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一個白色的身影匆匆走過,留下一陣淡香。華予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后悔過一件事,不過如今她是真的感覺到了這種滋味了。她那太師傅簡直就是厲鬼,不停在她身后轉著,攪得她不得安寧。今天研究了風之變陣拉她聊到天明,明天放花盆擺雪之變陣,攪得蓮蕊沒法進來給她送早飯,她究竟招誰惹誰了!
扶住一棵柳樹,早春的芽已經冒了出來,一片嫩嫩的很可愛,只是靠在樹干上喘氣的華予卻沒有心思去欣賞。回頭看看,還好沒追來。
休息了好一陣,看著平靜的湖水突然倒影出哥哥和嫂嫂,他們應該還好吧。
“找到了!華予你干嘛躲著我!”這種帶著撒嬌的語氣,華予一顫,不是吧。
回頭,天命!不覺往后一退,卻被石頭拌了腳,重心不穩(wěn)的向后倒去,華予突然意識到身后那個好像是湖吧。
一陣旋轉,閉眼不敢看。鼻子里卻傳來不一樣的氣息,睜眼,抬頭,望進一雙黑瞳,漆黑的像要把人吸進去,華予不覺倒吸一口氣,真是太漂亮的眼睛了。他好像在哪里見過?苦苦思索著,卻沒發(fā)現頭上的人也在打量著她。握著她腰身的手幾乎感覺不到重量,好輕好軟,疑惑著的表情甚是可愛,似乎根本就沒想到剛剛差點掉進湖里。莫名的勾了勾嘴角,應華予么?那個讓天命出來的女子。
“啊,是你!”華予終于想起他是誰了。那天的那個玄金色男子嘛。
“華予華予,有沒有事?”天命跑來上下檢查著問。
嘆口氣,又被逮到了。“沒事了,太師傅。”
“你干嘛逃嘛,只不過就是想找你談談而已,來來,看看我的陣。”天命確定她沒事,激動地拉著她到一邊的石桌,鋪開一卷羊皮,上面畫了一些奇怪的線條。軒轅落也跟著過去,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便是六年前刺傷他四弟的應家小姐,可是六年后的再見,卻發(fā)現這應家小姐居然變的連他都不認識了。不只是樣貌,就連性格和智慧都是不可比擬的出采。不禁想多了解再多了解一點。
華予看了看,天命的確可以被稱做當世高人,僅僅幾天便已經把五行陣法最基礎的東西搞得一清二楚了。
“這是……支?太師傅為什么選支?”華予仔細看著不解地問,眼睛卻沒從羊皮上離開。
“支?那是什么?”天命好像知道華予又有新鮮說法了,乖乖的問。
“我出而不利,彼出而不利,曰支。”華予從羊皮上收回視線,對上天命,“太師傅這不僅讓別人難出來,弄不好連自己都會迷惑的。”
“恩恩,那是華予的話會怎么動?”
華予毫無猶豫的指了指其中的一個小角落說:“去掉它,破金位。”
天命看了看又想了想,興奮地跳了起來。“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字的天命又問,“華予,這是什么名堂?”
淺笑著說:“可以往,難以返,曰掛。”
“掛?掛!好個‘可以往,難以返’!”天命像得了寶貝似的捧著羊皮走了。留下華予松了口氣。
“應小姐好智謀。”軒轅落贊嘆,這智慧完全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該有的,更何況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小姐。特別,她說的明明就像是行軍打仗之事。想到這里,軒轅落不禁為自己的想法一驚,行軍?她剛剛的氣勢真像統(tǒng)領三軍的將軍,干凈利落,從容不迫。
華予淺笑,并不說話。
“應小姐是否有興致去游玩一番?”
華予聽了抬頭看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