有什么事沖著我來就好了,不要打云竹!”
“哎呦——你這該死的東西,竟然敢打我!”柳蓉兒捂著被小喜兒碰到的手臂,一臉痛苦的樣子。
小喜兒看柳蓉兒那樣子,就知道對方今天是沒打算要這么容易放過她們兩個了,她將云竹死死地?fù)踉谧约汉竺妗?/p>
“這都反了反了,一個婢女居然敢對本昭容這么無禮,來人啊!給我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她,讓她知道什么叫做主仆有分!”
柳昭容身后隨性的三個宮婢立即走了過去,兩個將小喜兒按住,夏荷嘴上帶著笑,走了過去,左右開弓甩了小喜兒十幾個巴掌,直到自己手發(fā)疼才停了下來。
清脆的巴掌聲讓人聽著都覺得一陣陣生疼,但小喜兒左右臉臉都被打得一片紅腫,卻忍著一聲都不吭。看著她那樣,柳蓉兒更覺得火大,剛想繼續(xù)讓人繼續(xù)好好教訓(xùn)一下對方……門口處傳來了一道男聲。
“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這么熱鬧?”
所有的宮女一看清男人的容貌后,連忙下跪行禮:“參見東方候爺!”
來人是東方明軒,天耀皇朝年輕的權(quán)貴之一,雖然并無在朝廷任職,但是人們都知道,東方明軒以及另鳳天翔鳳大人,兩人是永旭帝新的朝政班子的重要成員。所以所有人都不敢怠慢了這兩位大人,即使是后宮的那些妃嬪貴人們也得在給這兩人面子。
“原來是東方大人啊!”柳蓉兒巧笑嫣兮地跟對方打著招呼。
“是柳昭容啊——”東方明軒靠在藥監(jiān)司的大門上,看著跪在地上背對著自己的兩個宮女,再看看柳蓉兒,腦袋稍稍一轉(zhuǎn),很快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柳昭容這是在做什么呢?”
柳蓉兒臉上的笑微微一僵,想到東方明軒跟永旭帝的關(guān)系,以及永旭帝最不喜歡妃嬪們在后宮里生事,心里有些緊張:“這兩個宮婢不懂禮儀,我便想稍稍教她們一下!”
東方明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看得她一陣心虛:“柳昭容……得饒人處且饒人!”
柳昭容一窒,向?qū)Ψ叫辛藗€禮:“妾身當(dāng)然知道!妾身還有些事,就先行告退!”說完后,帶著自己的宮婢,款款離去,其他看熱鬧的仆人們也紛紛離開,各忙各的去。
“小喜兒,你怎么樣了?”云竹連忙跑過去,一看見小喜兒那張紅腫得幾乎快看不清原來樣子的臉,立即哭出聲:“痛不痛——”
“嘶——”小喜兒齜咧著嘴,勉強(qiáng)扯出一個笑:“沒事沒事,都沒感覺了!”這話說的是真的,痛得都麻木了:“我們快去給小姐抓藥吧!”
“恩!”兩人從地上站了起來,不顧自己臉上的傷,跑過去把秦舞衣生病的癥狀告訴了藥監(jiān)司的藥師,抓了幾貼藥正要離開的時候,就聽見旁邊傳來東方明軒的聲音:“給她們兩人一些敷臉上傷口的藥!”東方明軒看著那兩張掛了彩的臉,嘖嘖,真慘,都快被打成豬頭了,居然還一心想著替主子抓藥!
“是!東方大人!”藥師連忙又抓了幾份藥給她們兩人,還給了一瓶外敷效果最好的百花藥膏。
“多謝東方大人!”云竹一邊接過藥,一邊向東方明軒道謝。不僅謝他讓人替她們抓藥,更多謝他及時出現(xiàn),讓她們不用再多受苦。
“喏——給你!”小喜兒從錢包里掏出一錠銀子,塞到東方明軒手里,口齒不清地說道:“藥錢!”
東方明軒似笑非笑地看著手中的銀子,再看著眼前那張已經(jīng)紅腫得看不出本來樣子的臉:“為什么要給我錢?”他看起來很窮嗎?
“小姐說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親兄弟明算賬,更何況我們又不認(rèn)識!”小喜兒振振有詞地說道:“云竹,我們走吧!”
“哦——東方大人,奴婢告退!”云竹向東方明軒行禮后,追上小喜兒:“小喜兒——等等我——”
東方明軒靠在墻上,拋著手中的那錠銀子:“小喜兒——”挺喜氣的名字……不過聽著怎么覺得有些耳熟……
“哎——不想了!”還有一大堆的事要去做……勞碌命啊!
將手中的銀子塞進(jìn)衣服里,慢慢地走出了藥監(jiān)司!
秦舞衣長長地睡了一覺,醒來后卻發(fā)現(xiàn)頭沉得可以,整個人昏昏沉沉,渾身發(fā)熱,喉嚨一陣干渴,鼻子都無法通氣……
明顯,她的病情加重了不少。
舞衣從床上下來,發(fā)現(xiàn)屋里靜悄悄的:“奇怪!那三個丫頭呢?”從房間里走出去,廳堂空蕩蕩的,沒見到那三人的影子。
“小姐,你醒來了!”云荷端著煎好的藥走了進(jìn)來,看見秦舞衣正東張西望低著頭把要放到桌子上:“藥煎好了,您快點(diǎn)喝吧。”
秦舞衣一聽到藥,眉頭立即皺了起來,雖然她鼻子已經(jīng)塞到聞不到藥的味道,但是看見那碗黑漆漆的藥汁,就能想象有多苦了:“我不要喝……過幾天就會好了!”別叫她喝那烏漆嗎黑的東西。
“小姐,不喝藥病怎么會好得快呢!你就……快點(diǎn)喝吧!”
“云荷,怎么了?你的聲音怎么啞啞了,該不會也被我傳染了……”秦舞衣的話戛然而止,看見一滴晶瑩的液體滴落到黑漆漆的藥汁里:“云荷——”秦舞衣走過去,抬起她的頭,就看見云荷一雙眼睛紅通通的,睫毛上還沾著濕氣:“怎么哭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小姐——”云荷垂下頭:“沒發(fā)生什么事?只是剛才在煎藥的時候,被煙給薰著了!”說完,還扯了一抹笑。
不過,那笑容難看得一點(diǎn)說服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