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打探,順著路人的指示,一路北上,朝京都趕去。
當然,被掌柜老爺爺說的神乎其神的銀子,由先前的四錠變成了兩錠;現在仔細想想,總是有種上當的感覺,似乎我的玉鐲遠不止這個價錢。
鄴城
熙攘的路面、車水馬龍的街頭,到處都是小販的吆喝聲。
我有些疲憊的坐在一間茶棚前:“小兒,來碗涼茶。”
“來嘍!”跳躍的回話,回響在原本就熱鬧的茶坊間。
有些吃痛的揉著腿,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沒想到,我出莊,已有一月有余;在這期間,我見到了、學到了人生不同的東西;一路的顛沛流離、寒窗露宿讓我知道生活的不易;不過還好,一路上都有好心的指引,才讓我有恃無恐、一路平安的來到這鄴城之中;想著,只要再經過盧城、越城,還有部分中小地區就可到達京都,心里的憤怒和希冀就越來越大。
摸了摸懷里僅剩的兩錠銀子,看著有些泥濘的紫色錦靴,惆悵一擁而上;這一月我可是把過去十八年的路都走遍了;腫脹的小腿不停叫器,看著路人乘馬坐車的快活樣,心里十分羨慕;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當初只跟啟哥哥習得一身絕世武功,可惟獨騎術連一成都不通,所以買馬趕路也是癡人做夢;至于坐馬車,就更是天方夜譚,我連吃飯用度都要合計著才能勉強撐到京都,坐馬車的奢侈想法早就被我從心里徹底否決。
喝了幾口涼茶,在桌上扔下兩塊銅錢,就拿起放置在一邊的‘玄鳳’,不顧坐在周圍人的側目觀看,大步離開。
站在驕陽似火的大街上,看著風塵仆仆的模樣,一咬牙,朝坐落在附近的客棧走去。
就當我快走到客棧時,前方吵鬧的聲音引起我的注意。
我探頭而望,看到不遠處一堆人圍著,好不熱鬧。
想起最近都在趕路,也顧不得一路好好欣賞這好山好水的;現在有熱鬧,還是去看看。
想著,就朝那里走去。
好不容易擠到人群的重心,就見一名一身襤褸的女子跪地而泣,面前支起一個方形的牌子,上面大致寫著家人因遭不幸,苦無生機,便愿意賣身為奴之類的詞語。
我仔細看這名跪在地上的女子,她雖然身形憔悴、頭發凌亂,但身上高雅的氣質還是遮掩不住,嬌美的容顏、白皙的皮膚,不管怎么看都是個美人胚子。
怪不得引來這么多路人旁觀,天下男人??!誰人不喜美女?
這時,一聲尖銳的嗓音響起,濃重的胭脂味嗆得我直皺眉頭。
“我說張家大公子,這丫頭可是我先看上的;你出來湊什么熱鬧?”
站在旁邊一名艷色衣衫的女人招手大嚷,一臉堅持。
那個叫張公子的惦著肚子,慢悠悠的晃到那名叫嚷的女人面前:“花媽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算盤,這小女子送到你‘醉花樓’里,與其讓別人白白糟蹋,還不如送到我的府邸,當我的小妾來得干凈?!?/p>
“瞧張公子的這張嘴,真吐不出象牙來;我花媽媽在這里也不是吃素的,你張家就算再有錢,可這先來后到的規矩也是要遵守的?!闭f著,就傲慢的一甩手帕,叉腰而站。
張公子見這花婆子不肯放手,頓時抓起那名女子纖細的手臂:“今兒我就明著跟你花媽媽搶了這名美人,我看你能耐我何?”
花媽媽見這紈绔子弟要明搶,就拉住那人肥壯的手不肯;一時間,爭吵聲、哭泣聲、周遭之人的嘲笑聲,混成一片。
見那女子被淚水打濕的臉頰上滿是痛苦,忽而覺得十分不忍;就二話不說,騰身而起,幾個利落的空翻,持劍站在張公子面前。
張公子見忽然殺出個程咬金,大嚷:“哪來的野丫頭,敢管大爺的閑事;快滾。”
我旁若無人的笑笑,看那名女子慌張害怕的眼神,道:“公子,這位姐姐恐怕不愿與你走吧,你這樣強行拉扯,不好!”
見我毫不畏懼指控,張公子更是惱火,前面受那老鴇的氣,現在又被個還不及他肩高的丫頭欺負,那他在城中還混不混了。
“臭丫頭,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大爺的事你也敢管?”
我看他一副霸道惡心的模樣,又見那名女子哭紅的眼眶;天生的驕傲不容他人拒絕我的話。
心里怒氣頓生,哼!這事,我管定了!
手腕一抖,‘玄鳳’出鞘,一聲清亮的‘嗡’聲,凌烈霸然之氣就讓那名張公子心驚膽戰、臉色瞬白。
我手拿長劍,稍稍一用力,那個傻蛋的長發就被我削去大截;黑發四散,驚恐之音扭曲的從那胖子嘴里發出。
“現在,我沒有資格管?”高傲的背手而站,寒厲的劍尖直抵那惡人胸口,輕輕發笑。
那傻蛋連連點頭,低頭撿起散落的長發,雙手發顫的無所適從,只有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