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的很好,因為甜夢香的緣故醒來的時候就覺得神清氣爽的,不由得臉上掛起了笑容。連翹進來的時候也是一臉的精神,華予看她的樣子很高興,這些日子連翹一直照顧著自己,該讓她好好休息一下的。
“小姐,這是王上派人送來的。”
連翹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變出一只小貓來,奶黃色小腦袋下白白的身子,應該是才出生的小貓仔吧。華予看著它怔了怔,隨即笑著從連翹手中接過小貓,輕輕摸著它的小腦袋,貓仔舒服的輕喚了兩聲,找了個好位置蜷起身子趴好。小小的暖暖的感覺讓華予的嘴角一直勾著,這貓還真是粘人。
“連翹,玄有沒有說過它叫什么?”
“王上說小姐喜歡叫什么就是什么。”
華予想了想問:“它是男貓還是女貓啊?”
啊?連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轉了轉腦子才明白她講的是什么意思,說:“應該是女貓。”
“哦,女貓啊,那叫依依吧。”
玄夜怕她一個人住著悶,便找人送了只小貓仔過去,不會傷人也比較安全。華予這邊逗逗貓,看看書,也沒想著要出去轉一圈。當然這一點來說,凌波和連翹倒省了不少心思,這個小姐很讓他們放心,不會動不動的到處亂跑,也不會把他們折騰的夠嗆,和以前的幾位妃子完全不一樣。華予安心的住著,只是很奇怪每天晚上的時候都會覺得好想有誰到她的房間來,可第二天醒來,不僅是凌波就連連翹都只字不提,好像他們從沒有意識到似的。
玄夜齋戒三日,舉行祭天儀式,禱文和祝詞都是早早就準備好的,他只需主持進廟即可。儀式并不盛大隆重,可是很莊嚴,玄夜也是恭敬的對待每一個細節。等到儀式結束的時候,玄夜便交代了后續,匆忙趕到柳云莊,看到她安靜的坐在樹下一手捧書一手撫摩著那只送來的小貓,玄夜才寬心的笑了。
“王上。”連翹看見他來了,一恭身道。
聽見她的聲音,華予放下書,轉頭有一瞬的茫然,不過很快嘴角揚起了笑容說:“玄。”
“它叫什么?”玄夜看見那笑容很欣慰,走去抱起那睡的舒服的貓,挑挑脖子下軟軟的毛皮問。
“依依。”
玄夜笑了笑,牽起她的手,連翹恭了恭身默然地退下,留下兩人一貓。
“琴兒,明日要回家看看么?”
恩?華予不解地抬頭看了看他,回家?司徒宰相府啊,是好久都沒有回去看看了,不知道哥哥他們好不好,聽說姐姐也歸寧在家了,或許她該去看看那個姐姐。
“怎么了?”玄夜看她不說話,問。
“哦沒什么,對了玄,你喜歡穿白衣么?”
“還好,不常穿,怎么了?”
“沒什么。”
玄夜看她笑著的樣子,有一點奇怪,她問這個干什么?是想起什么了?
