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嬋眨了眨雙眼,看著眼前的人,幻覺,一定是幻覺。
別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看來她已經被康熙操得眼前出現幻覺。
奇怪?這幻覺怎么還不消失,多眨幾下眼睛,幻覺應該會自動消失,伸手摸了摸眼前的人,手底下傳來的溫度告訴她……“愛新覺羅玄燁。”
康熙笑容滿面的點了點頭。
“愛新覺羅玄燁。”蔣嬋再叫。
康熙再點頭。
“愛新……”
“噓”康熙捂住蔣嬋的嘴。“小聲點,要是讓別人知道就不好了。”
你也怕別人知道?蔣嬋嘴被人捂住,只能用怒目瞪著康熙。
她今天約舒穆祿特爾和索尼泰去郊外野餐,康熙不乖乖呆在御房書處理他的國事,跑到宮外來做什么?
康熙一放開她,驚叫就響起。“你為什么出現在這兒?”
“那姑姑,你又為什么出現在這兒?”康熙不答反問。
“廢話,我當然是約了人才會在這兒等。”蔣嬋深呼吸。
康熙眼睛發亮,唇邊揚一抹笑意。“和姑姑一樣。”
“你跟蹤我。”蔣嬋實在忍無可忍了,直接抓住康熙的領子。
“我是為姑姑的安全著想。”康熙無所謂的聳聳肩。
安全?拜托,有他跟著才叫不安全,在這皇宮外想要他命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你哪兒來回哪兒去。”
“除非,姑姑跟我一起回去,不然,一切免談。”
“你威脅我。”蔣嬋真是受不了他,威脅人還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姑姑……”
“蔣兄。”“蔣小弟。”舒穆祿特爾和索尼泰兩個身影向他們急速而來。
“我警告你,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份,你自己看著辦。”蔣嬋皮笑肉不笑。
“姑姑放心。”康熙拍著胸膛保證,他也不想讓他們兩個知道蔣嬋的身份。
“皇……”當舒穆祿特爾和索尼泰看清楚站在蔣嬋身旁的人時,同時愣在原地,正準備跪下行禮。
“皇什么皇,叫他小白。”舒穆祿特爾和索尼泰膝蓋還未落地,蔣嬋及時拉住兩人。
“小白?”舒穆祿特爾和索尼泰面面相覷,不懂。
“小白就是小白。”蔣嬋白了康熙一眼,都是他害的,把和諧的氣氛,弄得危機四伏。
“對小白,你們就叫聯……我小白。”小白就小白,只要讓他跟著,叫什么都無所謂。
“這……”舒穆祿特爾和索尼泰有點為難。
“這什么這,啰嗦什么,還不快點啟程,向郊外出去。”蔣嬋剛準備去拉舒穆祿特爾和索尼泰的手,康熙卻輕輕松松把她的身子提到自己身邊,手握緊她的手,大有死也不放開的意思。
“你……”蔣嬋哭喪著臉。
氣氛變得更詭異。
“蔣公子,為什么要叫少爺小白。”哈巴圖試著打破尷尬。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還不快走。”蔣嬋吐了吐舌頭,總不能老實告訴他們小白就是白癡的簡稱吧。
“蔣小弟,去郊外路途有點遠,我們是不是應該去買幾匹良駒?”索尼泰見蔣嬋大有徒步而行的意思,出聲建議。
蔣嬋身子一愣,良駒不就是馬的意思嗎?
看她像是會騎馬的人嗎?
“拜托!木頭,你學學人家書呆子有點內涵好不好?我們是去郊外野餐,可不是去郊外賽馬。”騎馬,她不敢領教。
索尼泰摸摸鼻子,他的建議過分嗎?
實事證明他的建議完全沒錯,所有人身上掛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唯獨蔣嬋一路兩手空空,卻走了一半就走不動,坐在地上耍無賴,死活不肯再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哈巴圖和宛如不得不踏上返回之路,一柱香時間,一輛大馬車出現在眾人眼前。
蔣嬋一坐進馬車里就開始后悔,為什么要提意來郊外野餐?路途艱辛萬苦總算活著來到目的地。
蔣嬋跳下馬車,伸了伸腰。
老天,這馬車真不是人坐的,一路下來東晃西晃,顛簸不停,如果有的選擇她寧可去擠公交車。
當你身臨暖風拂面,鳥語花香,青山綠水,良田萬頃的春景時,一定會陶醉其中;
所有人都忙著張羅伙食,就蔣嬋一個人閑著,無事事地躺在草地上,望著一望無盡的天空。當天空還是那么藍,云還是那么瀟灑,她忽然覺得一路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
風,那么輕柔,帶動著小草一起翩翩起舞,風帶著清新的水草味輕輕拂過臉頰,蔣嬋喜歡那種感覺,帶有絲絲涼意,讓人心曠神怡,大自然便是上帝所賜予人類最為珍貴的。
蔣嬋想著人生的意義是什么?人類對科學和一切物質不斷的研究,到今日已經進入所謂太空時代。從這一方面看,確是絕頂的表現了“人”的才智與聰明。所以說“人為萬物之靈”。人有思想,借著聰明才智,能知曉萬物,創作及發現,發明一切事物。舉凡天文地理,各類生物,非生物的特性和現象,人都可以研究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在另一方面,“人”本身的一些問題,人卻不了解不明白。譬如說,人從哪里來?往哪里去?人活著到底為什么?人的本性如何?人有靈魂嗎?這些問題誰想過?格蘭斯頓說:“人生兩件大事,在于研究人和了解人。”蘇格拉底說:“人最難認識人自己。”這些問題的確在過去困惑了許多哲學家,都沒有人能真正認識自己……
“想什么呢?這么入神。”康熙坐到蔣嬋身旁。
“思馬昭空,糊思亂想,怎么你老有意見?”蔣嬋坐起身,語氣很不友善,這人就非要那么招人討厭嗎?
