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點就是這些年來,因為自身原因的限制,她很少有機會能與同輩的男子交談的機會,不可否認這樣跟他接觸很危險,但是……這天下又有多少女子能有這樣的機會跟這個男人這樣交談?
這感覺有點像是火中取栗,但每次取得那個栗子后,總會覺得有別樣滋味,那是付出心血得到的成果。每一次安全地從御書房離開,總是會讓她覺得心情有點難以抑制的雀躍!說是劫后余生的感覺有些夸張,但是……那種又一次成功地從他眼皮底下離開的感覺會讓有一種成就感!
沒錯!就是成就感……
去從一個帝王身上得到所謂的成就感,她都覺得自己真是太瘋狂了!
“這次的‘百花宴’,秦貴人會出席吧!”
不是商量的語句,雖然他的口吻很溫和,但舞衣知道這是命令,溫柔卻不容拒絕:“奴婢會回去告訴小姐的!”
“云樂!”永旭帝坐直了身子:“從剛才到現在,你一直還稱她為小姐……但是,她已經不再是秦府的小姐了,而是朕后宮里的貴人,希望你能記住這一點!”
“奴婢糊涂,請皇上贖罪!”舞衣心一顫,連忙雙膝落地:“是奴婢糊涂了!”
“起來吧!”永旭帝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臉上并沒有流露出其他的情緒:“不早了,今天就先到此吧!希望‘百花宴’那日你能與秦貴人一起出席?!彼肟纯矗@個忠心的奴仆在那天又會怎么維護她主子的權利。
“奴婢告退!”舞衣叩首行禮之后,迅速地離開了御書房!
“萬歲爺……您,您生氣了?”洪安小心翼翼地問著,剛剛聽萬歲爺那樣說,感覺好像有些不對勁。
生氣?
永旭帝看著又重新關上的御書房的門,早看不見那個離去的人影:“洪安,這么多年了,你對朕還不夠了解!”永旭帝笑了下,隨后拿過一邊的奏折,不再開口!
留下一旁的洪安在那邊苦思冥想……他對萬歲爺還不夠了解嗎?他自認為已經將萬歲爺的心思揣摩得很透了啊……但是萬歲爺說他還不夠了解!乖乖,難道萬歲爺剛剛那不是對云樂生氣……
那是什么?
那男人分明就是故意那般做的!
舞衣一路迅速地走回北安宮,臉上難得地出現了咬牙切齒的神情,剛剛永旭帝的那番言論根本不是對她生氣!
如果她沒猜錯,那男人只是純粹的想嚇嚇她,想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同時,也想讓她明白一點:不管是秦舞衣還是云樂,入了這宮就都得以他為尊,心里最好不要存太多的小九九。她可以繼續呆在秦舞衣身邊,可以繼續為秦舞衣出謀獻策,但是……必須記住秦舞衣已經是宮里人,已經是他永旭帝的貴人,即使他不喜歡她,沒臨幸過她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所以,她為秦舞衣考慮的一切都必須以不觸到永旭帝的利益為基準……
“傷腦筋啊!”舞衣苦笑了下,喃喃自語:“如果讓他知道我的這些行為……”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天子之威不容觸犯,帝王的怒氣……是她一個普通的女子能承受的嗎?
不能!她絕對不能讓他發現這一切!
因為那后果絕對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也不是秦府所能承受的!
舞衣不自主地握緊拳頭,心里更堅定了幾分,思及御書房里的那個男人,卻讓她又忍不住蹙了顰眉……他還真給她出了個難題了,雖然那男人一點都不知道!
讓云樂跟秦貴人一起出現……
老天爺,她又沒有分身術!秦舞衣揉了揉鬢角,幸好還有幾天時間,她得想個萬全之策……雖然,隨便一干辦法都是“欺君”之嫌的辦法,但都走到這地步了,無法回頭了。硬著頭皮也要走下去……如果不走,那就是絕路,走了,也許還有生路可尋!
她說過,有一絲的機會她都不會放棄的!
現在她得想想,得好好想想……
所謂“百花宴”就是讓后宮的妃嬪們與帝王一起在夏末時節的時候,聚于御花園中一起在秋來之前,再賞一次夏季繁花似錦的景致。
之所以稱為百花,一來是因為夏末的時候,百花盛開正當時,待到秋來之季,花就會慢慢減少。二來也是因為歷任的帝王里,后宮美人沒有上千也有上百,不然少說也有幾十,看是要雍容華貴如牡丹,還是要冰肌玉質的月季,還是天生麗質的荷花……應有盡有,說是“百花”齊聚也不過分,賞花也賞人,花有百千種,人有百千嬌。
每逢“百花宴”的時候,后宮的妃嬪美人們都是招數盡出,就希望能讓自己艷壓群芳,成為百花之冠。
所有人都期待著“百花宴”的到來……當然,除了位于“北安宮”偏僻角落的小院。連續幾天來,小院子里的人為了“百花宴”而費盡了腦汁……
“根本不可能嘛!”云竹無力地趴在桌子上,抓了抓頭發,本是梳理得整齊的頭發已經被她抓得有些凌亂:“小姐……又要‘秦貴人’出席,又要‘云樂’一起相伴,這……這根本不可能嘛!”
云荷點了點頭,同樣無力地趴在了桌子上。自從小姐把永旭帝的那話告訴她們后,這些天她們已經針對這個問題想了又想,走路想吃飯想睡覺也想,還是沒能拿出一個好的法子,眼看這后天就是“百花宴”了,再拿不出個好的辦法來,真的就要出事了!
舞衣也沒好到哪里去,這些天下來為了百花宴的事沒少費神:“喜兒,你有沒有什么鬼點子!”這丫頭平日里最鬼靈精了。
“小姐……”小喜兒苦著臉:“你都想不到,小喜兒我怎么能想到!”
秦舞衣捏了捏鼻梁:“算了,明天再想吧!天色也不早了,你們都去歇息吧!”后天就是“百花宴”了,這要怎么辦才好吶!她真是分身乏術啊,如果她有個孿生的……
孿生!
秦舞衣身子一震,整個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