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華予還在想著,銀針在風中劃過的顫動讓她愣了愣。她是醫家出生的,銀針的聲音怎么可能聽不出來,可是怎么會有人用銀針?迅速往玄靈霜和涼王身上一掃,是涼王!
“王上,華予聽說這瓊花酒是涼國至寶,可惜一直沒機會嘗到。”
“呵呵,既然如此,來,賜酒。”涼王很高興地招呼她。
華予上前,心里卻在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冷靜。側出身子,盡量擋著涼王,一杯酒下肚就明白了,這酒里有藥。故意謝恩下去,轉身就聽到一聲喝。“小心!”
事實證明,華予的運動細胞在關鍵的時候還是相當不錯的,才轉身的當頭聽到那一聲喝,立刻腳墊地再轉,直接把涼王推到一邊的內侍身上。
叮……
匕首刺進身后的木柱,眾人來不及驚慌,不遠處還半跪著的瓊漿卻已跳起拿著劍朝涼王撲來。華予抬腳,一陣暈旋,低頭一看,左臂上絲絲溫熱的血液留下。
“刺客!保護王上!”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外圍的侍衛迅速圍了進來。可惜遠水救不了近火,瓊漿的劍已經逼近涼王。
情急之下,華予想都沒想操起身邊一只酒杯朝她砸去,瓊漿一擋,劍拉開一個距離。涼王一轉身,抓住她的手腕一使勁,劍鐺的掉在地上,伴隨的還有瓊漿的一聲痛呼。松手,一腳猛踢。侍衛長拔劍,指住瓊漿的脖子。
內衛軍首領跪道:“屬下救駕來遲,請王上責罰。”
涼王整整衣衫,平靜地讓他起來。
華予在一邊,看瓊漿的臉,怎么看都不是懊悔和失望,一手扶著桌子,想撐到前面。沒料還沒走幾步就發覺不太對勁。
“王上,小心!”一聲喊,一個侍衛本能的護到涼王身邊,還沒拔刀就被人一劍封喉。
亂!
涼王迅速被內衛首領護走,各文臣妃子公主長公主都被轉移,華予則是被一個一身黑衣好像頭領的人給指著劍。華予早已經沒什么力氣,只能任他擺布,那人看著同伴被一個一個解決倒也不著急,只是不屈不撓地架著她。
“放開她!”
“呵呵,二王子這么在乎她,是因為她的容貌還是因為她的智謀?”男子笑著問。
華予微睜眼,這個人怎么知道?
“你!”
男子隨手一揭她的面紗,驚世之貌盡現。“嘖嘖,不愧是美人。”
“放開她!”軒轅落看到時稍稍愣了愣,今日的她比任何時候都美!
“這位兄臺想怎樣?”一旁的軒轅絕塵解決掉最后一個黑衣,走來。話中冷冷的,雖然客氣,可誰都聽得出來里面的殺氣。
“淳親王真是客氣,可惜了,既然殺不了涼王,有她陪葬也不錯。”男子說著又把劍往脖子里深了幾分,一道淺淺的血痕落下。
“放開華予!別忘了瓊漿可是在我們手里!”軒轅落冷聲道。
男子瞥了眼在一旁的瓊漿,笑了笑說:“你確定?”
看守瓊漿的侍衛長一愣,再看,驚。“二王子,瓊漿已經,自盡而亡。”
眾人一陣驚愕,死了?
“計劃的不錯,成國太子,南宮破。”涼王從一邊出來說道。
南宮破一怔,隨即扯下遮面的黑布,露出一張精致的臉。“舅舅還是如此料事如神。”
“南宮破,我父王饒你一命,你倒恩將仇報!”軒轅茗道。
“恩將仇報?哈哈——大王子真會選詞,難道我堂堂成國太子要向滅我國家殺我父王奪我河山的賊人感恩!”
“成國先來侵犯我涼國,就算滅你成國又如何,成民在父王的統治下過的遠比原先好!”
“大王子何必強詞奪理,事實就是事實,你涼國滅我成國,那時我南宮破就說過如若我還活著,遲早來報仇!”
“南宮破,放開華予,她和你沒什么關系。”涼王冷冷地說。
“沒關系?舅舅在說笑么?她可是寶貝!當初敗在她手下我就知道如果不能收她就一定要殺了她!雖然還是晚了一步,可是現在有她陪葬我倒也很滿意。”說著嗜血的看了看華予。
“南宮破!”涼王看著他,周圍的侍衛把他和華予圍在圈內對峙著。
“啊對了,我都忘了,看見她手臂上的傷了么?那把匕首可是煨了牡丹紅的,至于舅舅您的酒里,外甥我還很好心的給您添了汾香花汁。”
牡丹紅和汾香花汁!眾人一顫,牡丹紅本不是什么劇毒之物,但和汾香花汁合在一起,只要一點就能毒死一頭成年公牛。絕塵心中一冷,剛剛她一定是覺察到了什么才上去討酒的。
一陣陣的狼嚎突然響起,眾人心疑,狼?
嗒……
王臺上閃過一道白影,一只純白色半人高的狼出現在眾人面前,頭頂有一撮紅色的毛發。只要是天華大陸上的人都知道這是雪狼之王的象征,那行蹤隱秘的族群的頭領。雪狼只是轉了幾圈,徑直走到南宮破面前,站定,綠森森的眼睛看著他就好像是看著獵物。突然的,雪狼朝天空長嚎一聲,從一邊又竄出兩頭雪狼,一頭稍小些。這兩頭雪狼走到狼王身邊也是森森的看著他。這是……狼王之家。
南宮破不覺朝后退了幾步,任是誰被三頭雪狼盯上都不免出一身冷汗,盡管其中一頭還稍小一點。漸漸的,狼王猛的朝他撲去,南宮破用劍一擋,身子向后一仰。離他最近的絕塵立刻上去搶過華予,侍衛們見此連忙上去圍攻。那狼王抽身,跑到華予身邊,拿它綠森森的眼睛盯著扶抱著她的絕塵,嘴里發出危險的警告。
“紅……葉,沒事了。”華予示意絕塵把她放下,摸摸它的頭蒼白地笑著說。
“把他關進大牢!御醫救人!”涼王下令。絕塵抱起華予,懷中的她已然暈了過去,二話不說就往明華殿走去。三頭雪狼緊緊跟著,不準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