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已近晌午。
少女眉間蘊含春意,嬌媚吟笑。
“小姐,你醒了。”
月牙兒拿起衣衫,披在我身上。
“我什么時候回來的?”
看著熟悉的紗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月牙兒坐在我身邊,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
“為什么要笑成這樣啊?”
“小姐,月牙兒恭祝你美夢成真。”說完,就拉起我的手放在心口,滿臉誠摯。
見月牙兒已知曉我和啟哥哥之間的事,也毫不隱晦的說出心口的話:“謝謝你月牙兒;從小到大,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心事,如今我和啟哥哥關系已變,我第一個最想告訴的人就是你;月牙兒,現在我真的好幸福。”
我抱著月牙兒,激動的吐露喜悅的心情。
月牙兒抱著從小就服侍的小姐,笑得開心;但是,誰都沒有發現,在這雙如月光璀璨的眼底,沒有一絲笑意;而是濃濃和恨意和不屑。
軒然居
我站在門口,從月牙兒手中接過果盤;推門而入。
“啟哥哥,陪兒來了。”
坐在上座的蕭寒啟抬頭;一霎那似若看見仙子;美眸靈動、臉盤清潤,美好、頑皮的嘴角輕揚。
見啟哥哥對著自己發呆,我忍不住掩嘴輕笑。
快步跑到他身邊,將一桌的信件推倒一邊,放下果盤依偎在他身邊。
癡戀的看著他。
“陪兒妹妹。”
一個黃色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美人,上官雨菲怎會在這里?難道是啟哥哥……
“小孩子不要亂想。”
見我神色不對,啟哥哥扳過我的腦袋,兩人額頭親昵的相觸。
眼前放大的俊臉,額際感到他溫熱的體溫,臉色頓時羞紅。
看我這樣,啟哥哥似乎對我不依不饒,抬起我的下巴,在我的嘴角輕吻一口。
“菲兒是專門負責后院中那些女人的吃穿用度;今天她來是為了給我匯報上半月的銀兩用度。”
聽到啟哥哥的解釋,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人家又沒有亂想,你不用這樣解釋的。”
“我擔心我不說清楚,你這個小東西會到處亂放箭,導致局面失控。”
“人家哪有這么不講理。”我嘟嘴,不情愿的拍了下他的胸口。
啟哥哥見我一臉窘態,但笑不語;眼中濃情蜜意。
上官雨菲尷尬的站在一邊,見滿是溫柔的盟主,心底痛楚。
她就知道,在盟主心中,這個女子遠遠不止是妹妹這樣簡單;照今天看來,她們應是在一起了吧。
多情、溫柔的盟主,是這般迷人,像毒藥蠶食心智;他永遠都不會用這種眼神看自己,那個女孩兒,可真讓人羨慕啊!
“盟主,菲兒下去了。”
聽到菲姐姐的話,我才想起屋中還有一個人,忙停止了手中的嬉鬧。
蕭寒啟見上官雨菲神色泰然,但眼中的傷痛還是遮掩不住;這樣蕙質蘭心的女子,應是受到夫君的百般疼愛,好好珍藏在后院中采花撲蝶的;只是可惜了自己心中已有了陪兒,注定是要辜負了她的錯愛。
蕭寒啟放下懷中的嬌人,走到上官雨菲身邊:“以后院中,若是沒有大事一切你都可做主。”
既然給不了她愛情,那就讓她擁有權利吧!
上官雨菲訝異抬頭,見蕭寒啟眼中的愧疚和憐憫;心中更是疼痛。
“是。”
蕭寒啟啊蕭寒啟,即便是你給不了我愛情,求你不要用這樣可憐的眼神憐憫我,這樣只會更讓我難堪啊!
想到這里,上官雨菲落下清淚;可是,這張楚楚動人的樣子,誰都沒有看見;她就是這樣的女人,像柔弱的蒲葦草,外表纖柔,內心剛強;永遠都會將傷痛都留在心底。
我看有些失態的菲姐姐消失在房間的背影,心里一陣惆悵。
“累不累啊?”