陰魂不散啊!不請自來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打擾她想人生的意義。自覺,自覺在他身上完全看不見。
“姑姑……”意見?他那敢有,即使是有也只有保留的份,堂堂一國之君在她面前連平民都不如。可悲!可嘆!
“皇……少爺、蔣公子快過來,烤乳豬就快要成功出爐了。”哈巴圖握住匕首的手在乳豬身上揮舞,忙忙碌碌,很滿意自己的杰作。
“耶!總算可以吃了,我的肚子都快餓扁了。”蔣嬋站起身歡蹦亂跳。“喂!人家哈巴圖都忙不過來,你還忙里偷閑坐在這里等著吃閑飯啊?”蔣嬋低頭看著坐在原地聞風不動的康熙。
康熙徹底無語,在這里兒等著吃閑飯的人是誰?惡人先告狀,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蔣嬋一蹦一跳來到哈巴圖旁邊,蹲坐在草地上,嗅了嗅。“咳咳咳……哈巴圖,你這是什么味兒啊?”蔣嬋捂住鼻子,這黑漆漆的東西是什么啊?臭氣熏天,焦炭味,不像,臭豆腐味,也不是。焦不焦,臭不臭的混為一體,散發出來的味道真讓人惡心。
“回蔣公子,香味兒。”哈巴圖嗅了嗅,啊,香香香,真香,一副享受的樣子。“香,實在是香。”
“香……香味。”蔣嬋差點栽進火堆里,香味?天啊!饒了她吧。
如果,這種味也能稱之為“香”的話,那么,她都可以在公共廁所旁邊開家火鍋店。嗯!店名就叫“方便店”。
吃也方便,拉也方便,兩全其美,物超所值。“哈巴圖,你確定你的鼻子正常?”
“當然。”哈巴圖對自己嗅覺引以為豪。“不是奴才自吹自擂,奴才烤乳豬的技術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蔣嬋直翻白眼,還當然咧!真不知道他打那兒來的自信?
爐火純青?不敢領教。
唉!可憐的人啊。嗅覺“特殊”得令人驚嘆,自己還樂在其中。
“哈公公,你可不可以把匕首換成刀或是劍,否則,還沒等你把乳豬剝開,我們就先被熏死啦。”索尼泰可不想為乳豬陪葬,手里拿著三條魚,一條分給宛如,一條分給舒穆祿特爾。
“同感,知己啊!”蔣嬋忽然很欣賞索尼泰,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用蛙跳的方式跳到索尼泰旁邊,握住他的手,一陣狂搖。
“喂喂喂,蔣小弟,別在搖了,再搖下去我手上的魚就要棄我而去啦。到時沒魚吃可別怪我?”索尼泰哇哇大叫。
“怕什么,書呆子和宛如手里不是還有備用的嗎?”蔣嬋嘟著嘴,難得她高興,就不能讓她玩得盡興點嗎?
“嬋嬋,別打擾索尼泰烤魚,來先嘗試一下我特意為你烤的兔肉。”康熙一把將蔣嬋提到自己身邊,撕下一塊兔肉,塞進蔣嬋嘴里。
嬋嬋?“咳咳咳……”蔣嬋雞皮疙瘩掉一地。
“嬋嬋,慢點吃,來張嘴,再吃一塊。”康熙無視舒穆祿特爾和索尼泰驚慌失措的表情,又撕下一塊兔肉塞進蔣嬋嘴里。
靠!被迫中獎嗎?他烤的東西能吃嗎?
哇!什么味啊?不油膩反而有種清淡的幽香,金黃色,金蟬脫殼之后的乳豬果然不同凡響,色香味具全。
“成功出爐。”哈巴圖用匕首切下一小塊,放進碗里,送到康熙手中。
康熙也不客氣,直接塞進蔣嬋嘴里。
倒!又拿她當白老鼠。
“美味佳肴面前美酒怎么可以缺席呢?”“咻”一壇女兒紅出現在眾在前眼。