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妃的聲音如千斤重錘般的打在他的心口上,“皇上皇上她的個性太強,太悍,生活在宮里遲早會惹火燒身,您能救她一時,卻救不了她一世,您比誰都要清楚,想要在皇宮里生存,家族背景最為重要,滿人如此,更別說一個漢家女子。除去她刺客的身份,她還是個漢人,大清律法里滿漢不能通婚,就憑這一點,她就沒資格入后宮。當然,皇上您也可以無視祖宗們的遺訓,執意封她為妃,皇后娘娘可以忍氣吞聲,太后呢?太皇太后呢?她們會容忍您一意孤行嗎?您如何說服朝中大臣們,八旗貴族會放過她嗎?您排除得了萬難嗎?您越是寵她,她越危險,您的愛不但不能保護她,反而成為她致命的傷,強行將她留下,她會死的更早……”
“您越是寵她,她越危險,您的愛不但不能保護她,反而成為她致命的傷,強行將她留下,她會死的更早……您的愛不但不能保護她,反而成為她致命的傷……強行將她留下,她會死的更早……”
這些話像施了魔咒般不停的回繞在康熙的耳畔響起,每個字都像是把利刀,剜著他的心,深邃黑眸中不知怎的,竟狂掃起一陣風暴。他比雅妃和婕貴人早一步到御花園,只是站在暗處,靜靜觀看一切,蔣嬋會為了宛如出手打婕貴人的事,出乎他的意料,接下來發生的事更在他意料之外。
康熙面如死灰地看著蔣嬋,這樣的她怎么叫他放的了手,復雜的酸楚擊打著他的胸口,心中得出個結論,他要留下她,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啊……”再次醒來,蔣嬋睜開雙眼,就見四只眼睛近在咫尺,驚嚇過度。蔣嬋反射性從床上坐起身,“咝”腹部的傷又托她的后腿。
郁悶!考驗,絕對是對她心臟的考驗。
“嚇死我啦!嚇死我啦……”同一時間,坐在床邊的老人,嚇得“花容失色”,雙手拍著胸口,另一個老人則拍著她的后背。
有沒搞錯,誰嚇誰啊?兩個老家伙分明惡人先告狀。
“丫頭,你還活著啊?”盼星星,盼月亮,盼不醒她,自己活到這份上,沒什么長處,耐心堪稱一絕。一天下來,耐心磨光光,過度的等待可就不是她長處范圍之內。
無聊之際,被蔣嬋額頭中心那朵蝴蝶蘭吸引住,遠看,老人家眼神不好,近看,興奮過度,睜大眼睛,簡直是光彩奪目。好東西要與人分享,招手叫婢女同享,誰也沒有想到……
有時候巧合也是一種致命的傷,人嚇人嚇死人,這丫頭突然睜開雙眼,外加尖叫聲響起,差點把她嚇得魂飛魄散。
“像你這種該向閻羅王報到的人,都還厚著臉皮存活在世上,我怎么好意思婕足先登呢!老幼有序,還是你老先請,屆時,還望老人家見到閻羅王時,替晚輩向他老美言幾句,讓晚輩多活幾年,不求聲譽永垂不朽,但求青春永駐,我也不介意,做什么千年王八萬年鱉。”尊老愛幼,也要因人而定,第一印象最為最要。“先謝謝了。”
“大膽……”站著的老人停下手中工作,臉色一變,大喝道。如此大孽不道的話,不滅她九族,難消心頭之恨。
“別氣,別氣,別動肝火,小心傷身,童言無忌。”山水輪流轉,坐在床邊的老人,拍著她的肩安撫。
狂倒!童言無忌,適合她嗎?用在一個活了二十三年的人身上,會糟天打雷劈的。
蔣嬋打量著兩位老人,從她們的穿著上看,前者淡素,后者雍容,主樸身份很明顯。前者沒有精致華麗的裝束,一身宮女服,一頭黑白混和的發絲,頸后髻梳成燕尾狀,在脛后伸展開來。后者,一頭銀發,髻上點點珠釵,眉間唇畔的氣韻,雅致溫婉,觀之親切。即使歲月不留情,在她臉上留下痕跡,也不難看出年輕時一定風華絕代,渾身散發著皇室貴族特有的氣質。
蔣嬋閉上雙眼,重新倒回床上,她是傷員,需要休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在這舉目無親之地,除了自己有誰會關心你,照顧你?
“主子……這……”站著的老人相當火大,指著倒在床上裝睡的蔣嬋,坐著的老人對她搖了搖頭,無聲勝有聲,要她別跟小丫頭一般見識,有失大體。主子下命令,奴婢只有照辦的份,橫眉怒目盯著蔣嬋。
“丫頭你很有個性,也很勇敢,很讓人欽佩。”安撫好自己的婢女,轉頭對著蔣嬋,哎!這丫頭,她的身形單薄得令人心疼。天真純潔,美得傾國傾城,渾身散發出令人神魂顛倒的魅力。沒有經過任何的打扮,因受傷,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毫無血色,卻也難掩她天生麗質,額中心的蝴蝶蘭將她的美發揮的淋漓盡致,賞心悅目的讓人移不開眼。
“謝謝老前輩的欽佩,放在心里你知我知即可,說出來人家會驕傲。”蔣嬋拉高被子,不是羞愧的無地自容,而是冷。
“丫頭,在皇宮里生存個性太強,太悍,只會招來殺身之禍。”老人拉開被子,做縮頭龜無濟于事。
“殺身之禍,哼!命運多舛,從發生飛機事故開始,飛來橫禍是一樁接一樁,沒被刀捅死,沒被水淹死,沒被你們嚇死。來到清朝,一個月不足,爾虞我詐,勾心斗角還沒機會領教,禍從天降到是源源不斷跑來向我報到,死亡邊緣徘徊的機會還少嗎?恩!”蔣嬋坐起身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