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細雨。
小樓,獨酌。
月下,人影。
“公子秦,別來無恙。”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從月光里走出。
黑色的袍子,看不清臉的男人,聲音低沉而充滿滄桑感。
“哦,我當是誰,若蘭公子,十年一別,沒想到,還會見到你。”公子秦放下手中金樽,轉過臉,邪氣氤氳的臉在月光下格外俊美。
十年了,公子秦依舊是那個眉目之間流光溢彩的男人。
“能再見到你,恐怕是緣分,不是嗎?”若蘭文軒輕輕一笑,記憶回到了十幾年前,那個時候,為了獲得奇花,給花妃救命,他遇上了公子秦。狹路相逢,河水湍急。抱著公子秦落入水中。他被激流沖走,撞上了巨大的石塊,石塊劃破了他的臉。從此以后,他只能戴著面具示人。
“那次之后,我找過你,也查過你,你是若蘭家的公子,而你像是從這世上消失。為什么你有家不回,有國不報?”
“呵呵,因為門主,他命令我從這世上消失。”
“哦,門主,你家門主,我有幸結識嗎?”公子秦笑道,言語間試探。
若蘭文軒不語,坐在公子秦身邊,望向天空。
而此時,逆花樓里。
蘇沛正在品嘗京城獨一無二,逆花樓特制茶葉蛋。
旁邊有客人路過,說了一句,雞是雞他媽生的,蛋是蛋他媽生的。
蘇沛一笑,竟然被茶葉蛋噎著。
立刻,臉紅,氣喘。
旁邊的客人以及跑堂陳小二不知所措。
花夫人恰巧下樓,見那小生情況不對,立刻為他疏真氣,逼出噎在喉嚨之間的茶葉蛋。
不然,吃蛋噎死在逆花樓,估計會是江湖新聞頭版頭條。
說不定,那舊友蘇世文會忽然冒出來,做一個獨家專訪。
那么,蘇世文一定會認出她來。
其實,她并不怕他認出她來,倒是怕他提起凌辛。
她最不愿意聽到凌辛的消息,而蘇世文卻是凌辛的老友。
和前夫的老友有牽扯,無疑是最痛苦的事。
花夫人見小生氣息漸平,笑道:“小公子,以后吃食可要仔細了,不然,你可是江湖快報的頭版頭條了。”
聽者眾人,了然一笑。
而蘇沛亦是有些臉紅:“夫人說笑了,在下蘇沛,多謝夫人救命之恩。”
“蘇沛,好名字。沛,水波流也。河水沛沛,比夫眾川,孰者為大?”花夫人笑了笑,“蘇公子,這頓晚飯由我請了,算是我替那該死的的茶葉蛋同公子賠罪。”
“多謝夫人美意,實不相瞞,在下是進京趕考的舉人,想在考試期間,住在逆花樓。”
“自然是是逆花樓無上榮幸,公子貴不可擋,今日住舉人閣,明日恐怕這逆花樓要改作狀元樓了……”
隨即,花夫人吩咐陳小二帶蘇沛上三樓貴賓房。
貴人,自然要謹慎待之。
朋友,廣交,百利而無一害。
帶蘇沛跟著陳小二上了三樓客房,花夫人踏著木屐來到澄姐兒房間。
“澄姐兒,我想,你剛才必定看到了那一幕。”
“你說的是,那個蘇沛嗎?”澄姐兒笑了笑。
“我想你必定有話想同我說,所以等我來找你。”花夫人最最了解澄姐兒。
“沒錯,那個蘇沛,我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