不知啟哥哥什么時候出現在我身后,抱著我的腰,愛憐的在我耳邊呵氣。
聽到這話,腦海中頓時想起昨天下午在廳中發生的一切;紅潮頓起。
慌忙捂住發燒的臉頰:“嗯,身上還很疼呢;啟哥哥一點兒也不溫柔。”
聽到我這樣控訴,啟哥哥有些哭笑不得:“還不是你太甜美了,簡直讓我欲罷不能。”
這樣露骨的話,明顯讓我消受不了,輕咬嘴唇,撲在他的身上,將臉藏在他懷中。
“好啦,不要在害羞了;快點回去吧,好好休息;晚上陪你吃飯。”
“不要,陪兒想啟哥哥;一刻都不愿和啟哥哥離開。”
緊攥他的衣袖,撒嬌在懷。
啟哥哥也很是不舍得將我抱在懷里,有些無奈:“可是,你看我這里;真的好忙呢。”
我順眼看去,果然,像小山一樣高的信函。
抬眼看著啟哥哥,伸手捧著他的臉:“啟哥哥要好好照顧身體,陪兒會乖乖得回去等啟哥哥。”
聽到我的話,他明顯很高興,含住我的嘴唇就給了個很狂熱的吻。
我緊攀著他的脖頸,身體輕蹭。
感到他的顫抖,心里樂開了花。
“不要再亂動了陪兒;你想要我在這里情欲大發嗎?”
我笑著倒在啟哥哥的懷里:“啟哥哥對陪兒很有欲望,是不是?”
啟哥哥明顯被我的話逗得哭笑不得。
“陪兒喜歡看啟哥哥掙扎的樣子,啊!理智與欲望的戰斗,真是天人交戰啊。”
說完,我開心的跳開他的懷抱,在離開之前惡作劇的在他脖子上咬一口。
粉紅的齒痕很是明顯,我興奮地看著自己的杰作;華麗的轉身,不顧身后那張被我逗得已經發熱的男人。
蕭寒啟身體顫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離開的陪兒;這種招數她怎會?看來這幾年這丫頭真的改變了不少,野性與純真的結合,他喜歡,喜歡的不得了。
感到身后輕晃得影子,蕭寒啟頓時收起一臉笑意,沉聲道:“看夠了,就出來吧。”
尉遲蓮有些尷尬的走出后面的屏風,跪在蕭寒啟面前。
“主子,蓮,什么都沒看見。”
蕭寒啟似笑非笑,看跪在地上最有能力的手下:“你真是越來越深得我心。”
“這是奴才的福氣。”
蕭寒啟大笑出聲:“你不是在外面監督山莊構建嗎?為何回莊?”
“蓮,定不負主子之托,今日回來是因屬下探得幾家幫派私下活動過于密集,請主子吩咐。”
蕭寒啟輕點頭:“以往怎樣處置,這次也不必手下留情。”
簡單冷漠的語言,解決的幾百人的生死去處。
“是,屬下會料理好;再有就是朝廷最近似有活動。”
“那個老皇帝看來快要壽終正寢了,那些皇親貴胄們是該要好好活動活動了;權利!多有誘惑的東西啊!”蕭寒啟玩弄著掛在手中的紫色荷包,慢撫涼滑的絲緞,輕觸上面繡著的‘啟’字。
尉遲蓮依舊跪在地面:“以主子的身份,是不是該去見見他們;朝廷里的軍隊也是見印如見人,從未見過您的真面。”
蕭寒啟若有所思,沉默半響:“現在還不是時候,只要這些將士們忠實于我,忠實于大夏,要想見我,早晚而已。”
尉遲蓮見主子眼中的矛盾,深深體會他的掙扎:“主子是在擔心小姐?”
“她說,希望一輩子在山莊中;簡單、幸福的生活。”
尉遲蓮還要說什么,被蕭寒啟的手勢打斷。
“好好留意那個二皇子——夏梓楚;他很有可能是最后的勝利者。”
尉遲蓮低頭領命,下一秒,閃身離開。
房中,只剩下蕭寒啟獨自一人。
斑駁的陽光照在這張如玉的臉上,時明時暗,更是顯得獨坐之人的冷靜與睿智;可那份孤獨卻異常冰冷,讓人心揪。
“陪兒,若是有一天我沒有辦法守住對你的承偌;求你,不要恨我!更不要離開我!求你!求你!”
沉痛的哀求,濕了聽者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