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文大賽?”華予不解地問。
“詩文大賽是涼國一年一次的,今年因為和成的戰爭所以推遲了些,有很多有識之士會在那里比較文才。”蓮蕊解釋道。
華予才想起成是被涼給滅了,然后納入涼國版圖了吧,這幾個月的工夫倒是忙的軒轅落和絕塵來連環莊的時間都沒有了。不過現在應該是安定了吧,所以才會開這詩文大賽。
“那去看看吧,反正也只能堵在這里。”華予建議道。
洌澈想了想,點頭。把馬車交給林煙,帶著三人走向望江樓。
“神醫!您來了。”剛走進望江樓,小二就熱情的招呼,華予一愣,神醫?
“小姐,那是小公子呢。小公子出來的時候救過好些人,現在已經成神醫了。”蓮蕊笑著說。她家小姐一直都很少出門,自然不會知道,斂星當然也不會主動告訴她。
華予看向斂星,笑著說:“斂星你沒告訴我哦。”
“姐姐,我只是看到我能治所以就治了,姐姐不會怪我吧。”斂星有點擔心地問。
“沒事,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就說斂星是鷹隼了嘛,看來變成白鷹的日子不遠嘍!”華予笑著看向他,不錯,才幾個月的時間就能應用于實際,真是難得。
“應兒,坐。”洌澈拉開凳子讓她坐下,這里離比賽現場不算遠,說的話都能聽清楚。
“喬女自然嬌深惡胭脂膠肖臉。”一個對子拋出,華予抿了口茶。
“止戈才是武何勞銅鐵鑄鏢鋒。”熟悉的聲音,華予轉頭去看,居然是樊亦臣。
“江連甘拜下風,樊公子好文采。”那人拱手道。
待那人坐下,樊亦塵又出了個對子。“童子看橡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身旁一桌的月白色長衫男子接道:“先生講命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華予淺笑,不錯嘛。
“四水江第一,四時夏第二,老夫居江夏,誰是第一,誰是第二。”
華予看了看他,有霸氣,真該上朝廷的。
“三教儒在前,三才人在後,小子本儒人,豈敢在前,豈敢在后。”
這個人也不錯嘛。“他是誰啊?”
“這是丞相家的公子,尉遲楓,文采倒真是不錯。”洌澈心有贊嘆地說。
華予點頭,尉遲楓么?
“靜掃塵埃,惜耳蒼苔任門前紅葉鋪階也堪畫圖莫也奇哉有數株松數桿竹數枝梅。”
此對一出,眾人都埋頭苦想,尉遲楓也是略一深思拱手道:“樊公子好才學,尉遲自愧不如。”
尉遲楓一坐下,眾人嘆口氣,這可是涼國數一數二的人物啊,他都對不上了,這對還真是不容易解啊。長長的靜默,華予有些不安,如果這個對子對不上,那么剛剛才開始的精彩豈不是要收場?她還想看看樊亦臣到底成長了多少呢。
“花木栽培取次教開明朝事天自安排知他富貴幾時來且優游且隨份且開懷。”清朗的聲音響起,華予一驚,真是好對子,把人生妙義都說出來了。一轉頭,白色的長衫上描著墨色的瀟湘竹,給人很干凈的感覺。雖然不如軒轅落的霸氣也沒有絕塵的沉穩,但卻是完全不同的,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賈府的寶玉。只是為什么他的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憂傷和無奈?
樊亦臣一愣,隨即又出了個對子。“少婦鬢邊猶勝雪。”
“黃昏月下更添香。”
這是猜對么?茉莉啊。
“雨絲愁見紅心結。”
“風片喜聞紫蕊香。”丁香花的妙義。
“亭亭翠蓋朝聽雨。”
“款款紅衣晚送香。”
看向樊亦臣,怕是他也知道這些難不倒他了吧。果然,樊亦臣拱手認輸。
“在下不才,這里有個對子想請眾位對一對。”那人淺淺的說,“幾層樓,獨撐東面峰,統近水遙山,供張畫譜,聚蔥嶺雪,散白河煙,烘丹景霞,染青衣霧。時而詩人吊古,時而猛士籌邊。最可憐花芯飄零,早埋了春閨寶鏡,枇杷寂寞,空留著綠野香墳。對此茫茫,百感交集。笑憨蝴蝶,總貪送醉夢鄉中。試從絕頂高呼:問問問,這半江月誰家之物?”
眾人呆愣,這聯算是絕對了。良久都沒有人能對的上,華予輕笑,這個人還真是有趣呢。
“他又是誰啊?”
洌澈搖搖頭說:“從沒見過,照說涼國的才子都在這里了,可是他卻是從沒見過。應該不會是涼都的人。”
華予想了想,拉著拉蓮蕊耳語幾句,看到蓮蕊臉上的驚喜。
“千年事,屢換西川局,盡鴻篇巨制,裝演英雄,躍崗上龍,殉坡前鳳,臥關下虎,鳴井底蛙。忽然鐵馬金戈,忽然銀笙玉笛。倒不若長歌短賦,拋撒寫綺恨閑愁,曲檻回廊,消受得清風好雨。嗟予蹙蹙,四海無歸。跳死猢猻,終落在乾坤套里。且向危樓附首:看看看,那一塊云是我的天?”
眾人一驚,連那男子也是轉來看這邊,只見一個嫩綠衣裝蒙著面紗的女子站著說。玄夜心中暗嘆,這女子果真才氣卓絕,這是他慶國的絕對,先祖傳下誰能對上這絕對就是慶的神跡,只要有他就能讓慶雄霸天下。難道就是一個小丫頭?想到這里又不免多看了她幾眼,突然瞥見她身后的那個顧自喝茶的白衣女子,是她?
“姑娘才學,在下佩服,在下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