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予看蓮蕊去了好一會,心想應該是想到好法子了,又看窗外天氣正好,不如去走走吧,反正禁足也松了。
春天的腳步是真的來了,柳絮滿天飛的樣子就像是天使落下的羽毛。突然間聽到一個男聲,悠揚的很舒服。尋聲而去,青衣男子臨水而立,雖然和洌澤是同種色系的衣服,卻比洌澤多了分書卷氣,華予一笑,是樊亦臣。
“沖寒料峭憲枝弱?!?/p>
華予頓了頓,了然?!坝??公子是在說自己還是樊將軍?”
樊亦臣詫異地轉過頭,“華姑娘?”
“呵呵,我叫華予,不是華姑娘?!?/p>
默然……
“公子是在想樊將軍之降?”
“父親降涼是已經決定了的,何況涼將對我們也還尊重,只是……”樊亦臣想了想,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書卷,又抬頭看了看天。
“公子,華予不才,請公子對幾聯怎么樣?”
樊亦臣看了看她,點頭。
“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樊亦臣一愣,似是沒想到她能說出這樣的上聯。不過一瞬,便對出了下聯:“賽詩臺,賽詩才,賽詩臺上賽詩才,詩臺絕世,詩才絕世”
“水有蟲則濁,水有魚則漁,水水水,江河湖淼淼?!辈鹱致?。
“木之下為本,木之上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狈喑枷肓讼胝f。
華予一笑?!按缤翞樗拢屡匝栽?,詩曰:明月送僧歸古寺。”
“雙木為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時入山林?!?/p>
華予贊嘆地看了看他,果然沒看錯,是個好苗子。
“聽雨,雨住,住聽雨樓也住聽雨聲,聲滴滴,聽,聽,聽?!?/p>
樊亦塵蹙了蹙眉,“觀潮,潮來,來觀潮閣上來觀潮浪,浪滔滔,觀,觀,觀?!?/p>
“鸚鵡洲洲上舟水推舟流洲不流?!蓖魧?。
“洛陽橋橋下蕎風吹蕎動橋不動?!?/p>
華予輕笑,“公子如此才學,還擔心什么呢?涼自然有公子的立足之地?!?/p>
樊亦臣一愣,她看出來了么?
“姑娘才學才讓樊某佩服,若是姑娘的話恐怕確配的上巾幗不讓須眉?!狈喑細J佩地說。
“亦臣,請姑娘進屋喝茶吧?!蔽堇锓戏蛉苏泻舻馈?/p>
華予淺笑著點頭,隨樊亦臣進了屋。
“姑娘的才學真讓老身佩服。”
華予笑了笑說:“不敢當?!?/p>
“姑娘就別謙虛了,娘她當年可是成國第一大才女,這么說姑娘,自然是當得的?!泵缷D倒了茶說。
樊老夫人笑著喝了口茶。
“姑娘是涼國人吧。”樊老夫人放下茶杯說。
“是。”
“姑娘為什么覺得嚴兒會降呢?”
“樊將軍是實事造就的英雄,無論將軍的決定如何,華予一定盡力讓將軍歸涼。”
眾人一愣,不再說話。
“姑娘,亦臣可以拜托姑娘教導么?”老夫人突然說,語氣是中肯又中肯。
“老夫人,華予不過一介女流,更何況看樣子公子還長華予幾歲,說是教導華予怕擔當不起。”開玩笑!有了太師傅和那幫子軍醫還不夠?在來個樊亦臣,那不把她給累死!
“那就不說教導,姑娘就和亦臣切磋一下如何?”
有種想跑的沖動,這有區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