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和小金一起,并沒有站在青學的陣營里,而是和四天寶寺的人一起站在另一邊的觀眾席上。
“寂——”跡部景泉的聲音還是那么活潑,“你怎么不過去青學那邊?”
“我已經不是青學的學生了。”
“你的意思是你高中不準備繼續在青學了嗎,咦?你腳邊怎么還有一個大箱子?”
“等會看完比賽直接回大阪。”本來寂是打算看完比賽以后再去手冢家拿行李箱的,可是介于手冢國光等會會受傷,手冢彩菜的心情肯定不好,還是先回大阪吧。
“什么嘛,手冢怎么那么沒用……”
“你在說些什么?”“沒,沒什么。”寂知道跡部景泉肯定說了些什么的,不過既然她不愿意說,寂也不會逼她。“我先去青學那邊了。”
青學與立海大的第一場比賽,第三單打,手冢國光對真田弦一郎。
結果是手冢的失敗。
風林火山雷陰,看不見的引拍。
手冢領域,手冢魅影,才氣煥發之極致,零式削球。
場上的那兩個人,仿佛不知疼痛一般,使用著傷害自己身體的招式,對于勝利,他們異常得執著。
然后,比分是5-4,手冢領先。
坐在休息場地的長椅上,手冢的臉色早已不如一開始那樣的平靜,但是,捂著手臂的手冢,依舊仍是青學的那位手冢國光。
早就在等在一邊的跡部景泉送上冷敷的東西,幫助手冢緩解疼痛。手冢抬頭想道謝,看見的卻是一雙止不住淚水的眼睛:“手冢,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要繼續下去嗎?”
“跡部經理,我們是為了勝利而來的。”
“可是如果,你輸了比賽又傷了手臂,那不是得不償失嗎?”
“就算是那樣,我還是要繼續比賽。”
跡部景泉明知手冢作出的決定是不會輕易改變的的,可是,她還是覺得不應該就這樣放棄,最后的結果是肯定了的,那為什么她不能讓手冢少受一點痛楚,她又把寂從四天寶寺那里拉到了青學這里。
站在手冢后面的看臺上,雖然內心深處也是希望手冢不要再戰,沒有結果的執著毫無意義的不是嗎?可是,她也知道,就像是關東大賽對跡部景吾一樣,不到最后一刻倒下,手冢國光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泉讓我勸勸你,不過我知道你是不會放棄的,所以我就什么也不說了。”
“謝謝。”
“雖然真田的腿也腫了,但還是小心。”
“謝謝。”
“手冢,不要疏忽大意地上吧!”大石伸出拳頭,手冢也碰了一下。
盡管有著所有人的祝福,最后的比分還是6-5,真田領先。對于真田不正面對決的行為,跡部景泉恨得咬牙切齒,但又不好說什么,畢竟這也是比賽的一種策略,一種方式。
說到底,還是他們心中有著對網球的熱情。
看著不肯放棄的手冢國光,寂感覺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種感覺,總是癢癢的,有種感覺心好像已經不受自己控制,這種感覺,寂說不上討厭,卻也不喜歡。
最終,結局還是沒有改變,手冢輸了,被大石攙扶著回到了休息區。
寂想回小金那里,想跟手冢說最后一聲“再見”,但是,嘴巴發不出聲音,雙腳邁不動步子。
桃城帶著失憶的龍馬回來了,眾人重新燃起的希望又被熄滅。
第三單打輸了,第二雙打輸了,第二單打打贏了,這就意味著,青學接下來的兩場比賽非贏不可。
桃城實在是無法繼續坐以待斃下去,帶著龍馬拿著網球拍就跑了出去。寂也跟著出去了。
“為什么會忘記!”剛到外邊一個街頭網球場,寂就聽見了桃城的怒喊,但她沒有進去。
但是,緊接著,所有和越前比賽過的人全都過來了,為了龍馬失去的記憶。
一個又一個的人幫助著龍馬,最后輪到了寂。
“你是?”顯然,龍馬是把寂也給忘了。
“啊拉拉,龍馬你就這么把我給忘了,可真是傷心呢。”伴隨著寂話語的,是一記強有力的發球,龍馬接住了。
寂并沒有因為龍馬失憶而放水,一個絕招連著一個絕招,打得龍馬沒有招架之力。
“你是?”龍馬好像有點意識到了寂。
“不好!”寂突然大驚失色,她看見了結伴過來的真田弦一郎和跡部景吾,既然他們兩個過來了,這就表示,小金……
寂趕緊收拾好網球拍,連招呼也沒有跟龍馬就急忙跑回了比賽場地。小金,你可千萬不要和幸村精市比賽啊……
可是,寂還是遲了,她看見的是被白石藏之介和忍足謙也圍住的小金。
“小金!”從來沒有人聽過寂如此驚慌失措的聲音,連寂也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會如此慌張,縱使當初醒來發現成為了嬰兒,她也只是一笑而過。
“小金!”寂馬上沖進去,抱住了仍舊有些恐懼在臉上的小金。
“姐姐?”小金一見到是寂,就好像安心了下來,“剛才好可怕。”
“不怕不怕,小金,我們回觀眾席吧,等會龍馬就要比賽了。”“嗯。”
在扶小金回觀眾席的時候聽見龍崎教練稱幸村精市為“神之子”,寂真的很想都掉兩世的修養直接說粗話,去他媽的“神之子”,如果打網球是為了剝奪其他人打網球的快樂,這樣的“神之子”就應該被毀滅!
