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諾雪詫異的看向站立在門口的兩抹身影,在看到兩人的容貌時,又是一驚。
若不是他們二人的表情差異太過明顯,她相信世間沒有幾個人能夠認清他們。
反觀凌諾雪的驚奇魅影卻是一臉的不屑,待明白對諾君的感情后,他也終于看懂了少云、少楚望向諾君眼中的含義。先不說他和諾君還處于敵對關系,在相伴的時間上他也輸給了少云、少楚。
少云自進入屋內就發覺了魅影那一臉明顯的不歡迎。看了一眼同樣不解的少楚,兄弟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對,也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同時望向那一臉玩味的諾君,無奈的嘆氣,看來在他們兩人不在的這段日子里,又發生了許多事。
感覺到兩道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低垂著的眸子忽的抬起,正對上那兩抹來不及躲閃的眼神,邪肆一笑,察覺到兩人的尷尬,玩味的開口,道。
“過來坐。”
聽得諾君的話語,本想叫他們二人出去的凌諾雪也乖乖的閉上嘴,暗自打量著他們兩人和諾君的關系。
少云、少楚在凌諾雪的探究和魅影那明顯的不歡迎的眼神下,極其自然的伴在諾君身側,一人布菜,一人添茶,動作一氣呵成,無比熟練。
看到左面的紅衣男子先是將方才的碗推向一邊,轉而換上了一只新的碗,又在幾個清淡的小菜中挑選了幾樣放入碗中。
本想斥責她的凌諾雪卻驚奇的發現自進屋后一直未動筷的諾君竟將碗中的青菜一一吃光。也馬上討好般的起身夾起了少云未夾的令幾樣小菜,還不等她放入碗中,身邊的少云卻將她筷中的青菜打翻在桌上。
“該死的奴才,你膽敢……”
未等她罵完,一邊的少云卻不生氣,笑瞇瞇的打斷了她的話語,慢條斯理的說道。
“將軍府二小姐凌諾雪。”
聽到身邊的少云既然知道自己是何人,又看到諾君興致勃勃的望向她這面。凌諾雪的氣焰瞬間爆棚,略帶囂張的說道。
“既然知道本小姐是誰,你還敢……”
這次的話語仍舊未說完,但并不是有人打斷,反而是她不敢繼續的說下去。驚恐的看著仍舊是一臉笑意的少云,但她卻感覺周身的空氣冷的徹底,似乎連骨血都能夠凍住。
滿意的看到凌諾雪的表情,少云收斂了身上的殺氣,含笑的說道。
“諾君不喜魚腥味,凌小姐的這幾樣菜似乎在魚的旁邊。”邊說手指還指向了正中的幾道菜。
屋內的氣氛此時更為詭異,魅影一直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少云依舊是笑瞇瞇的為諾君布菜,少楚自坐在諾君右側直至此時雙眸從未離開過諾君。
反觀本應英雄救美的諾君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沒有理會凌諾雪那楚楚可憐的視線,雙眸依舊緊盯著手中的酒杯,眼神都未施給凌諾雪一個,似乎對她的表現極不滿意。
一頓飯就在這一片詭異的氣氛中接近尾聲。
畢竟是小孩子心性,凌諾雪已忘了剛才的不愉快,只是似乎還有些懼怕邪笑著的少云,出門時也緊挨著諾君身側。本是提議在城中逛逛,諾君卻告知她有事商量,想到上次聽到的話語,凌諾雪也極其懂事的任諾君三人離開,而魅影負責將凌諾雪送回府中。
看著那漸行漸遠的鮮紅身影,本是笑著的臉上卻出現了一絲痛楚,右手捂向心口處,心中好似有萬千螞蟻在不斷啃食,一陣陣發熱一陣陣寒冷,明確的告知他的蠱毒又一次發作。
自嘲一笑,想不到忍了半個月,此次卻這般嚴重。左手拂去了嘴角的鮮血,微笑的向著將軍府的方向走去。步伐輕快,神色平靜,絲毫不見半分痛楚,只是額間那密密麻麻的汗珠卻泄露了此時的狀況。
本應離開的諾君三人此時卻出現在方才魅影站立的正上方,一直沉默的少楚先說道。“看他的情況應該是中毒。”而一直笑瞇瞇的少云也正了臉色,沉聲說道。“我看這毒的時間應該很久了,大概是七煞教為了控制他們叫他們服下的吧。”轉而看向了一直沉默的諾君,只見她一臉玩味,低低說道。
“這是他們七煞教的事,走,去驗收你們的成果。”說完已率先離開,向著郊外的方向奔去。在離開的一剎那,諾君的臉上已不在是剛才的玩味,雙眸中出現了一抹陰狠,嗜血的神色好比地獄修羅。
回到將軍府的魅影終抵不過那撕心般的痛楚,強撐著慢步回到了房間,推開門的一剎那,才察覺到屋內有人。
臉上異樣的表情早已不見,雙眸中涌現一抹陰冷,在看得黑暗中站的那抹黑色身影時,眸中閃過一抹吃驚,陡然下跪。
一帶著半張面具的男子赫然出現在光亮處,看著地上垂首的魅影,緩緩抬起右手,修長的指尖挑起魅影的下巴,迫使他與他四目相對。待看得魅影眼中只有平靜,刺耳的笑聲自房內回響。
“魅影啊魅影,想不到如今你竟這般狼狽。”聲音干澀沙啞、難聽至極。
“是,主上。”仍舊是那千篇一律的回答,話中不卑不亢,即使他是跪著的那一方。
“噬心蠱的滋味如何?”
“謝主上的厚愛。”
聽得魅影的話,面具人瞇起了雙眸,看著地上呈半跪姿勢的魅影,略帶愉悅的開口。
“我們來玩個游戲吧。”不等魅影同意,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如果你贏了,你的蠱毒我便給你解了,從此你與七煞教再無瓜葛,若你輸了,我要在給你種另外一種蠱,可好?”
雖說是問句,魅影卻知道,他沒有開口說不得權利。雙眸直直的望向了面具人,眸中的含義很明顯,這個游戲,他同意了。
挑唇,看著那布滿汗珠卻強忍著不吭聲的魅影,瞇著的雙眸陡然睜開,陰鷙的開口道。
“對于膽敢公然背叛我的人的下場,魅影你應該比誰都更加清楚。走吧,不要在浪費我的時間。”
言罷,也不理會跪著的魅影,只一個呼吸間,人已經落在對面的房頂。屋內的魅影自嘲一笑,跟著前面的身影掠向了府外。
自他們走后,將軍府卻飛出了一只白鴿,只不過是向著相反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