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宮詩瑩甜甜蜜蜜的喊了一聲,可惜對莊子然并不受用,說白了就是不懂眼前的女子喊的是誰,所以莊子然連多余的一個眼神都沒有賞給她。
“相公,妹妹在叫你呢!”宮伊沫本是不想說話,但她想到現在讓宮詩瑩難堪了,回頭指不定,她又該怎么刻薄她的娘親,心中一計較,也只好開口給宮詩瑩一個臺階下。
莊子然看了宮詩瑩一眼,有點不高興的嘟嘴輕說一句,“她才不是妹妹。”不要以為他傻,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妹妹才沒有在這里,而且他的妹妹也漂亮一些。
“你說什么?”宮伊沫臉微微下沉,莊子然看了有些害怕的噘嘴,“我又不叫姐夫。”這詞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叫他,之前宮伊沫也沒對他解釋過,所以莊子然不懂也是正常,只是沒想到莊子然這么大咧咧的叫了起來,宮伊沫頓時覺得臉上無光。
正尷尬懊惱的時候,宮詩瑩輕唇紅唇,竊笑說:“果然是傻子。”
這話,也只有宮詩瑩會這么沒腦子的說出來,畢竟莊子然身后還跟了莊家的管事娘子,就是看在親家的份上,這話也不該亂說。
宮老爺為人圓滑,自然有些眼色,當即沉臉呵斥宮詩瑩,宮詩瑩還反嘴道:“本來就是傻子,還怕說。”
這次跟過來照看的人,除了竹里苑的管事娘子麗娟,還有大夫人身邊的晚秋,大夫人擔心莊子然,特意讓晚秋過來照看著。
一聲傻子,本就讓晚秋沉了臉,結果某人不識趣,竟然再次出言譏諷,晚秋身為下人,自然不好多嘴,皺著眉頭看向宮伊沫,只見她也是沉著臉,回望著自己,還給自己遞眼神。
晚秋當下心思一轉,也便明了了過來,畢竟這是她的娘家,她不好出聲過于維護自己的相公,有了宮伊沫的示意,晚秋的膽子更是大了一些,也不擔心到時候被這位新少奶奶記恨。
“宮老爺,宮家也是大富人家,怎么嫡出的小姐竟像街邊的村婦一樣沒規矩。”晚秋語調平和,倒不像生怒,只是這話說得比較難聽而已。
“你說誰像村婦呢!”宮詩瑩撒潑的沖了上前,這模樣姿勢倒像是想和晚秋打一架。宮詩瑩的丫鬟有幾分眼色,不像宮詩瑩一樣胸大無腦,立即拉住了宮詩瑩,沒想到宮詩瑩反手就給了丫鬟一耳光,罵道:“不長眼的賤丫頭。”
晚秋一句話,眼下倒成了事實。
宮老爺的臉自然是一陣紅一陣白,又不好責罵晚秋,畢竟是莊家帶過來的人,話要是傳了過去,對兩家的影響不好,宮老爺倒不是擔心宮伊沫會在莊家過得不好,而是擔心生意上的往來會起嫌隙。只好偏頭罵宮夫人,“你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還不帶下去,真是丟人現眼。”
宮夫人咬著銀牙,大力撕著手中的絲絹,惡兇兇的瞪了一眼,眼觀鼻鼻觀心遲遲不表態的宮伊沫。心底雖然恨不得上前甩宮伊沫和晚秋幾耳光,但畢竟不是自家的下人,不好胡亂動手,而老爺這模樣,也顯然不想將事鬧大,但她的女兒怎么能讓別人這樣罵呢!只能沉臉對晚秋呵斥,“莊家的下人就是這么沒規矩的嗎?”
晚秋俏臉一沉,聲色嚴厲的反駁回去,“晚秋做得不好,回去后自然有少奶奶訓斥,大夫人教訓。”
宮夫人在晚秋這里撞了一個軟釘子,矛頭只能指向宮伊沫,“你看看你看看,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如果不是你,我們宮家能丟這臉,竟然被一個丫鬟指著鼻子罵。”
宮伊沫臉一沉,故意呵斥晚秋,“還不退下。”
“是,大少奶奶。”晚秋挺直的背脊在回宮伊沫話時,自然而然的彎曲了一下,顯示對宮伊沫的尊敬。
宮伊沫一雙清冷的眼先是看了一眼宮家老爺和夫人,再才落到宮詩瑩的身上,冷冷的視線像毒蛇一樣,瞪得宮詩瑩頭皮發麻,宮詩瑩壯了壯膽子挺著胸膛說:“看什么看,我又沒說錯,本來就是傻子。”
宮伊沫咬了咬唇,貼近宮詩瑩在她耳邊輕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逼我,否則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瘋狂得叫幾個街邊漢來毀了你。”
“你你你……”
宮伊沫退開來欣賞宮詩瑩的臉色,只見她一張漂亮的臉蛋青白交錯,抬手指了她半晌也沒有下文。此時宮詩瑩她心底膽顫,怎么也想不到宮伊沫會說出這樣的話,以前的宮伊沫不是逆來順受的嗎,什么時候敢反抗她了,竟然還敢說出這種傷風敗俗的話。
宮詩瑩不自覺的打了冷顫,心底有些懼意,畢竟姑娘家的,誰不在乎自己清白的名聲和身子。她雖然不敢確定宮伊沫是不是敢這樣做,但她確定自己不敢拿這事來賭。抿了抿嘴,也不再多言,只是一雙噴火的眼瞳卻緊緊的盯著宮作沫,可見心底有多恨她。
“爹,大娘,我和相公先回院里了。”宮伊沫沒空理會宮詩瑩,低聲對一邊打量宮詩瑩的莊子然道:“相公,我們走吧!”
莊子然牽著宮伊沫伸過來的手,在離開的時候,不忘回頭看一眼宮詩瑩,模樣認真的對她評價了一句,“丑八怪。”
宮詩瑩一口氣沒接上來,當下罵了出來,先是被宮伊沫威脅,再又被莊子然嫌棄,身為女子的她哪受得了,趴在宮夫人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宮伊沫牽著莊子然出了大廳,耀眼的陽光曬在他們的身上,只見宮伊沫嘴角微微上揚,對身邊的男子贊揚道:“做得好。”
莊子然滿頭霧水,不知道做了什么事讓宮伊沫這么開心,不過看她笑得這么歡快,自己也不自覺的跟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