幸村精市是強者,這點寂很明白,強者一向凌駕與弱者智商,這點,寂也知道,只是,強者一定要將弱者玩弄于鼓掌之間嗎?
龍馬啟動了才氣煥發之極致,本該六球結束的比賽他卻丟了一分。寂知道,那就是滅無感了。
“沒錯,就是那個。”
“那個?那個指的是什么,小金。”白石問道。
“好害怕,那家伙的網球真的太可怕了。”小金的聲音很虛弱的樣子,雙手環抱在胸前,“沒關系了,小金,都已經過去了。”看著又陷入恐懼的小金,寂身體內的暴力因子現在異常地活躍,真想直接沖上去打幸村精市幾下。
對付幸村精市的滅五感,辦法只有一個,就是想起初初打網球時單純的快樂和不服輸的感覺,享受打網球,然后就是所謂的天衣無縫之極致。可是,為什么一向單純快樂地打網球的小金沒有辦法破了幸村精市的滅五感?
時間容不得寂去想些什么,只見龍馬突然好像脫胎換骨一樣從地上爬了起來,寂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天衣無縫之極致。
立海大輸了,他們全國三聯霸的夢想破滅了,切原赤也甚至嚎啕大哭起來。其實,寂仔細想想,他們又有什么過錯呢?算了,只要小金以后沒事就行了。
小金的心情總是很容易回復的,帶上全國第三的獎牌的時候,甚至可以用興奮來表達。嘛,小金這樣也沒有什么不好,煩惱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樣才能做一個永遠快樂的人。
“姐姐,你看,是獎牌耶!”小金炫耀似的把獎牌在寂的眼前晃了晃,“原來我也有獎牌的。”寂摸了摸小金的頭,嘴角的一絲笑意沒有人發現。
“寂,原來你在這里。剛才我把手冢笑著的場面拍下來了,你要不要來一張!”跡部景泉似乎十分高興,“啊哈哈,今天我幾乎寸步不離手冢,就是為了這張照片,這絕對是絕版啊。”跡部景泉晃了晃手中的相機。
不遠處的手冢早已收斂了自己的笑意,本來看著跡部景泉的眼睛移到了寂的身上,又轉移到了和寂隔著一個小金的白石身上,眼中的光芒有些耐人尋味。
白石自然感覺到了手冢的目光,然后眼帶笑意地離寂近了一點,果然,目光又強烈了一點,但看著跡部景泉和小金的寂并沒有發現。呵呵,白石感到有趣,手冢,不如我來幫你一把。
白石佯裝小金的頭上有什么東西,惹得寂往小金的頭上湊過去,白石也湊了上去……
“寂,有些事想跟你說一下。”手冢的聲音冷不丁出現在他們身后,嚇了跡部景泉和小金一跳。
手冢找她能有什么事,寂感到好奇,但如果是手冢的話,應該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寂跟著手冢走了,留下白石依舊笑意盈盈。本來,是想等你回四天寶寺以后再慢慢跟你說的,不過,好像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那就趁自己還沒有陷得太深,不如當一回月老吧。
“有什么事嗎?”寂跟著手冢到了一顆樹下,先開口問道,她等會還要和小金一起回大阪呢。
“白石……”
“嗯?”
“白石,是你什么人?”
“白石?以前的同學,小金的學長啊。”
“你喜不喜歡他?”
“喜歡?不知道,反正不討厭。”
“這樣啊。寂!”
“啊?”
“我想跟你在以結婚為前提的條件下確立男女朋友的關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手冢剛才說了什么嗎?
“我的意思是,我喜歡你,我想你當我的女朋友。”
這下,寂可是完全聽明白了,手冢他,這算告白么?
“手冢,我……我們才國三,現在說這個是不是太早了。”
“你不同意?”
寂很想說一個“是”,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我……我不知道,你能讓我想一想嗎?”
“對不起,讓你困擾了,請你有了答案以后告訴我。”手冢對于這種結果還是很滿意的,至少,寂沒有當面馬上拒絕,那樣就表示還有希望。
告白!而且還是手冢國光的告白!這對于從有記憶開始就沒有被告白過的寂來說是一個不小的震撼,她現在必須要找一個地方想一想。
楓屋,對,就是楓屋。寂甚至忘了跟所有人說一聲就馬不停蹄地往楓屋去。
進到楓屋,寂才發現這里早已被收拾得干干凈凈,只有四個人在,慕容楓,星野夜,亞久津和優紀,看樣子他們是準備出發去中國了。
“喲,是寂啊,你怎么今天過來了。”
寂沒有回答星野夜的話,反問道:“你們什么時候走?”
“就今天晚上。本來想到了那邊再打電話告訴你的,既然你來了也就省了電話費了。怎么樣,寂,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中國,反正你也放假了,就當時是去旅游。”
寂看了看自己腳邊原本準備拿回大阪的行李箱,“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