“玄?”走了一半,發現他沒有在身邊,回頭歪著頭看他。
玄夜笑了笑,上前再次牽起她的手,朝前廳走去。
回府,司徒夫婦不必說,華予看見了那個從未見過的姐姐,很美的婦人,帶著一雙兒女笑著看她。原本還想多待一會兒,可她能感覺到一家人因為玄夜而拘束的樣子,雖然他說過不必拘謹。幸而她睡意又上來了,玄夜便帶著她回宮。
宮里有流言,主角當然是那個才進宮一個多月直接封了琴妃的司徒家二小姐,原本小規模的流言自從她跟著去了祭天儀式后便一發不可收拾的龐大擴展起來。華予自然不會知道這些,別說她一天睡著的時間遠比醒著的時間多,慶王下令一切閑雜人等都不準靠近天音閣,閣里真正能親近她的人也只連翹一個,丫鬟小仆們早就被連翹打過預防針,嘴巴閉的緊緊的,她也沒處去聽。不過,華予不知道不代表其他人都不知道,王太后在聽之任之半月后終于派人把她請到了永壽宮。
華予看著眼前一身華貴的婦人,總覺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很熟悉的感覺。她身邊的是兩個沒見過的女子,雖不像正中的那婦人一般雍容,但也是時刻散發著高貴的氣息。
“琴妃,真是個玲瓏美人兒啊。”王太后看著她,良久贊嘆道。縱是她見過多少美女,都不及她的美,那是渾然天成的清雅和秀麗。
“太后過獎。”華予說著連翹教的話,這個人是王太后,是玄的母親,是值得尊敬的人。
“琴妃是明白人,哀家也就不拐彎抹角的了。”太后放下茶杯道,“王兒既封了你為妃,那就是我慶王室的人,作為自家人,哀家希望琴妃能幫助王兒成就大業。王兒身后會有很多女人,王室的女人要記在心里的除了撫育王子王女,只有如何幫王上分憂解勞。哀家不希望這后宮有什么貓膩,更不希望王兒為這后宮的事煩心,明白么?”
“是。”
太后見她溫順的樣子,點頭,又示意了兩邊的人說:“零兒芙兒,和你們琴妃妹妹好好說說話。”
“是,母后。”兩女子福身,走近她又告退,才出了永壽宮。
“琴妃妹妹,看來我年紀比你大,不嫌棄的話喊我零姐姐怎么樣?”一身紫衣的女子拉著她的手笑著說。
“零姐姐。”華予輕輕一福道。
“呵呵,琴妃妹妹都喊了零姐姐了,怎么不喊我呢?”一邊一身紅衣的女子調皮地說。
華予看著她茫然,她不是不想喊,可是她明明不認識她嘛。
“芙兒!”零妃笑嗔道,又轉眼對華予說,“她呀,是芙妃,先太子妃的妹妹。”
“芙姐姐。”
“呵呵,終于有人能被我欺負了。”方雅芙笑著湊近華予說。
“你呀,要是讓王上知道了,第一個不會放過你。”錢零指著她的額說。語氣里有一絲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枯澀。司徒琴音真的很美,美的嬌柔美的另人窒息,在沒有見過她之前,雖說聽到很多流言但其中永遠不會變的是琴妃很美。原本一直以為她的美是外在的總有一天會隨著年華的老去而衰退,可是進日一見才發現原來她一直都錯了,她的美是從心里美出來的美,那種徜徉在外貌之外的美,讓人看不透更猜不明。難怪,王上會如此寵愛她了,換做是她,也會不自覺地愛上這個人。
方雅芙吐了吐舌頭,姐夫才不會舍得打她呢,姐姐很愛他,可是她并不愛他,只當他是姐夫,慶幸的是他也不愛她,只是把她當妹妹寵著疼著。雖說進宮已經一年了,可是從小養成的性子卻總也改不了,玄夜倒也沒說什么,任著她吧。
“琴妃妹妹,咱們都是這后宮里的人,母后說了咱們要做的只有盡自己的全力去幫助王上,妹妹可明白了?”零妃正色道。
華予點點頭,她還不是玄夜的人,也不知道為什么王太后進日要找她,只是聽著零妃的話,覺得沒什么可反駁的。她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樣的一個人,她沒問也沒人告訴她,唯一想知道的,是那個總在夢中出現的白衣人。他是誰?為什么總在她看不見的時候出現?又或者那只是她的錯覺?
錢零和方雅芙看她像是沉思著什么,相視一眼,帶她去了湖心亭。兩人斷斷續續地說著話,華予只在一邊默默的聽著,講的無非是一些女紅書畫小玩意之類的。
“零兒和芙兒都在呢,這么熱鬧。”一個男聲,是華予最近一直聽到的,轉頭,果然看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